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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香消玉损

这个夜晚很漫长,赛伦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则么也睡不着。他打发着时间,反复念叨着咒破的咒文,让能量从指尖游动到脚后跟,但是无论做什么,他都只是担心着亚莎的安危。

“你现在心烦意乱,萨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床前不远处站着一个人,背着手,微笑着看着他。“……该死的,卡缪,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个名字了。”卡缪笑了笑,没有说话。“你这个跑腿的是真的没有事干才跑来消遣我的吗?”“没有,无论是作为前辈还是引导者,我都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把自己曾经缺失的感情填补在别的人身上。”“滚!不用你跟我废话!”说着,赛伦斯抓起了旁边桌上的水杯,朝着卡缪扔了过去。水杯穿过了卡缪的幻影,砸到了墙上,摔得粉碎。

“祝你在一意孤行的路上好运常在。”看着卡缪逐渐消失的幻影,赛伦斯也只是气的牙痒痒。

第二天白天,赛伦斯中午没有去食堂,而是去了校外的酒吧。在那,他不出意外地遇见了曾经的队友。“赛伦斯……能、能在这遇见你,真巧……”看到走到他旁边的吧台凳的艾·菲洛,结结巴巴的和赛伦斯打着招呼。“嗯。”赛伦斯也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说话。“你,不、不、不开心……吗?”“呵,我现在还确实被人摆了一道。”“难、难以置信……像你这样的强、强者也会被、被人摆一道……”“我很好,但是别的人就不一定了。(I'm fine, but others don't.)我的一个朋友,被一个我的不算仇家的仇家绑走了。”“哈……那,那他完、完蛋了。”“这里可是密劳伦特,不是萨洛(Saulo)。”赛伦斯接过服务员上的一扎啤酒,仰头大喝了一口。

“我,我也不会说、说话……愿,愿无貌之神保、保佑你……”艾·菲洛摇了摇头说。“话说回来,剩下的人呢?艾萨珂若黎谁的。”“她们不……不饿,中午让安赫尔带、带饭回去。安赫尔已经回……回据点了。”“这样啊。唉,真希望能够赶紧过上平静的生活。”“萨……赛伦斯,战争……远,远未结束。”“我知道……等我把这些事情全部办完,然后把那群敢来糟践无貌之神的地盘的人全部杀光,不就好了吗。”“你永远是……说、说得容易,做、做起来粗暴和果、果断……”

下午,烦闷的时光如同手中抓的一把细沙,握的松了就会从掌心溜走,握得紧了就会从指缝中泄出。终于,到了放学的时刻,赛伦斯点燃了一根香烟,走到了楼顶。那里,亚莎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嘴上还塞着布料。后面是一脸狂气的弗兰克,他正在用布子擦拭着短刀。

“哦,赛伦斯,你可终于来了。”“皮尔斯,鉴于你还能有敢反抗我的意志,这次我就不恶语相向了。”“你这个刽子手!你就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你要是把亚莎放了,我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我真的会让你生不如死……”

还没等赛伦斯把话说完,弗兰克就把短刀架在了亚莎的脖子上。亚莎挣扎着,眼中涌出了泪水,被贴住的嘴中发出着“呜呜”的声音。赛伦斯仍然镇定自若,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弗兰克。只是他太过于淡定了,以至于烟灰都挂的老长了。

“赛伦斯,我给你一个机会。”说着,他把短刀扔到了赛伦斯大概三步前的位置,然后又从身后拿出了一把手枪。“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你拿起刀来自行了断,要么你就看着这个不是人的东西死在你面前吧!”说着,他又用枪使劲顶了顶亚莎的头。亚莎挣扎和呜咽的更厉害了。

赛伦斯没有说话,只是沉下头去,用左手夹住了烟,把烟灰弹到了一边,然后朝天空中吐了一口青白色的烟团。“弗兰克,你说说咱们俩这一段孽缘……”他往前走了一步,也注意到了一旁埋伏着他的人。他假装不注意,继续向前走了一步。“从我把原型从你虐待的手中救出来,再到我保护她不受你欺负,再到今天,你挟持着她来威胁我……看看,你自己也好好想想,你干过一件人事吗?”“你少给我废话!”弗兰克把顶在亚莎脑袋上的枪指向了赛伦斯的鼻子,“今天下午,你们至少会死一个在这个天台上!”“是吗?那你杀了人如何收场呢?你指望你的父亲的在天之灵能保佑你无罪吗?”

