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ghts打开小隔间的门,发现SCP-6666依然没有把SCP-096送回来。她的面容顿时有些焦急。她急切的甩门把门关上。立即动身去寻找那二人。找到这二人并不难找,因为096穿着奇特,在人群中很好辨认,只是天色昏暗,这学校的人又如此多,这给她的寻找增加了工作量,她担心SCP-6666保证是一句空话,她更担心SCP-6666会让SCP-096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曾经她看到的可怕场面。其中也包括096造成的。她不敢想象,在这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校园里。发生这些血腥事件,会产生什么后果?想到这里,她不觉冷汗冒出,但脚步却更加急促,她必须尽早找到scp-6666。
只是Rights并不知道,在远处的体育馆里,一只积怨已久的小火苗即将发展成冲天的烈焰。而这个女人此时却依然在外面东奔西找。
在地球的另一边,在与世隔绝的19号站点里,待在一个秘密房间里的两个人正站在屏幕面前,颇有兴致的观赏着屏幕显示的内容。其中一人是Bright,而旁边的人身高比Bright高出很多。发际线严重后移,额头发亮。留着一头黑色的短发。面孔却是一个正常的西方人面孔。看上去他应该已经有四五十岁了。他面容淡定且略显冷酷,不像Bright那般洋溢着笑容。而眼神却冷酷无比。他的颧骨严重了下凹,皮肤也凹陷下去,使他的头变得嶙峋有致。双手僵硬的搭在腿两边。似乎对视频里的内容毫不感兴趣,但双眼紧盯屏幕,似乎在仔细的观察着。
屏幕上,是灯火通明的室内。这里很宽广。是一个室内篮球场。只是没有人在打篮球。而在远处,许多人坐在一个椅子前。只能看到他们的脚和腰,还有下半身。无法看到他们的脸。而在近处,一个较为俊朗的年轻亚裔男子正向镜头走来。他拉起这个带着摄像机的事物要走。而他身后的有一个人,步态缓慢地走向了他并叫住了他。
“啪!”Bright突然按下暂停键,他搭着操作台,望向旁边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你要干什么?Bright。”这个男人语气冰冷的问道。
“虽然我感觉我这一行为是多此一举,不过还是想纵容下我的好奇心。你猜猜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Gears老兄!”Bright眯起眼睛,露出了笑容,这笑容有一些奸诈,有一些试探。
“我同意跟你来这,可不是为了来回答你这些无意义的问题的,赶紧继续!”Gears依旧语气冰冷的说道。
“我也知道这个猜测没有意义,但是你也了解我这个为人,我这人做事没有底线。虽然SCP-6666觉得我很和善,但那是我对于基金会的忠诚而显现出的。现在遥控器在我手里,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因为我想试探一下你这个机器人到底会怎么回答?”Bright突然又睁开眼,露出了有些病态的笑容。
但Gears却始终面不改色。他微微转向Bright。从腰间掏出手枪,上了膛,抵在了Bright的头上。“做事没有底线的人,底线会让死亡来买单。可是我不想下这个单,所以赶紧继续。反正你也不怕挨这一枪。不过你不想再丧失一次身体吧!”他的语气依旧冷酷,只是多了一些不耐烦。
“我想,Gears老兄,你是不敢猜吧?”
“我曾经处理Euclid的收容物的时候,恐惧从未攀我的心头,猜测算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很不方便。不过…….杀了你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你还是主管,我不好杀你!”Gears的手指摸了摸下巴,收回了手枪。然后又说:SCP-6666应该是遇到一帮他在社会上的一些有过过节的的人了,可能接下来,他会利用SCP-096。”
“哈哈哈,和我猜的差不多,看来英雄所见略同啊!”
“行了,住嘴吧,你算哪门子英雄,流氓还差不多。”Gears白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他的遥控器,示意他继续
“不不不,别着急,Gears博士。09年戴的面具和实况记录的,整个过程会全部记录下来,所以我们俩现在可以稍微歇一会,别那么着急。”Bright又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与之前招待SCP-6666有所不同了。
“既然这样….”Gears立即离开原位。拿着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披着它就要往门外走。“请原谅,我Bright博士,我没有空陪你在这自娱自乐。我也从不会做工作以外的事情。让我陪你做那些在你看来是高尚优雅的,在我看来是恶心的事,很抱歉。我从不打破底线!我的底线比你高,高出很多。这也是为什么能在基金会这么多年,做出的那些决定是符合逻辑且异常完美的。”他将最后几个字加大了语调,然后他正要打开门,门却被锁死了。
“你今天不能走!Gears博士!这是主管的命令!”Bright皱起了怒眉,嘴巴却依然在笑。
“没错,你是主管,这是你的命令,但这不是O5议会的命令。而且…..”Gears转过身,按了几下手指关节。外套丢在一旁。“我虽然不是现实扭曲者,只是个普通的人,但在基金会的管理人员里,除了Clef和Kondraki,在体术上还没人打过我!”Gears至始至终没有改变语气。依然是那般冷酷。脸色也是那副低沉的脸色,就像是仿真机器人一样。他是在警告Bright。
二人之间的战争仿佛一触即发。而此时Bright看了会,突然笑了声,抬起双手摇了摇:“哦,你别误会,Gears博士,我并不是想和你打架,只是我太无聊了,想陪你玩一会!真的只是这种想法。放心,是工作的事情,其实也是打发时间!”
