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房怀席今晚向房展请示住在宫外连城公子家与他聊诗品茶,聊完后他回到客房,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悠悠地喝着,身体未转向身后黑暗中问道“有人看见你吗?”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若是云雀二人在一定要大惊,这一身夜行衣的平凡男子不是罗松还能是谁。
“奴的能力还请您放心。”他长相普通,身形平常,做事不易引起别人注意,像个隐形人一样,也只有房怀席能感觉到自己的到来,他知道房怀席在自己身体上动了手脚,但他不在乎,只要能救她,他情愿放下尊严在房怀席手下当牛做马。
“很好,房怀秀那里怎么样?”房怀席自从变了之后很善于观察人心,他很多手下都是亡命之徒,都因为自己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在自己脚下卑躬屈膝,余凡其实没有错,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利可图,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他的世界豁然开朗,没有比利益捆绑更稳固的关系了。
“秀王府没什么变化,秀王也没有太大变化,不过沉默的次数变少了。”
想起房怀秀面对自己时假装不懂不言不语的样子,房怀席冷笑“呵,是嘛,那女人呢?”
“秀王妃看起来城府不深,与秀王相处融洽。”
“她可曾显示出自己过人的一面?”
罗松沉默,能吃算吗?“似是胃口不小,其他的暂时还没发现。”
房怀席闻言一滞,难不成房怀秀真的只是为了搪塞自己?
“好好盯着,有异来报,你知道应该找谁的。”“是。”“退下吧。”“奴告退。”
罗松在回府的路上不自觉地就被脚步带到了西街繁华的地段,虽已入夜到这里依然灯火通明,他站在房顶上向红袖坊三楼望,灯光照在纸窗上映出了一个曼妙的身段,他的眼神柔了下来,盯着那窗子看她吸烟添酒,就在她转身做出要开窗的动作的时候,罗松一个翻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揽月打开窗慵懒地斜倚在窗楞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儿,另一只手举起酒杯饮酒,目光缱绻地望向远方,他好久没来看她了,再不来就不能赶上自己的生辰了,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解药了,问了多次不愿告诉自己,二人聚少离多,若是自己撑不住先去了他都见不到自己最后一面,健康的人生哪有他重要,笨蛋。
第二日一早房怀席起床和连城公子告别感谢昨夜款待,提前到了醉仙楼雅间等待云烟,云烟到来之后二人一阵你来我往,更坚定了内心对对方的看法,两个人都面带微笑地离开了。
云雀今天醒得早,坐在院中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晒太阳,春天的阳光不刺眼也不杀人精神,她喜欢出来多晒晒,转头看到得了房展的特令七日不用上朝的房怀秀又坐在池塘旁守着自己的小金鱼,明显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她知道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应该尊重,于是扁扁嘴没出声,还是不要打扰他的好。
不过今天天气好云彩也漂亮,惹得她心情极好,忍不住哼起了lana的《Brooklyn baby 》,觉得自己又酷又开心,哼着哼着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想不到,今天是结婚第三天了,新娘子能有什么事儿呢?
“啊!”想到自己忘记的是什么的云雀简直想把昨天的自己挂到城门口让大家都看看这个人有多么蠢,第三天要回门的呀!
房怀秀今天难得清闲,坐在池塘旁休息,听到云雀在哼歌曲调很入耳和平日听到的曲子不同,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突然惊叫一声,金鱼四散而开自己也愣了好一会儿,回回神问她“怎么了?”
“今天成亲第三天要回门我给忘了!我这什么猪脑子啊现在赶紧去准备东西还来得及吗?”云雀在躺椅上坐直身体泪流满面,这都什么事儿啊,果然美色误人,都怪她最近太沉迷秀秀的美貌了,淦!
房怀秀放下心来“父皇即位后将回门日子改到第四日了,雀娘不必担心,我已经和忠叔说了要他帮忙准备了。”
“!”云雀又惊又喜,还好还好,还不算闯祸,不过难道是因为和玉楼在一起呆久了脑子都不够用了?这种事也能忘吗!捏起小手帕假意拭了两滴没流出的泪向房怀秀说“太好了,我可以安心躺下了,辛苦秀秀你。”说完呼出一口气就躺下了。
“这是丈夫应该做的。”看云雀小狗一样蜷起的身体房怀秀慢慢说到。
“嘿嘿嘿。”成亲真好,秀秀真好,云雀躺着安心地想到。
因为这个教训云雀赶紧趁这个时间梳理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明日要回门的事已经不用她担心了,罪犯安置的问题她这两天一直在想,还费脑子想了一下前世的方法又看了些这里的律书,再给她几天时间就可以出一套初步的方法,朝中能人多,只要她这初步结果一出,接下来的完善就不成问题了。
还有资金的问题,自己有想法不过不知道可行度高不高,主要是不知道这里的人缺不缺这种服务,还是先考察一下,毕竟秀秀都大义地把自己的铺子让给自己施展,不能让他失望不是。
对了!反正今天没事可做,不如去青河姐姐哪里坐坐好了,上午秀秀也是要去妙音坊的,一起出门还有个伴儿。
说到做到的云雀又坐起来问房怀秀“秀秀一会儿是不是要去妙音坊,我想跟青河姐姐聊会儿天,一起去吗?”
“好啊。”这种事情他一向无所谓,又想到自己昨日的邀约,今日下午不知她有没有空,问一下好了“下午有空吗?想带你出去走走。”
云雀笑嘻嘻地说“今天闲得很呢,答应你了!诶不如我们中午在外边吃算了,醉仙楼的鱼做得还挺好吃的,带一份回来给刘妈让她偷偷师。”
“都依你。”房怀秀看着她的眼睛说到,她真的很喜欢品尝美食,作为丈夫自己以后要多留意一些,她嫁给自己是当时的权宜之计,自己虽然无所谓这世间种种,总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