天启皇帝询问着,朱信回答着,两人相互交谈着,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朱信的出现,终究是改变了历史,历史上这个时刻,孙承宗应该是镇守在了宁远,此刻劳民伤财的宁锦防线也是建立了,大量抽取着大明的鲜血,直到最后失血而亡。
可因为他的出现,宁锦防线是不存在的,大明依托山海关,在外面建造了两个城池,三者互为犄角。努尔哈赤只是尝试的进攻了山海关一次,就是退去了。
接着大明与后金的战争平息了,后金开始进攻着蒙古,一切如他预料的那样。
“现在丢失了关外,御史们,臣子们,一个个都是叫嚷着要收复辽东,击灭建奴!可也不想想,我大明是什么样的兵,虽然口头上有十万大军,可吃空饷的不少,跑路的很多,能打的很少!”
天启皇帝说道。
“都张口说大话,站着说话不腰疼,坐着说话屁股疼,说起收复辽东,一个个气壮山河,也不想想没钱怎么打仗;一群废柴,打战无能,跑路无双,怎么打,送人头的结局!”
越是说着,天启皇帝越是气愤不已。
朱信也是沉默了。
所谓的关宁铁骑,历史上根本没有,只是后人吹出来的。
“现在关键是重建三大营,打击吃空饷,精兵简政,提升军队战斗力。宁可精锐五千,也不要废物五万。宁可少建造几个城池,也要让士卒吃饱饭!”朱信说道。
越是了解这个时代,朱信对所谓的大明军队,大明将领越是看不起。
所谓明朝末年,名将辈出都是吹出来的,其实只是排长,连长的水平。。
所谓的宁远大捷,就是坐在高大的城池当中,明朝军队数量充足,守城部队比攻城部队人数多;然后粮草也是充足,各个器械也是充足;然后在城墙上,架着大炮轰击。
而清军攻城失败了,越是就是宁远大捷。
事实上,自从萨尔浒之战后,明朝再也没有胆子野战了,只是守城胜利,就是不错了。
这样的部队,指望他们去守护辽东,不可能的,直接送人头的结局。
“大哥,文人们急躁了,可皇帝不能急躁!现在努尔哈赤,气壮山河,席卷大明,是何等的厉害;可在当初,努尔哈赤只是二十岁起兵,经历了三十年积累,当了三十年孙子。那时多次到了京城,拜见皇爷爷,前来进贡;那时,努尔哈赤遇到了我大明一个官员,就是跪倒在地,自称为奴才……”
朱信说着,说着往昔的事情。
“世人只是看到了努尔哈赤,装逼的这七八年,却没有看到其装孙子的三十年。越是研究他,越是对他佩服不已。成功没有偶然,都是经过努力的。不要妄想着投机取巧!”
“江南如何?”话题一转,天启皇帝问道。
“江南不好,非常不好!”朱信道:“在江南地区,有商人操纵粮价,粮价下跌,百姓种田一年,还不如到了城市务工一个月,多数百姓抛荒严重,进入了城市当中,土地兼并厉害!”
“在江南地区,种植桑树和棉花为主,已经不产粮食了。那里百姓过得很苦,贫富差距太大,看似是天堂,其实是地狱。在那里是蚕宝宝吃人!”
在英国是羊吃人,结果诞生了资本主义,英国走向了无敌;可在大明,却是蚕宝宝吃人,大明处在了毁灭的边缘。
“现在江南在闹腾着……”天启皇帝愤怒道,将一个个奏章递了过来。
看着奏章,都是江南发生的民变,都是各种抗税行为。
阉党还是成型了,魏忠贤是遗臭万年了,九千岁的名声是打出来了,天启皇帝木匠皇帝的名声,也是到处流传着。又一代昏君,天启诞生了。
“草,他们这是目无君父!”朱信眼中闪过狠辣之色:“还是对他们太仁慈了,一群贱人,好好对他们说话,他们不听;打耳光,皮鞭打着,反倒是听话至极!”
“唉,当皇帝,太不舒服了!”
天启皇帝叹息道。
每天他处理各种政务,从来不滞政,只是平常闲暇时间,才去玩木匠活,可现在名声毁掉了。
……
“拜见嫂嫂!”
朱信躬身说道,一年不见,凝神望去,似乎皇后张嫣变得更加美丽,沉鱼落雁的容貌,带着三分稚气,一双如水的眸子饱含秋水,叫人不敢正视,肌肤如玉般光泽,洋溢着灼人的青春,愈发突显出她的娇美可爱。
“信王,你最近去了江南,你哥哥可担心不已!”张嫣说道:“下次不要这样任性了!”
“由检明白了!”朱信又是问道:“可有文臣弹劾我!”
“那倒是没有,无数的文臣在弹劾着魏忠贤,客巴巴!”皇后张嫣道:“魏忠贤为国敛财,可谓是有大功劳,可他为人太过骄纵了,又是纵容手下不法。文臣们丢失弹劾他,现在朝廷中很乱!”
朱信无语了,果然我没有存在感。
到处乱跑,按照大明律,严重违反祖制,只是多数人都是忙着对抗魏忠贤,没有是理会他。
“信王,说说江南的事情吧!”皇后张嫣好奇道,她出生在河南,对于江南好奇至极。
“江南最出名的就是秦淮河了……”姜太初讲述着江南的往事,讲述着秦淮河的美女,讲述着他们的苦难,还有幸运;又是讲述着江南的繁华,繁华背后,困苦的百姓。
接着,又是讲述到了大海之上,讲述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鸟粪,广阔的土地,还有日本的穷苦。
“她们卖身为妓,还可怜呀!”
“其实也不错了吗,至少饿不死,如今在江南,笑贫不笑娼!”
“穷山恶水出刁民,真正能打的都是刁民,至于农民种地还行,可打仗不行;读书人治国尚可,可打仗不行;还有城市小市民,太过油滑了,也不适合当兵!”
“可他们不服从管教!”
“可驯服后,战斗力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