“工作的事情?那可就不是儿戏和玩乐了,你竟然觉得是在玩?”Gears无奈的摆了摆手,他放下了之前那股战斗的姿态。完全拜倒于Bright的奇葩。“说吧,你要我陪你玩什么?既然你能把这件事看成玩了,那件事肯定是小事了,应该是Safe级的收容物吧!”
“这个你就没有猜对了!”Bright走到Gears身边,戳了戳他的脑门。“是SCP-682!”
“什么?你这是在玩火!”Gears提高了语气,脸色也变得有些惊讶。“如果这不是玩笑的话,那你就真的在玩火。我知道你是没有底线的人,可我没想到你是这般没有底线。你是把SCP-682当成小壁虎吗?不行,绝对不行!”
“唉,我说Gears老兄,你得学会变通啊,自从SCP-6666测试过SCP-682之后,这大蜥蜴就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突破收容了,这不像他以前性格啊!所以我猜测,这一定是SCP-6666的影响。我们正好对他访谈再问问清楚。而且我觉得,即便我们问再过分的问题,他也不会突破收容了。他竟然能这般耐得住寂寞,自然也会不在意我们的问题了!”
Bright说完,Gears就陷入了沉思。“事实确实如此。但是现在SCP-6666已经不在19号站点了,你怎么确定这次SCP-682不会被激怒。”
“如果SCP-682能够察觉他已经离开了站点。那他立即就会突破收容的,他可不是能忍受住长时间寂寞的,然而事实就是SCP-6666已经离开了站点好久了,他还是没有突破收容,说明那只大蜥蜴还是对那个毛头小子心存畏惧。只是这个畏惧不知道从何而来。”Bright的神色立即变得认真起来。
Gears听罢,说道:“上次我已经派工作人员问过了。他说得很很含蓄,你觉得你能问出什么?他肯定会以沉默来应对你!”
“放心吧,老兄,我自有办法。”Bright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Gears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点头同意了他的想法。
“我们刚刚把他送出站点,把他送回老家,但根据那里的记录人员汇报说,SCP682自从移过去之后终日呆在盐酸池里。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所以我基本上可以肯定我们接下来的问话,无论什么严重的问题都不会激怒他!”Bright滔滔不绝说了很多。
“那我相信你一回吧。三这是完全不符合逻辑,铤而走险的行为。”Gears低下头穿上了衣服。
Bright随即拿起激光笔扫了一下屏幕。屏幕上立即显示出正与SCP682所在独立收容室的监控探头以及扬声器连接。
随后,屏幕上呈现出昏暗的室内。在室内上方的监控探头俯视整个房间。二人可以听到房间内传来沉重的喘息声。房间墙壁一处有一块的隆起。那就是SCP-682的头。其余整个身体都被盐酸埋没。此时他正在休息,眼睛半睁不睁,似乎是在观察又似乎是在小憩。
“早上好,SCP-682。”Bright语气活泼地说道。
“……”那只蜥蜴立即有了反应,他发出了嘶哑的咕噜咕噜声。
“滚!”一上来就是一种不耐烦的情绪。而且恶语相向。但Bright却很庆幸。因为这只蜥蜴说完就一动不动了。像以往有人对他打友好的招呼后。他会毫不犹豫地嘲讽几句,然后立即突破收容。因为他认为这是人类一种虚伪的体现。然而,这一次,他却一反常态变得斯文起来了。
“这是一次访谈,对你来说算是算是审问吧,不过这是上级的要求,所以我必须进行下去。直到结束才会停止。”Bright镇定地说道。
“那你就浪费自己的时间吧。若不是因为他,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SCP-682语气有点愤怒了。
“他……是指SCP-6666吗?那个小鬼?”
“你们人类竟敢称他为小鬼,呵呵,我还真是高估了你们呢。关于他的事,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再废话一句。”
“我们人类,那你认为他不是人类了,可是他从哪里看都像是个人类啊,只是那个能力让他不像是个人类。”Bright淡定的说道,然后看了一眼Gears。只见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屏幕,没有丝毫分神。
“你们人类观察东西都是第一时间看他的外表。不看他的内在。他那个人类的外表下所包裹着的,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存在。我曾经不自量力,想挑战这个存在。但我付出了代价。”SCP-682似乎是在吓唬他们。但又好像是认真的。
“那你说,那个纯粹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这只蜥蜴回答让Bright很意外。
“不知道!这个定义可是你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你居然跟我说不知道!!!”Bright突然大声喊的。连旁边的Gears都面容紧张地看着他。
“嗷――”SCP68突然上半身跃起,怒吼道。“不知道!不要再讲关于他的事情!”
