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突然问道：“你带银子了吗？”
“没有。我接到穿越任务，上层会根据具体需要，批给我那个时代和地区的货币。可这次我们不是来完成，是隐藏在历史中，是逃命。所以……”燕华耸肩。
“看来这次还要劳作。”周湛有点儿失望。
“自食其力不好吗？你刚才也说要打猎。”
“我说的打猎是消遣，换换口味。整天追着野兔跑只为换来一顿饱，太辛苦了。”
燕华白他一眼，“打猎就交给我吧。”
“好。”周湛立即答应，像是怕燕华反悔。
过了一会儿，那个矮胖的猎人提着衣服过来，恭敬地递给两人，“神仙，不一定合身。你们将就一下。”
燕华有点儿好奇，“你为什么现在很肯定我们是神仙？”
“我一路上在想，实在想不出怎么能突然凭空出现。你们一定是神仙。”他露出憨厚的笑。
“转过身，不能看，我们要换衣服。你敢偷看，我就让阎王把你扔进畜生道里。”周湛冷着脸说道。
矮胖的猎人吓得浑身哆嗦，扑通跪下，磕头如捣蒜。
燕华忙将他扶起来，劝慰道：“他在吓唬你呢。快起来。”
矮胖的猎人起身后转过去，“放心吧，我一定不看。”
其实，没必要让他转过身。两人展开衣服后，直接套在自己身上。
衣服上几乎是用补丁拼凑成的，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蒜瓣的气味。但终究是有当代的衣服穿。
周湛又装腔作势地糊弄一通，让矮胖的猎人领路。
矮胖的猎人显然很健谈，一路上说个不停。两人刚好需要有人介绍一下当地的情况。
“我叫张猛，是个猎户。父母都健在，老婆很贤惠，还有五个儿子。”
燕华吓一跳，看向周湛。周湛却若有所思。
“村里的都是猎户。听说我们的先祖是官兵，迁到这里形成一个村庄，延续到今天。平时我们到山里打猎，卖给客栈和酒楼。”
张猛转过脸，好奇地问道：“神仙，听说你们不吃饭，吃的是仙丹。”
周湛点头，“对。在天庭，我们不用吃饭，有时候会吃点儿仙丹。不过，我们来到人间，是为体验一下你们这些凡人的生活，就和你们一样有肉身，也和你们一样吃喝拉撒睡。”
张猛用力摇头，“凡人的生活有什么可体验的？睁开眼就有很多烦心事。整天为吃的奔跑，有时候还一不小心就会死。你们神仙，长生不老，天天在天上玩。我要是神仙有多好啊。”
燕华安慰道：“做神仙也有做神仙的烦恼。比如……”
她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给周湛使个眼色。
周湛会意，“比如，长生不老，总不能每天玩的东西都不一样吧。我们神仙每天都在为玩什么而烦恼。每天一睁开眼就在想，今天玩什么呢？下棋，下了几千年棋了，没意思。到处玩，哪儿都去过了，没意思。和朋友聚在一起，天天见面，没意思。总之，神仙有神仙的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