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戴黄巾,身穿将甲的中年人坐在营帐内的主座上一言不发,下面全部都是黄巾将领,他们都眉头紧锁,气氛十分压抑。
“诸位你们觉得有什么办法?如果不能最快打下安内城,恐怕我们的主力全部要被拖在安内城了,笛金军已经拿下了织城做为进入河州的据点。”
“大将军,我们撤吧,织城虽然失守,但河州的北大门匠门关没有丢,我们还机会守住河州!”
“你就这样退缩了吗?五万笛金就让你害怕了吗?我们可是二十万人的!”
“你要知道我们真正的兵力只有十二万!现在就有五万人被拖累在安内城!另外七万人驻守各地,如此分散你觉得我们这样有胜算吗?!”
主战和主撤的将领在互相对骂,毕竟这可是事关整个黄巾军的存亡,而坐在主座上的中年人揉了揉眉头,他没有想到安内城这么难啃,安内城中的郡守王安平死不投降,一副势要与安内城共存亡的姿态,加上他们没有大型攻城器械只能单纯的靠人命去填,不知道要填到什么时候!他这样想的时候一个穿着儒服的中年人走过来。
“大将军,我们还是撤吧。”
“刘先生何出此言?”
“这次笛金军看似全部都是新兵,但他们装备大量的攻城器械,虽然行军速度因为大型攻城器械拖累,但他们的粮草补给运输路线严防死守,打下织城却没有急功近利,反而派出斥候到处查看地形,而且现在河州局势如此紧迫,还能够想得如此全面,您应该知道是谁了。”
“李昶!居然是这个麻烦的家伙来了!李老家伙是要一劳永逸啊!”
“而且最近我们的一些北边的辎重队和村庄屡次遭到一支敌人的袭击,根本来不及救援,他们打了抢了就走,根本追不到。”
“看来有人浑水摸鱼呐,真是有本事!”
“现在我们退守匠门关就是要和笛金军拖!拖住李昶让他一直困在河州,宁州叛逆不是就因为他在着一直被打压么,现在他离开宁州,那些前朝叛逆和南疆就会像闻到腥的鲨鱼,不咬宁州一口,他们恐怕是不会罢休的。”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搜罗匠人尽快完善匠门关的城防,至于那只在蹦跶的虫子,掐死吧!”
“喏。”
李木书还不知道他已经被河州乱贼列为必杀的名单了,虽然他们打不过笛金军,但掐死他这只虫子难道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未看着一车车粮草和辎重被拉进他的木檀寨,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帮白书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这些辎重粮草他越看越心惊,有一些甚至连血都还粘在上面,他摇了摇头,既然上了白书这艘贼船,那么自己也要为了这艘贼船能够平安到岸出一份力了,他把扇子收起来,轻轻拍打这自己的手心。
“来人!派出杉木卫,把河州的地形给我调查清楚,还有立刻和笛金军联系,河州这间破房子看来我们也要帮忙踹上几脚!”
“喏!”
收到命令的亲兵拿着张未的玉佩立刻出发。
“北派不能倒,师父对我有恩,我必须保住北派!这是师父唯一的遗物,白书就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搅动清崖这摊浑水!”
“杀!”
“顶住!给我顶住!”
看着外面爬墙的土匪,钱留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名一群土匪,自己在自己的土堡里面做一个土皇帝,可是这群土匪偏偏不让他安心,而且这支土匪居然头戴着黄巾,刚开始时他还以为是路过的黄巾军士兵,给点钱就混过去了,要不是自己警觉发现这支黄巾军看着军容要比其他那些溃退黄巾军要好上很多,恐怕自己的土堡现在已经被攻破了,可是单单凭自己这些私兵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他还没有想到怎么办的时候,这支黄巾军已经攻上来了。
“十四当家,我们已经攻上堡墙了。”
“加紧进攻,我们没有多长时间,万一让笛金军得到消息,我们都得玩完。”
“喏!”
寨兵们的进攻更加猛烈了,李木书摇了摇头,还不是打下着土堡之后许诺可以尽情劫掠,要不然鬼知道他们会不会进攻这么猛,反正自己之前是南洋地下势力控制者的时候,自己同样也是这样许诺的,不过毕竟不是南洋人没有多大的想法,现在成了这个国家的人之后,对于某些事情自己必须狠下心来,可惜如果是那个时代的共和国军那就好办了,加持信仰的士兵战斗力想必都知道,可是现在不是那个时代,该舍的怜悯必须舍去,不然自己恐怕活不下去,看着已经倒下的钱字旗,李木书知道现在正是惨剧开始的时候了,他冷笑着看着这些寨兵,打吧打吧,很快就有人来取代你们的位置了,这些寨兵里面被掺的沙子,他是一点要一点一点洗掉的,到时候该忠于他的人也该上台了。
一个闭着眼睛年轻人坐在主座上,座下站满了将军们,将军们看着一名斥候汇报他们控制地发生的事情,听到一些豪强世家被屠杀灭门的事情时,他睁开了眼。
“嗯?一些豪强世家被一支土匪杀光了?不错不错。”
这时候一名将军站了出来,拱了拱手对年轻人说到。
“大帅,一些豪强世家已经被吓破胆了,甚至已经向我们求情了,不过还是有一些家伙负隅顽抗。”
“看看这封信,真是来的好!”
“这群土匪居然要和我们交易?”
年轻人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那么将军看到下面的字时更吃了一惊。
“要我们拿武器辎重来换取他们的命?至于那些豪强世家的家产他们三我们七?这……?”
“看来是打好了算盘了,看似我们拿大头,实际上吃亏的还是我们,这些武器辎重怎么可能交给他们,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把何田收拾了一顿的那名将军突然站了出来,这给他们武器辎重,这不是开玩笑嘛?
“可以给他们。”
“大帅!还请三思啊!”
看着年轻人说出这句话一瞬间,他突然带头半跪下,马上所有将军都跪了下来。
“不是打黄巾之后有一批厢兵的盔甲武器吗?之前还想扔了,不过现在都给他们了,而且你也知道那些豪强世家同时也豢养私兵,制作兵器盔甲,与其让他们缴获同时帮我们一把不是更好吗?”
“这……那群土匪会要厢兵的装备吗?”
“他们敢不要吗?池芮?”
叫了一声带头跪下的那名将军的名字,那名将军苦笑了一下,自己以武威胁征兵官的事情好像败露了,自己只能咬咬牙接了这个苦差事。
“喏!属下立刻去办!”
“实在不行,杀光他们,我们假扮他们也不是没有问题。”
“喏。”
池芮领命后,立马逃出了大帐,看着从昆州源源不断赶来的士兵,他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是真的要给河州来一次大换血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