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了?”
“感觉不像啊”
地面的颤动加剧了我们的惊恐,要知道这座工厂建设在至少几十米深的水下,要是真的发生了地震,导致工厂外层混凝土出现哪怕是一条细细的裂缝都是致命的危险。
“好像停了”
震感大约持续了四五秒,我们三个蹲在墙根等了一会确认的确没事了这才松了口气,我更是连连拍着胸口,还好只是虚惊一场,要不然这鬼地方两眼一抹黑该往哪儿跑。
“没事了没事了,快走”
推推搡搡着,我们三个在黑暗之中循着地上呐粹留下来的痕迹朝前摸索,光线如此暗淡的场合下基本就是靠在前面指引方向,也不知道这帮呐粹是怎么搞的,难道都是夜猫子不成?一个个的,这乌漆嘛黑的走廊内愣是撞了电灯却不怎么用,简直脑子有病。
“小游子,还有多远啊,怎么还没到啊,一个鬼影都看不到”小方抓着我的衣角躁动不安的问道。
“快了快了,看着痕迹应该就在前面不远”我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眼睛都酸了,夜眼视角之下地面上的脚印清晰可见。
为了追赶呐粹的脚步,我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去看看两侧的建筑物里都是什么,向前又跑过两三个路口,我忽然抬手停下了脚步:“停”
猝不及防,小方险些摔倒在地,踉踉跄跄站起身,来到我身旁警惕地注视着前方低声问:“怎么了?”
“这边出现了两行脚印,一行通向右手边拐弯的通道,另外一行向前直走,你们说咱们追哪个?”
突然出现这种岔路选择题的情况,我们三个都有些犯难,三个人蹲在地上瞅瞅前方深邃的通道,又扭头瞅瞅右手边的转角,这该怎么选。
“狗~ri~的呐粹,好好走个路干嘛分开走”小方不爽的暗骂。
“那,现在怎么办?”我将选择权交给他俩,自己专心当好哨兵的角色。
“咱们三个,绝对不能分开”曹新远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绝对不能”小方表示赞同,就咱们三个本来就是落单的,再分开遇到敌人真就成了一盘散沙,打都没的打。
“那,看来只能二者选其一了”曹新远叹了口气,又低头仔细瞅了瞅,手在地上划了一下捏起地面的尘土在鼻尖闻了闻。
“那边”曹新远手腕一转,手指指向了右边那条路。
“你确定?”小方有些犹豫不决,他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不太确定,但我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曹新远说。
“走,大不了再原路折回就是了”小方下定了决心。
等他俩商量好了之后,我们三个拐向了右手边那条通道,这条通道没走出去多远,我们三个就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哪儿来的这么重的血腥味?”小方使劲嗅了嗅,
我也闻到了,狐疑地又闻了闻,的确是血腥味,而且味道很浓,即使在路口也依旧十分刺鼻。
“这前面该不会死了很多人吧”我有些后怕。
“事到如今,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小方撇了撇嘴,说话十分豪横。
眼下只好如此,我们三个撞着胆子小心翼翼朝前方靠近。
结果还没走几步,前方的门吱呀一声倏然打开了,里面漏出闪烁的光芒,我们三个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嘘”
曹新远朝我俩频频挥手,示意靠后。我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浑身的温度明显在上升,心脏砰砰砰狂跳个不停。
“我去看看,你俩小心”
只见曹新远蹑手蹑脚弓着腰踩着小碎步缓慢来到门口便,悄悄露出小半个脑袋朝房间内看去,幽暗的房间内满地的玻璃到处都是不明的液体,墙壁上的灯也明灭不定,整个房间凌乱无比。起初这种场景看起来有些恐怖,只是等他脑探进了房间,刹那间瞪大了眼睛。
只见在房间一侧角落横死遍野满地都是呐粹士兵的尸体,几乎堆满了那个房间的角落,黑色的风衣混着殷红的血液在明灭的灯光之下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怎么样?”
见曹新远班上没有任何反应,小方忍不住开口喊道。
曹新远惊魂未定地回头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安全。小方急不可耐地小跑过去,朝里面一探头旋即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旋即扭头捂着嘴跑一边扶着墙就是一通狂吐。
“你这是怎么了?”
曹新远伸了伸手,我还是朝里面探出了身子,然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首当其中就看到前面桌子上竟然挂着一条肠子,然后就看到那根肠子一直延伸到某个角落,角落内一片漆黑,可是夜眼下就看到成片的尸体,几乎全都是残肢断骸,有半个身子,有露脑浆的,地上花花绿绿的液体混为一潭,尤其地上甚至还露出半块脑子,我整个人都崩溃了,转身跑一边也扶着墙壁狂吐不止。
嘛的,这简直就是屠宰场。
“你,老曹,你坑我”小方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胳膊颤抖着指着曹新远,显然气的不轻。
“这可不怪我,我拦不住”曹新远一摊手。
好半晌,我俩几乎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我们三个这才强忍着心中的翻江倒海走进了这个房间。
尽管面前的画面仍旧不忍直视,但还是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快速扫了一眼,意外的是我们在血泊之中竟然看到几支MP40,这可是好东西,对于目前赤手空拳的我们来说,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这里有枪,有枪”
我指着那个墙角。
小方捏着鼻子上前十分嫌弃地捏起一支枪递给曹新远,接着又递给我一支,等到他要拿下一支的时候忽然不动了。
“你怎么了?”我疑惑的看向他。
“这,这具呐粹脑袋是空的”小方似乎见到了什么十分诡异的东西,说话声音都有些抖。
“什么?”曹新远拎着枪走上前,拉开有些胆战心惊的小方,借助晦暗的灯光,拿枪管捅了捅,那具尸体竟然软软的从尸体堆上翻滚了下来。
躺在地上的时候后脑勺径直露出了一个大窟窿,头骨内除了鲜血几乎看不到脑浆,像极了一个烂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