“Bright,注意你的言辞!你不要……”Gears语气紧张且急促的提醒他。
而此时的Bright却沉下脸来,过一会儿,他又抬头。大声喊道:“你的怒吼,现在是没有意义的了,SCP-6666现在被我们被我们控制。虽然他可能无法灭了你。但是灭掉SCP-079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切断与互联网的关联,再让SCP-6666去解决,处决他简直易如反掌……SCP-682,今天你必须回答这个问题。你要考虑清楚。”Bright看样子底气十足。Gears也惊讶于他的临危不乱的气势。
Bright的话一说完。SCP-682竟冷静了下来。没有更多过激的举动。只有不断的喘息声。和愤怒的嘟囔声。他叹了一口气。将头抬出水面又说到:“我无法理解那到底是什么。但我从见到他那一刻起,我就感到我曾经的鲁莽和无知。祂,比之前的那个祂更强!但祂的真正实力仍然是未知的。你们可能会知道,可能不会。”SCP-682语气低沉了下来。他不再说了!
“说下去!这就是你对那个纯粹东西的解释吗?”Bright似乎还没有听够。
“这是我所能说的全部。是对你的慷慨了。我不会再说了。”SCP-682说完随即将头埋进了水里。无论Bright怎么催促他,他都一言不发。
“刚才那句话,只是吓唬他的一句话。反正SCP-6666不一定能真正处决掉SCP-079还是算了吧,今天到此为止吧!”Bright心想到。
“现在访谈结束。打扰了,SCP682。”
“你们最好离他远点。他虽然外表是脆弱的人类之躯。但他那强大的灵魂迟早有一天会吞噬他的。除非他能控制祂或者与祂共生。”正要结束时,SCP-682像是在警告告诉他们两个人。
二人听了后一言不发,立即切断了连接。
“如果他说的全是真的话,那么他曾经见过这个纯粹的东西咯!毕竟能让他感到害怕东西还真的很少。”Bright向着一旁的Gears说道。
“SCP-682依然说得很含蓄。我也不能推测出有什么,不过比上次信息多了点。你说的没错。他应该是见过那个纯粹的东西。但那到底是什么,我们无从得知。只有看SCP-6666之后的各种反应了。”Gears冷静地回复道。
“好吧,哦对了。刚才SCP-6666那边发生什么,我们还没看呢,现在要不看一下?”Bright提道。
Gears点了点头,Bright立即点开了之前的视频播放。但在按下继续键之前他又向Gears问道:“你刚才好像紧张了。没想到你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啊!连我都不慌,你竟然慌了。”说完他笑了几声。
Gears低下了头。然后又抬起来,瞪了他一眼。“少废话,赶紧播放!”
“是是是,Gears博士是人中君子,喜怒不形于色!”Bright说完立即打开了播放。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另一番景象,之前那个走过来的那个年轻人已经被打倒在地,脸肿的不成样子。旁边还躺着一个面朝地的人。身体在微微颤抖。而这个带着摄像机的人不断地出拳,打着地上的一个人。一个人那个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见这个带着摄像机的人手臂上带着臃肿的外衣。
“你猜对了,Gears老兄。”Bright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只是我没猜到。SCP-6666让SCP-096打了三个人。”Gears冷静地说道。
“放心吧,Rights会处理好的。”
……
“停下!”我叫道,随即冲上去抓住他的一支手臂,这次他停下来了,太好了!一次就成功了。所幸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看来我们的默契提高了!他走向一边的座椅坐了下来。我望着地上已经被打得亲友不识的楚桀天。发出了久违的笑声。这笑声他能够听到。他抬起头望了望我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之前是你主动向我走来的吧。我想走你也不让我走。我本来想尽量和你避免发生肢体冲突的。所以刚才你扇我一耳光,我也想选择息事宁人。可是你就想把我逼上绝路。你就是不让我走,哈哈,现在呢?能败给我的……表哥。到底是谁不自量力啊?!”我低声笑了几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的脸。“有损你尊严那个事情就不让你做了,看你可怜!”我以胜者的姿态牵着096离开体育馆。
“赶紧叫救护车把这三人送进医院,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我招招手,像那些惊呆了楚桀天的手下小弟说道。然后我知道绝对不会出人命的。这次是教训他一下。我说完就拉着096走到门口。我又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这是以眼还眼的快感和多年积累的怨恨在一瞬间得到释放的爽快,真叫人心花怒放。
然而还没有等我笑够,门口的一个人让我笑不出来了。
“臭小子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你发的誓果然都是空话。”那个人正是Rights小姐,他神色愤怒地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