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苏秋捂准备睡觉了,自从有练功的想法之后,她每天早晚都会修炼一个时辰。
她刚准备睡下,影十二就来了。
影十二轻声说道:“殿下,韩王府传来消息,在一刻钟前,韩王殿下吐血晕倒了!”
“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是遇到了刺客刺杀吗?”
“韩王殿下是旧疾复发了……以前殿下年纪还小,陛下和娘娘都刻意瞒着殿下,殿下还请不要介怀!”
“旧疾?”
苏秋捂说道:“马上准备马车,我现在要去二哥那儿,在路上你再跟我仔细说一下。”
深夜的京城是要实行宵禁的,但苏秋捂的马车一路过处,没有哪个侍卫敢拦路。
“刚才过去的的马车我们为何不拦住?”一个侍卫问道。
另一个侍卫一巴掌拍在这个侍卫的脑袋上,说道:“不想活了?将军府的马车都想拦!那里面坐的一定是公主殿下,也不知道公主殿下这么晚了去哪儿。”
两人正说着,一队禁卫从远处跑过来,这些禁卫个个气宇轩昂,看其神态便能感到他们的勇武。
“哥,这些侍卫穿的衣服怎么和我们穿的衣服怎么不一样?”
“那是千牛卫!你说怎么和我们不一样?你我这种小兵,若是有生之年能进了千牛卫,就是死也值得!”
“哥,死了该怎么进千牛卫!”
年长的侍卫拍拍年轻侍卫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的任务是巡逻街道,也不知今晚发生了什么大事。”
马车上,影十二不断抖着马绳,他一边赶马一边跟苏秋捂细说苏秋灵的事。
“在很多年前,那个时候公主殿下还未出生,韩王殿下也还是襁褓中的乳儿。在一个深夜,一个黑衣人闯进皇宫,将还是乳儿的韩王殿下打伤,宫中高手将黑衣人击毙,但王爷的伤却没法解决。
事后发现,那个刺客就是冲着韩王殿下去的,而且他当时可以将王爷杀害,然而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只是往殿下的体内注入了一道阴寒之气。
大内高手尝试过无数的法子,都只能保得寒气不伤殿下性命。但……也只能保韩王殿下三十年的寿命。”
怪不得!
听了影十二的话,苏秋捂恍然大悟。怪不得二哥这么大的年龄了却还一直待在京城里,原来是身患重病。
苏秋捂问道:“那刺客的来历查清楚了没有?”
“没有,尽苏国之力也没有查清,只知来人是个太监,但并不是我皇宫中人。老仆怀疑这厮是无国皇室中人。”
“有什么证据?”
“那时无国正在遭受叛乱,无国皇室曾向我苏国求援,然而陛下未允,他们可能想要用韩王殿下要挟苏皇出兵。”
苏秋捂的马车一路飞驰,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韩王府。下了马车,苏秋捂直奔苏秋灵的卧房。
她没有大呼小叫,反而非常冷静,说实话她也没什么好慌乱的,多年的敌后生活,让她的神经变得强大异常。
苏秋灵的卧房外,不只苏秋捂一个人,苏秋武也在。他比苏秋捂来得还快,大概就是苏秋捂收到消息的时候,苏秋武就到了这儿。
“大哥,里面什么个情况?”
苏秋武正来回踱步,见苏秋捂到来,便说道:“还不知,不过吾带来了东宫最好的御医。御医进去有些时辰了。”
苏秋武话音刚落,卧房门便被打开了,一个老熟人出现在苏秋捂面前,这人正是上次给她老病的张御医。
张御医也是忙,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东奔西走。
“张御医,怎么样了?”苏秋捂问道。
张御医恭声说道:“韩王殿下的病已无大碍,只是这些日子需要静养。”
苏秋捂和苏秋武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走进苏秋灵的卧房,见苏秋灵已经醒来,心里的大石才是真的落下。
“二哥,你感觉怎么样了?”苏秋捂问道。
苏秋灵眨了眨眼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虚弱的开口说道:“无事,只是有些提不起力气,休息几日就好了。”
“二弟,你已经许多年不曾发病了,为何今日突然吐血晕倒?”
苏秋灵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小弟未听忠告,尝试修炼了武功。”
“什么!”苏秋武大惊,“你不想活了!一水前辈都说了你不能练武,不然你的经脉会被寒气冲破,到时你的不是瘫痪在床,就是爆体而亡。”
“大哥,小弟只是试试,或许成功了呢?那时候小弟就能自己拔出寒气,再也不用拖大哥你的后腿了。”
苏秋灵说到激动处,不由咳嗽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他的话也让苏秋武陷入了沉默。
苏秋捂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弟你好好休息吧,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完,苏秋武便走了。
苏秋灵看着苏秋捂,问道:“小妹,是不是觉得二哥很没用?”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一片死灰。
苏秋捂摇摇头,说道:“如果说不能练武就是没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岂不是尽是废物?
二哥,我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有的人活着,他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还活着。’”
苏秋灵自言自语的念道:“有的人活着,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还活着。”
苏秋灵念了一遍,又念了一遍,突然,他的眼中似乎有有一束光芒闪过。
“小妹,谢谢你!”
苏秋捂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她说道:“二哥你先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那个时候,我希望看见一个不一样的二哥。”
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这句话中的道理,有的人即使理解了也不会装作不明白。
人最怕装糊涂。
苏秋捂离开了韩王府,她还有事要做,看苏秋武离开的时候的神情,这个时候应该很难受,她还得去安慰苏秋武。
这个人啊,一天就是在不断的快乐和难过中度过的。
那些不难过也不快乐的时候,不就像一个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