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会净化她罪恶的灵魂,重新投向上帝的怀抱。夫人,我们是在帮助她”女人挥手示意宗教徒点燃火堆。
“不许点!”清影抓过一个宗教徒,抽出他腰间的木棒掷向了火把,险之又险将火把打落在地。
教会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阿蕾莎必死,没有商量的余地。清影无法,只得用武力。虽然宗教徒众多,但清影宁愿拼死一搏,陪着阿蕾莎一起被烧死,也不要懦弱的看着女儿受罪。
若是一开始就将这该死的主教抓住,或许还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清影投掷木棒时便已失了先机,宗教徒团团护住主教,急速后退,另一部分宗教徒则试图抓住清影。
清影劈手再夺了一根木棒,护着自己往火刑台冲,她对这些草菅人命的宗教徒恨之入骨,下手毫不留情。将木棒舞的虎虎生辉,专挑人体的致命处攻击。
到底曾经受到过专业的杀手训练,宗教徒虽然人数众人,但都是一些普通人,不懂得怎样有效打击敌人。清影靠着一根木棒,以小伤换大伤,居然也艰难撑了下来,除了攻击自己头部、脖子等致命处,清影会闪躲,其他地方清影听之任之,以最快的速度往火刑台挺进。
站在安全地带被层层保护的主教满眼无奈,好似在看不听话的孩子,苦口婆心劝说战场中的清影:“夫人,请你立刻停止反抗,我们会既往不咎的。如果你负隅顽抗,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清影完全当她在放屁,不做任何回应。火刑台上的阿蕾莎红着眼眶看着浑身青紫却满脸坚毅的妈咪,满是愧疚,如果不是她的一时任性,事情也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对不起,妈咪,对不起,哥哥。
被忽视的主教气的满脸通红,她恨恨的一挥手,身边的随从赶紧递上一把小巧的手枪。主教凝神屏息,对着顽抗的清影双膝连射两枪。
嘈杂的环境完美遮盖了手枪的响动,待清影察觉到空气流动的异常时已经来不及。她膝盖一软,身体往前倾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宗教徒抓住机会,木棒如雨点般打下来,将清影打的头破血流。
身体已经痛到麻木,直到眼前出现一双洁白的靴子,清影才后知后觉周围的宗教徒已经散开。清影动了动手指,发现已经没有力气去挟持送上门来的人质。
“对抗宗教的人,上帝都不会饶恕。把她送到火刑台上,让她们用肉体的疼痛来赎清自己的罪责,获得救赎。”
四个宗教徒上来,将清影抬上火刑台,放在阿蕾莎脚旁。
“小公主,不要怕,妈咪陪着你”清影奄奄一息的看着阿蕾莎,费力的挤出一抹微笑,微微蠕动双唇,有气无力的安慰她。
阿蕾莎悔恨的看着满头满脸鲜血,却还是微笑安慰她的妈咪,心脏像被人拿钝刀子来回割,她眼角缓缓渗出两滴血色的泪珠,仰天祈求上苍,谁来救救她的妈咪,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天际突然划过一丝闪电,轰隆隆的闷雷突然响起,将预备点火的宗教徒吓的一颤,火把掉落在柴火堆上。
干枯的木柴遇火即燃,霎时两人被熊熊火焰团团包围,猩红的烈焰在两人身边张牙舞爪,虎视眈眈。
清影费力挪动身体,欲挡在阿蕾莎身前,在她咽气之前,她不会允许阿蕾莎受到任何伤害。
阿蕾莎手腕处的铁钉突然在无外力作用下一寸寸拔出,夹杂着殷红的鲜血和微小的肉沫。
她抬手随意一挥,熊熊火焰消失的无影无踪,阿蕾莎悬浮飘在半空中,赤红的眼睛看着诧异的清影,复杂不已。
“妈咪,为什么我不早一点遇到你”
阿蕾莎淡淡的,却透着悲伤的话让清影不由湿了眼眶,如果说之前的阿蕾莎是善良面,那这个阿蕾莎就是邪恶面,要经历什么样的痛苦,才能让一个花季少女分化成两极。
“阿蕾莎,你们都是我的女儿,妈咪爱你”
清影吃力的蠕动双唇,微不可闻的话刚溢出唇边,便颤悠悠的消散在空中。
可距她有一段距离的阿蕾莎却还是听到了,蕴含着千年寒冰的瞳孔突然闪过一丝暖色。
清影在阿蕾莎深深的凝视中渐渐失去色彩,身体开始透明化,直到与虚空彻底相融,消失在这个虚拟世界。
在清影彻底离开后,刺鼻的焦臭味开始弥漫,天空中洋洋洒洒飘下许多灰色的片状物,看似轻薄无力的片状物掉落在人身上,却迅速将人的五官四肢给融化,变成丑陋恶心的怪物,引起哀嚎一片。
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遇到你
“阿蕾莎”
清影满头大汗从床上坐起来,耳边回旋的一直是阿蕾莎平静无波的问话,那是一种哀怨莫大于心死的悲哀。
这是第二次有人对她说这句话了,第一个是黛婉,被渣男所骗,含恨惨死,堪称泰国十大悲惨人物之首;那阿蕾莎呢,她曾经又遭遇了什么,才投影至虚拟世界里面,寻找温暖。
清影呆呆的坐在床上思索着,突然脑中传来一阵刺痛,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些模糊的影像。
清影死死咬着牙,将哀嚎声拦截在喉咙里,若不是抽搐的脸颊和暴出的青筋,没人知道她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良久,在清影的病号服彻底湿透后,那阵尖锐的疼痛才慢慢舒缓下来,清影脱力的倒回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空白的脑海里,那些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那是一个小女孩,和阿蕾莎长相一样的小女孩。
但这个小女孩和阿蕾莎的人生轨迹完全背离,她的父母因为家暴而离婚,双方都不想要她,最后父亲一走了之,母亲在舆论压力下不得不接受了她。强迫中奖的母亲对她十分厌恶,从来没有过好脸色,加之母亲在常年的家庭暴力下扭曲了心智,稍不顺心对她便是拳打脚踢。
孩子是天真单纯的,却也是残忍的,她们把单亲家庭的阿蕾莎当成异类,嘲笑她欺负她,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在这样冷漠的环境下,阿蕾莎没有仇恨社会,只是愈加沉默,已经说明她的本性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