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啊……我好像一直明白的，但是好像就是不懂自己的心……”
那天她闭上了眼睛，唇轻轻蠕动。
————————————
“爱……？”她上前，站在音婉的面前，看着她的颓废，眼中闪过冷光。
“长公主殿下，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她也蹲了下来，看着她。
音婉抬起猩红的眼，她的眼角流着泪，泪最终变成了红色的灵石。
“嬷嬷知？”她摸着自己的脸，感受着自己身上的颤抖。
“老奴当然不知。”她笑了，眼角有着浅浅的皱纹，眼神中情绪不明。
“但是，”她的手摸上了音婉的脸，在音婉震惊的目光下，转手也掐上了她的玉颈。
可她却使不上半分力气，只是震惊的瞪着眼，轻轻挪动嘴唇。
“嬷嬷……”
短短的话语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长公主殿下，对不住了。”她眼中的冷光乍现，她说。
“老奴不能让您毁了。”
她又说。
“喂，”声音轻轻的，像羽毛般柔软，像糖果般甜蜜。
月光如水，洒入房中，倒映出4个人的影子。
她墨眉一蹙，戒备的往后看去。
“叮铃……”她与他腰间的铃铛一同响起，她的精神海刺痛了起来。
“你们是谁！”精神海的刺痛，让她的眉头皱的更狠。
手上的力度，不禁加深。
“唔！”音婉的握紧的手渐渐放松，她的通红。
好难受……
妩瑶用穿着绣花鞋的小脚踢掉了她的手。
“奴婢谋害主子。”
“噗，真是场好戏啊……”
妩瑶半眯着狭长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红唇微勾，声音拖长，眼神意味不明。
“不要多管闲事！”她动了动手腕，眼神犀利，裙子直垂。
真疼。
妩瑶的裙摆舞动，她一步一步走向她，她抿唇一笑，手抚上她的脸。
“啊嘞，人皮面具！”她还扯了扯。
她眸子微张，心跳漏了一拍。
她……怎么发现的？
“在想我怎么发现的吗？”从刚刚开始她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妩瑶靠在她身上，好笑的把玩着她脸上属于“春茗”的脸皮。
“你到底是谁！”她的面孔渐渐流出冷汗。
妩瑶打了个哈欠，微笑着道：“你先。”
口气着实礼貌。
“不说！”
“哦？”
妩瑶的嘴角一直保持着笑容，疏离而又灿烂。
她的手猛的撕下了她的面具。
“啊！”
“不说可不行哦！”
血顺着面具流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为了保准保险起见，在戴上人皮面具时会涂上一种药水，药水会使人皮面具更好的呈现出以假乱真的效果。
说白了就是“连”在一起。
而此时她的脸血肉模糊，以辨别不出什么。
“哈……哈哈哈！蠢货！”她突然笑了起来。
但心中也对面前这个人产生了恐惧。
明明……明明只是个几岁的小毛孩而已！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总有人要阻挡她？！
她恨！她恨啊！
不过如今这个蠢货也看不出什么了！哈哈哈！
她的眼角有泪涌出。
她突然眼睛一红，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与灵力往音婉那里一撞！
阿南啊，她突然想你了……
妩瑶眼神一顿。
来不及了！
大意了！
不行！不能让她死！
她……
她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都是他的模样，她突然眉头一皱，催动身上仅剩的灵力自爆。
妩瑶奋力往前跑，在音婉呆愣的目光下把她护在身后。
“妩瑶！”不是阿瑶是妩瑶，似瑾看着嘴角有鲜血的妩瑶，握紧了拳头。
“没事没事！”她笑了笑，头发有些凌乱，音婉的白裙染上了她的血。
她被他扶起身，他慌乱的从空间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
其中有一大部分是她给他的。
他说：“我不用这些丹药的，我有的。”
她说：“拿着吧，万一以后有用呢！”
如今却是给她用上了，他收起了自己的丹药。
这些丹药的所含的灵气是她所承受不住的。
他把丹药喂给她，看似简单的动作，他却把丹药弄掉了好几次。
如果是大陆毁灭了，他可以冷静。如果他没有家了，他可以冷静。如果他要死了，他也可以冷静。却唯独她，对她的事，他总是会慌了心神。
“我没事的，”她的声音很小，他却听见了。
“嗯……”似瑾摸了摸她的头，“你会没事的……”
他的眼神暗了暗，没了之前的光，多了几分秃废。
她眼皮沉了沉，她知道她伤到精神海了，她闭上了眼睛。
似瑾抱起她，准备走。
音婉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收回了手。
对不起……
她在似瑾走后，爬到那人面具前。
“潇潇姑姑回来了啊……”她笑了。
她知道，从她刚刚的言行举止与她眼中的疯狂中她就知道了。
她是她的潇潇姑姑。
她又往前爬，看着透着月光的的地方，眼神渐渐迷离。
“对不起……潇潇姑姑……”
长达十六年的陪伴，她又怎会认不出呢？
————————————
番外，音婉篇
“姑姑！潇潇姑姑！”记忆中的女子回过头来，嘴角带笑，眼中带着宠溺，她摸了摸我的头。
我上前给她抱了个满怀。
“婉婉今天怎么知道来找姑姑来玩了？”她看着时年10岁的我。
“想姑姑来啊！”我回以更灿烂的微笑。
“呦，小嘴今天抹了蜜嘛？”
“嘿嘿嘿！”
……
“潇潇姑姑，你为什么不喜欢阿南大叔？”我看着脸上温怒的女子，这个人也是她的潇潇姑姑，是生气时的她。
“呵，他懂得什么是爱吗？”
那年是我11岁生辰，我问被南子如追求的暮潇。
……
“南子如！”她的潇潇姑姑抱着满是鲜血的男人，她大喊道。
“后悔了！我后悔了！”
没有人回应她。
是的，她后悔了，却失算了。
如今……
他南子如已死……
她的眼睛有泪，她凶狠的目光突然转向我。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咬唇。
的确因为我让潇潇姑姑没能及时救下他。
可是……我也没有想到啊！
她十六年的好姑姑突然阴森森的笑了起来。
“陪葬！你们都得陪葬！”
我没有反抗，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我本以为这是我的命，我却看到一个身影。
哦，那是我的国师大人啊……
他来救我了。
那年啊，我时年十六。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