“闭嘴!你这个杀人魔!我今天杀了你,然后再捏造证据,说你杀了我父亲,我就是无罪的!”此时,赛伦斯已经走到了短刀所在的位置,他佯装俯身,然后一侧身,随着一声枪响,子弹从他的身边打过。然后他的手撩过刀的瞬间,把刀握在了手中,然后接着转身的势头,一丢,短刀精准无比的扎中了放暗枪的那个人的胸口。然后他迅速的挥臂,用左手的臂铠挡住了另外两枪,子弹一颗直接被弹飞了出去,另一颗,则从赛伦斯握紧的拳头中掉了出来。

“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我手里的刀只有一把,识相的就把枪丢地上。”也可能是恐惧,也可能是佩服,赛伦斯只听见身后“啪嗒”一声,那个人把枪扔到了地上。“不……不可能!你……你怎么……”“是的,正如我所说,我很佩服你居然以为有枪有刀就能把我制服。”说着赛伦斯举起了右手,做了一个枪的手势,对准了弗兰克。“你……你想做什么?”“很简单,你现在还有机会放了夏伦,不然一会我也开枪了,看看你能不能躲开。”“你还开枪?你不会是吓唬我的吧?”看着赛伦斯的架势,弗兰克很是不屑。

“我只给你数三个数。一……”此时,弗兰克咽了口口水,手指在扳机处捉摸不定。“二。”这时候,一滴冷汗划过了他的额角。他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精神压力,他大叫着,扣动了扳机。但是,这对于赛伦斯来说毫无意义,他身形一闪,躲过了子弹。

“三。”这一刻,弗兰克仿佛听到了死神的敲门声,他感觉到了死亡爬上了他的脊背。“瞬闪神枪(Imme-blink Gun)。”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一道蓝色的能量光柱从赛伦斯的之间飞出,空中还出现了音障现象的白色烟圈。喷涌而出的能量,瞬间击穿了弗兰克的肩膀,巨大的冲力还把他打飞了出去。“啊……!我,我的肩膀……!”弗兰克捂着被击穿的肩膀,但是却发现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他忍着或有或无剧痛看了看伤口,却发现伤口早已被冻结了,甚至还落上了白色的冰霜。

“喂,你没事吧?”解决掉了威胁的赛伦斯,马上跑到了亚莎的面前,帮她解开了绳子,撕去了嘴上的胶带。亚莎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亚莎揉搓着被绳子紧紧捆到已经有了红印的胳膊,它颤抖着,眼中闪着泪光,脸上满是害怕的样子。

“听着,孩子,我现在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有很多东西想要教训你。你知道你这次让我有多么揪心吗?你走丢了,我满学校找你,我甚至还……”

突然,夏伦一下抱住了赛伦斯,痛哭了起来。这一下,让赛伦斯猝不及防。“馆长……谢谢,谢谢您……”“……喂,好了好了,快点放开我,尴尬死了……”赛伦斯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抱,显得有点手忙脚乱。但是,夏伦并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无奈之下,赛伦斯也只好用手环住了亚莎,轻轻地拍抚着她。“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就在赛伦斯的搀扶下,亚莎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好了,现在我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去实现你的小梦想。”“我们要去哪?”“去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楼梯口,只听见身后几声尖锐凛冽的笑声。“赛伦斯,去死吧!”那一瞬间,赛伦斯回头看到了已经举起手枪的弗兰克。“不好……!”“赛伦斯,危险!”

砰!

