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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佳节难再有重逢

9/26/2015.

明天就是中秋了。中午班主任发短信让走读生自己带一些水果和月饼来,晚自习开联欢会的时候一起吃。明晚的这个时候,月亮就要圆了,游荡在外的一双双眼睛,是不是也要有些湿湿的亮了。

今天英语老师抽背课文,额定任务是第一段和最后一段。我坐在后门的墙角,连个鬼都没得玩。前排有个男生一脸无所谓地站起来(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料想面色也应大致如是),跟老师讨价还价,表示自己可以通篇背诵,可不可以给自己的小组多挣一点附加分。每次背课文,一人一段是50分,得分最高的小组得到的奖励是英语老师用廉价批发的粉笔头和小学生画功画出的一个气球或者一根棒棒糖。显然,他要的加分并非是为了看一眼那些“简笔画”,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才华自然地流露一下。我有底气这样说,是因为我也背了全文。你的要求我都认认真真地在践行。

那个男生操着一口中式乡村英语,语速还很快,配上那嘴独特的口音听起来像非洲土著在念经。

不过他还是背完了,班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老师站在讲台上笑魇如花,恨不得嫁给他。

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元旦晚会孑身站在讲台上,自如地用英语背下整个圆环的故事的画面。的确是,一时间,无人能及你。张张说你们放假了,大后天就回来。我捧着手机等了一中午,都没有等到你一句话。14:13,关上手机,抓起要是关门,上课去。

我凭什么失落啊。

9/27/2015.

去年班里过元旦的时候,我们的关系还很紧张。被当成废纸卖掉的日记里一笔一划地记录着那些年我的恐慌。晚会进入尾声,大家黑掉灯围成圈站着或坐着唱歌。那时候邓紫棋刚刚进入我们的视野,我同桌每天每天地哼着她的歌。我记得我们唱了《泡沫》、《十年》和《好久不见》,我一如既往地沉默着。走廊里,对面实验室亮起的灯让我能恍惚捕捉到你高高的身影。《好久不见》好像最终还是撩拨起了你的兴致,混乱的人声中,大概你也在张嘴哼唱着。你不知道黑暗中,我盯着你的脸,突然就泪流满面,哑口无言。

阿成,你应该明了。我希望你快乐,就像你从不愿让我难过。我想我知道那个从未动摇过的结局是什么,你不提,我就沉默。这一路,始终有难以预料的困苦和叵测,我告诉自己要咬着牙坚持下去,像你对自己许诺时那样,走到走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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