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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姐的嘴,开过光。

听见金嬷嬷的话,苏小小直接否认。“金嬷嬷,奴婢连云樱是谁都不知道,也不曾与她起过争执。”

这时,一个小丫鬟站出来说道:“你说谎!昨日我们亲眼见你同云樱姐姐争执了!”

苏小小看着这个丫鬟,并无什么印象,便反问道:“我是何时何地与她争执的?我怎么不知道?”

“在东苑的假山旁,当时你刚从花园回来!”小丫鬟笃定地说。

“说的倒是有鼻子有眼的!可我怎么不记得我有遇到人?我与那云樱又没什么渊源,你何故要污蔑我?你说的地方,是书房到花园的必经之路。昨日王爷命我换花,又是东苑人人都知道的!你如此说,也算不得数。”苏小小咬定自己没有见过云樱。

“如何算不得数?”小丫鬟气急,“我们几个都看到的!”

苏小小见她气急,便继续气她,笑着说:“你们几个都看到了?那我缘何没看到你们?”

小丫鬟果然上钩,大声说:“我们当时在假山后面了,你自然看不见了!”

苏小小追问道:“哦~你们当时在假山后面?你们在假山后面干什么?”

“我们……我们……”小丫鬟气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其余的三个丫鬟反应过来了,知道事情不妙了,脸色变得灰白。

三等丫鬟平日里并不清闲,差事不少。但没有一件差事需要在假山后面做!金嬷嬷管理那么多下人,亦不是个傻的。她们在假山后面,无论当时在做什么,都是不合理的。

苏小小也不再与那小丫鬟多说,直接跪在金嬷嬷面前,说道:“金嬷嬷,这小丫鬟的话漏洞百出,定是在说谎污蔑奴婢!奴婢根本不认识云樱,也不知为何云樱失踪,她们却如此针对奴婢!还请金嬷嬷为奴婢做主!”

苏小小特意留了心眼,怎么也不提和云樱争执的事情,只强调自己不认识云樱。苏小小料定这几个丫鬟不会再说自己同云樱争执了,如果还要咬着她不放的话,她们自己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苏小小却忽略了这小丫鬟的智商。平日里这几个丫鬟都是把云樱当做主心骨的,云樱说什么便是什么。虽然懂一些拙劣的嫁祸暗害,但是并不是什么心思缜密之辈。

听见苏小小喊冤,四个丫鬟连忙也跟着跪下,直说自己没有撒谎。四个丫鬟一起喊着,吵得金嬷嬷头疼。

金嬷嬷不耐地打断道:“行啦!吵闹什么?身为三等丫鬟污蔑王爷身边的贴身丫鬟,足以打发到西苑去了。”

一听到西苑,四个丫鬟齐齐白了脸。她们知道今日怕是栽了,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自救。平日里都是云樱出谋划策,今日的事情确实是欠考虑了。

先前说话的小丫鬟,年轻最小,最是冲动。此刻眼里已经是蓄满泪水,边磕头边喊道:“嬷嬷,奴婢没有说谎!奴婢真的是亲眼所见!昨日她与云樱姐姐争执,今日云樱姐姐就不知所踪。这事必定与她脱不了干系啊!”

苏小小厉声道:“我同你无仇无怨,你为何如此污蔑我?云樱姑娘失踪同我没有半分关系。你说你亲眼所见,为何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你们四人当时身在何处?正在做什么?”

“奴婢当时……”小丫鬟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三个丫鬟中的一个打断了。

“嬷嬷恕罪!当时奴婢们确实是在假山后面!是小桃将我们叫了过去,说是要同我们说些事情。我们去了之后,没想到小桃竟是议论昨日李公公来的事情!奴婢们惶恐,正想离开时却正巧看到了云樱姐姐和小小姑娘。刚才奴婢们怕嬷嬷责罚,所以未敢开口。”

其他两个奴婢听言,也连忙附和:“是啊!奴婢也是被小桃叫去的,事先并不知情。”“小桃开口之后,奴婢们自是觉得不妥,当时就想走了。今日也是小桃叫我们陪她一起来的!”

苏小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竟是打算舍弃同伴,保全自身了。而那叫小桃的小丫鬟一脸的不可置信,颤声道:“你们……你们……”

金嬷嬷早就被吵的烦了,看着小桃的眼神犹如看待一个死物,对外面喊道:“来人,先给我把这婢子拖下去,打十板子,逐出府去!”

小桃见护卫要来擒她,发疯一样地喊了起来。“嬷嬷不是这样的!她们说谎!”

金嬷嬷蹙眉,不耐地说:“还不快将她的嘴给我堵了,我听着实在头疼!”

护卫闻言便伸手去堵小桃的嘴,小桃心知若是不说出来,便就会没了命了。她狠狠地咬了护卫的手,护卫吃痛便松开了她。趁着这个时候,小桃大喊道:“嬷嬷,这是一个阴谋!求嬷嬷听小桃说完!”