那一刻,赛伦斯感觉时间慢了下来。平常柔柔弱弱,经不起风浪的人造人,却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即使是他,也被推开到了好远的地方。他躺倒在地,看着站在原地,大腿已经并在了一起成了内八字的亚莎。

“唔……呜……”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强忍着剧痛,把其中一只手拿开一看,白色的手套也被仿生血染成了红色。

“亚莎!”赛伦斯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箭步跑过去扶住了一下瘫坐在地上的亚莎。“你这个傻孩子!我自己能躲开的,为什么要替我挡住这一枪!”“咳咳……馆长……”亚莎咳出了一口暗红色血,染红了她的白色围裙。“因为啊……馆长,是我最关心的人啊……”一边说着,它一边摘下染了血的手套,抚摸了一下赛伦斯饱经风霜的脸颊。

“我只是……有点遗憾……这一辈子,不能做一个‘人’……”说完她哭了出来,咳嗽时,血和唾沫掺杂着飞了出来。“馆长……是个很温柔的好人……”说完,它带着一抹幸福的微笑,永远定格在了那里。

赛伦斯没有说话,因为此时阴霾已经笼罩在了他的脸上,愤怒也不用多说。他将亚莎的尸体轻轻放平,然后踱步到了弗兰克面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弗兰克癫狂地笑着,把枪扔到了一边。“你既然这么做,也有了足够的觉悟吧。”

那愤怒的拳头和攻击,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赛伦斯挥拳的时候,肉体被击打的声音在学院的任何地方都能听到。有几拳,甚至都让教学楼位置震动。“发生了什么……?”在楼下收拾书包的夏伦感觉到了异样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跑到了楼上。

但是,还没到楼顶,眼前的景象就已经让她震撼不已——白色衬衣上沾了血赛伦斯把亚莎的尸体双手托在身前,一脸冰霜地往楼下走。夏伦哪敢挡道,立刻闪到了一边。赛伦斯仿佛没注意到她似的,继续像丢了魂一样往下走着。等她到了楼顶,看到的东西更令她震撼——弗兰克的脑袋已经被按到了水泥地板里,他躺的地方的水泥早就被大的龟裂,裂缝处尽是他的血,亦或是掺杂了一点亚莎的仿生血。他的头早就被打的变形,嘴里的牙齿都剩不下几颗了。胳膊也都被折的七歪八扭的,手指头也被砸的扭扭曲曲。

看到了眼前的惨状,夏伦赶忙背过身去干呕了几下,然后不想再回头去看。是的,她个大概能猜到,能让自己被打成这样的弗兰克·皮尔斯,大概是触碰到了赛伦斯的“逆鳞”了。同时,她也感伤,亚莎,就这样悲伤的死去了,在她还没有开始享受幸福的时刻前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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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艾萨珂,艾萨珂!”赛伦斯使劲的敲着门,呼喊着。门打开了,开门的是安赫尔。“你倒是别那么着急啊……艾萨珂不愿出门你也是知道的。”

“我现在有很紧急的事情找她!快让她出来!”

“……都已经快黑天了,你在那像只疯狗一样的狂吠什么呢?”只见艾萨珂从屋里面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十分长的连帽衫,挡住了身上所有的的关键部位,白色的玉腿也基本露了出来,在月光下还能闪烁着一点光泽。“你的妈妈难道没有教育你深夜不能大声喧哗吗?”

“听着,我现在需要你帮我救治一个人。”“哦,谁啊?”“她。”说着,赛伦斯把亚莎的尸体拉到了艾萨珂面前。

“诶,你这是要干嘛?想让我表演个‘大变活人’的魔术吗?”“我们进去说。”

艾萨珂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以外,就是一把椅子,一个小的可怜的办公桌,和一个手术台一样的工作台。“啧,你这人真是不守礼数,居然未经允许就这样进了女孩子的闺房。”“看在我还算是当过你男朋友的面上,饶了我吧。”赛伦斯把亚莎的尸体平躺放在了手术台上。

“好了,沉默,那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呢?”

“一、救活这个孩子。二、把她变成像你一样的‘人类’。”

“你别开玩笑了!你不会是喝多了吧?你抱着一具人造人的尸体跑到我这边,然后跟我说要把它弄活过来,还要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把她变成人类?拜托你清醒一点。”

“相信我,伊格宾格尔(Egbinger),这是远在你能力范围内的工作,借助无貌之神赐予你的‘天赐’,你绝对能够做到。”

艾萨珂只是点着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吐了个烟圈。“行吧,给我一根烟的时间,让我想想怎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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