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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往日都是往日缘,散开就不见

3/4/2016.

我一点儿都不想过生日。

阿成,你再不来见我,我可就真的忘了你的样子了。大个子,我好想你啊……怎么办呐。可是你看看我四周空空如也,连个安慰也找不到。我也多想有个人,能偶尔发发慈悲,让我靠着喘一口气。认真一点儿听我讲讲我们的故事,和我胡编乱造的那些白日梦。那可都是我掏心掏肺,梦断多少年的人和事啊。多希望它们终于不被辜负。蛮可惜的。

只是啊,熟识的人仍在被不休的感情纠缠着。有些甜蜜,有些苦不堪言。不熟识的,又有谁愿意踏实坐下,听听我说呢?

互相理解吧,能咽下的都咽下,放过别人也放过你。

3/5/2016.

蒋沛今天过生日。我见到一个全然不同的青青。

她那样的人,竟然也会笑得那么热烈,也会对着男生说那么多肉麻的话。阿成,放学时我们一起随着人流走到楼道口,蒋沛突然退后两步把我们都推散了些。我抬起头,正看见那个曾经沉静的女孩儿张开了双臂,不管不顾地从人踩人的楼梯上飞扑而下,直扎进蒋沛的怀里。

我开始有点佩服蒋沛了。

3/10/2016.

临近考试,我很少再想起你。不可否认的是,有段日子你真的快要成了我的生活背景。大家看见我,是内冷外热、借着空架子喧闹嬉戏、破口大骂。

那时候大起大落都是你。满目山河,都遮不住你。

3/13/2016.

我也发现自己好像踏进一个深渊。无休止自以为是的“爱心绑架”式的热情是不是吓坏了你。所以我反省,我自责,我不战而降。但是我想我需要一个可以偶尔听听我发牢骚的人。正因为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知道什么样的真相我接受不了,什么样的欺骗我可以赖以苟活。所以才需要一个人,可以及时或者不及时的骂醒我。

3/17/2016.

我不喜欢的性格类型中,有好奇心过重的人、自以为是的人、不自知生分与熟络的人。

你说我该怎么劝张张呢?她要怎样才能明白这种就是他们自己的故事,不能拽着我的手想画就往上画一笔。所有有关的、该想尽一切办法的,都是她自己。从始至现在未有终,都只能是她自己琢磨。我并不是不关心,可是她和彭书洋迄今为止顺风顺水,最多也就是她闲下来的时候会拽也拽不住地胡乱猜想,到底也还算是甜蜜。

所以即便她有时候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可怜兮兮地跑来问我该如何如何,我实在是不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慰的。

阿成,我也万万没想到,高中这一劫,我竟然是最落魄的那个。开头自然又要拐到你的不告而别,再见已如隔世一般冷静的陌生人。而其中过程,却是昔日互称朋友的人皆转了身去,一个一个地投入新鲜的怀抱,只是偶尔才能有机会蒙大家一刻想念。

3/18/2016.

空间里被大家艾特点名的时候,我填着答卷,在那个关于提问“是否想要回到过去”的问题上,我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写上一句“就这样吧”。虽然过错和错过都太多,我没有力气去折腾了。如今我过的也不赖,有成群的“小女朋友”时不时互相吃个醋跑来找我评理,有半吊不下的成绩给老师家长交代,习惯性地偷懒,和没有你但格外安稳的生活。

我们都清楚,你比谁都更清楚,并且坦然甚至愉悦地、迫不及待地为其贴上“过去”的标签,扣上一把沉甸甸的锁,推到床下就再也想不起。后来,我也终于硬着头皮去看清。这么多年,其实说起来不管是感谢还是愧疚,都不是你想从我嘴里听到的吧。这回,我想真心实意地道个歉。尽管你并不需要。

我想回去啊,阿成。可是你带给我的条件反射太让人心有余悸了。我不敢轻易触碰。

还是别再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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