苏小小此时一心看戏,并不开口。她知道金嬷嬷不会拿她怎么样。一来,她是君若璃亲点的婢女,即使要处置也要告知君若璃。二来,这云樱虽说凶多吉少了,但是毕竟没有见到尸首。所以,苏小小并不担心,开心地看她们犯蠢,自相残杀。

金嬷嬷听了小桃的话,阻止了想要带走小桃的护卫,冷冷地说:“我再给你次机会,若是你说的有半分虚假,我就剥了你的皮!”

小桃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然后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苏小小听了之后,心里十分震惊。就因为王爷恩宠,便如此设计与她?若是计谋成功了,她没有成功脱身,是不是就被她们害了命去?

金嬷嬷仔细查看了苏小小的流苏,发现上面果然有个缺口,少了两根穗子。三个丫鬟此时还是不肯承认,哭着喊着冤枉,不知情。

小桃眸色一沉,发了狠,便将一些更秘密的事情抖了出来。包括买通的是哪个小厮、这个小厮帮她们做事的原因、还有大大小小好几件以前她们做过的事。

金嬷嬷听的怒不可遏,说道:“好啊你们!竟当我是死的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做了如此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璃王府可真是容不下你们这群奴才!去将小桃说的那小厮捆来,将这几个人全部逐出府去!”

任凭几个丫鬟如何叫喊,护卫也是不留情分,粗鲁地将她们拖出了房间。

屋内只剩了苏小小和金嬷嬷两个人,闹腾了半天的房间总算安静了下来。金嬷嬷没有追究苏小小说谎的事儿,反倒是细细打量着她。心里对苏小小还多了一丝赞赏!倒是个聪慧的,遇事也够镇定。

苏小小不管金嬷嬷内心如何想,见事情已经结束了,便不愿久留。称王爷身体抱恙,还需要她照顾,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苏小小总是控制不住地想刚才的事情。若是这云樱没那么倒霉,成功地陷害了她,她该怎么办呢?若是刚才那四个丫鬟没这么蠢,她还能安全脱身吗?

刚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她就是杀了人的。这里的人命不值钱,她本是知道的!但是她却忘了,她能轻易地算计别人的命,别人也可以算计她的。

是她太过疏忽,也太天真了。在这里讨生活,怎么能不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君若璃明显感觉苏小小的情绪变化了,他不知道金嬷嬷那里发生了什么。此时又不能叫影一过来问个清楚。为何上午苏小小对他殷勤备至,下午似乎对他十分不满呢?

君若璃没有感觉错,苏小小就是有些不满!而且苏小小借着有刘海遮挡,正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她的不满。如果她的目光可以具现化的话,君若璃可能就要被穿个洞了。

往日觉得有些可爱的小丫鬟,现在有些可怖了。

君若璃无法忽视苏小小的目光,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便想转移下苏小小的注意力,对苏小小说:“给本王倒杯水!本王有些口渴。”

“渴渴渴!你是长了个牛肚子吗?虚弱得床都下不了,喝这么多水,你就不怕晚上尿床吗?!”苏小小内心怒吼,嘴角的笑意却更甚,一字一句地说:“王爷是要喝水是吗?奴婢这就去给王爷倒水。”

看着苏小小的背影,君若璃隐约感觉到了煞气!回想起苏小小刚才的笑,心里竟有些发麻。

片刻之后,苏小小端着茶杯回来了。还是如同上午一样,苏小小扶着君若璃起身喝水,喝了水之后又扶着君若璃躺下,顺带着掖了掖被角。但是,君若璃感觉却完全不同了。上午感觉震惊,现在感觉后背发凉。

又过了一会儿,君若璃顶不住苏小小的目光了,闭上眼睛假寐。

苏小小见君若璃闭眼,内心更加气愤。她在这儿辛苦的站着,他躺着也就算了,还想睡觉?于是苏小小便说:“王爷可别睡了!白日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了就遭了!”

君若璃睫毛微颤,却也没将眼睛睁开,淡淡地说:“本王不睡,只是不想睁着眼……”

苏小小撇了撇嘴,心想这是什么鬼逻辑?不睡觉闭什么眼睛?闭上了眼睛,不想睡也睡了。

果然,过了小半个时辰,君若璃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苏小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愤地吹了下刘海。

君若璃只是被盯得不自在,才闭上了眼,却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得极好,睡到了晚上。

晚上倒是相安无事,到了亥时,就让苏小小回了房。等苏小小走了之后,影一便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君若璃。君若璃听后,却是不禁笑了,原来苏小小是迁怒他呢!

挥退了影一之后,君若璃躺在床上,竟没有了一丝困意!一夜未曾入睡,君若璃又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这一夜极其煎熬了。

次日,苏小小见君若璃似乎更虚弱了,眼底还有一丝青色,看起来似乎没有睡好。苏小小反应过来,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差点忘了,姐的嘴,开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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