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巍巍的低头一看,脸色苍白双眼还在流着血泪的黛婉抱着她的左腿,稳稳的坐在上面,见她看过来,还友好的露出微笑。而她的腿,违反自然规律不停交替着往后倒腾,她倒退着,一步步走上楼梯,回到了4楼!
“不,不,黛婉,放过我,放过我”乔依带着哭腔,声泪俱下恳求着黛婉。
黛婉置若罔闻,熟门熟路的带着乔依闯进了医院的标本室。
标本室内充斥了福尔马林独特的刺鼻气味,因为福尔马林可以给标本防腐和定形,所以每个标本都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标本室内整齐排列了几个货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里面装的都是医院历年积累下来的标本,覆着厚厚烟焦油漆黑变形的肺、惨白肿泡的眼球、血肉模糊的胚胎、细小干瘪蜷缩在一起的婴儿等等,应有尽有。
此时的乔依被控制着,随意将周围的瓶瓶罐罐全部打开,不拘里面是什么,拿起就往嘴里塞。乔依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了起来,嘴里弥漫的满是福尔马林的化学药品味道,她一边往嘴里塞着一截发黑腐朽的小肠,喉咙里发出“赫赫”响声。
小肠被强硬的塞进了喉咙口,乔依的胃酸不停上涌,她张口哇的一声吐的一地狼藉,霎时一股恶臭弥漫。垂眼看去,肮脏的呕吐物中除了各种肉糜还有未来得及被胃酸消化的小肠碎末和几节弯曲的指骨。
“啧啧,这多浪费啊”站在乔依后面的清影叹息着看向黛婉。
“那就让她再吃下去吧”黛婉冷冷一笑,好心情的提议道。
语毕,就见乔依的脑袋就像被无形的力量强按着,一点点的弯下腰来凑近了那堆还冒着热气的呕吐物。
“黛婉,你饶了我吧,求你了”乔依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离那对呕吐物越来越近,流着泪拼命求着黛婉。
慢慢的,乔依的嘴已经触上了热气腾腾的呕吐物,她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伸着舌头一点一点将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又吞下去。比较艰难的是,乔依途中又被恶心的吐了几次,她越吃地上的呕吐物却越多,如此反复几次,直到乔依的身体开始适应,胃酸才停止上涌,这才结束了无休止的重复折磨。
乔依彻底舔干净了地上的呕吐物才被允许起身。她抱起一个装着八九个月大小婴儿标本的瓶子,拔掉上面的软塞,贪婪的喝着里面的福尔马林液体,直到一滴不剩才拿起婴儿标本整个往嘴里塞。
乔依的嘴角被撕裂,鲜血从两侧流下,像是两道鲜红的木偶纹。她的嘴里被塞的鼓鼓囊囊,大量的腐肉被挤进了喉咙,却还是有部分婴儿尸体露在外面。
“唔唔……”乔依喉咙里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这是她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腐肉不仅堵住了乔依的喉咙,也堵住了乔依的呼吸道,隔绝了外界的空气……
“OK,解决了一个,下一个该是谁呢”看着乔依的生气彻底断绝,清影邪邪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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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护士办公室内的爱依翻着往日最爱的奢侈品杂志,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眼前浮现的是医生在办公室内的种种异常行为,以及自己当时寒毛竖起的危机感,这个巧合真的解释得了吗?
爱依总觉得心惊肉跳,好似风雨欲来,她烦躁的快速翻动杂志,也不知道怎么平静心情。
突然,明亮的白炽灯忽明忽暗闪动起来,爱依蹭的一下站起来,焦躁不安。
“爱依,只是灯坏了,你至于这么夸张吗”安安被爱依的大动作吓了一跳。
“我感觉很不安”
几次急速的闪动以后,白炽灯彻底罢工,办公室内一片黑暗,大喇喇敞开的房门也“嘭”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安安,我好害怕”欧欧的身体随着门响剧烈颤抖了一下,她紧张的抱住安安,惊恐的看着黑漆漆的办公室。
“别怕,欧欧,我会保护你的”安安也知道这个晚自己出生十分钟的妹妹怕黑,很是体贴的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抚。
欧欧却没有及时回复姐姐的暖暖情谊,她瞪直了双眼看着门口缝隙处,她隐隐约约看到那边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扭动,不过办公室里太黑,只有依稀的月光可以照明,所以她也不是很确定。
没一会儿眼睛适应黑暗以后,能见度稍微高了一点,欧欧着重关注着门口,终于确定有什么东西爬进了办公室,甚至已经蔓延了整个办公室。
“安安,门口有东西,有东西!”欧欧死死抓住安安的双手尖声惊叫。
其他人向着门口看去,顿时惊慌的急速退后了几步。
房门被扭曲变幻的不明物体牢牢包裹看不出轮廓,它蔓延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将办公室的四周覆盖的严严实实,只留给她们方寸的立足之地。直到这时众人才看清这蜿蜒扭曲的东西是何物,那是油光发亮的头发,人类的头发!
一束头发突兀的竖在众人身前却不见动作,安安等人下意识的顺着头发往上看,黑色的海洋里一张苍白惨淡的脸显得尤为突兀,尤其是脸上那双赤红的双眼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黛婉……”纵然这张脸没有了以前的艳丽和血色,但妮子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口中嗫嚅的呢喃着。
黛婉阴冷一笑,几束头发如箭般疾驰过来,几个护士尖叫着闪躲,乱成一团。妮子大着肚子行动相较其他人来的缓慢,几番推挤以后就站在了第一位直面黑发,眼看着黑发就要洞穿自己,电光火石间妮子将身边的人硬拽过来替自己挡灾。
黑发化为刀刃,直接穿透了爱依的琵琶骨和四肢,将她半吊在空中,鲜血像雨滴一样,连成线串串而下。爱依被剧痛扭曲了脸庞,她怨毒的看着妮子,大声吼叫道:“妮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对不起,爱依,我,我不是故意的”妮子看着安安搂着欧欧不着痕迹的远离了她一些,垂下的眼睛透着阴冷,嘴上却愧疚的连连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