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1943000000004

第4章 少年

他果真第二日一早便来了。

太后还特意早起了些,说是一定要去福雍居正厅里候着,一定要看到小王爷。我心想大娘娘就算想见一眼小王爷,也不必如此,看来是真心疼爱他至极。

不过没想到,我和雪鹭姐姐刚扶着太后走出从内室到外厅的最后一道帘,便已经看到小王爷和昨日那个小黄门立候在厅里了。

“太后金安!”小王爷拱手弯腰对太后恭敬行礼。

太后摆手没让我们上前,只见她一步一步上前去,托住小王爷的两肘,示意他起身,就像那日在浔阳堂叔父家里,她慈爱地扶着我的双肘让我平身那般。我和雪鹭姐姐在身后面面相觑,我看不清大娘娘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她抖动着的双肩,估计心下激动难忍吧。

“佶儿,你……可算来看大娘娘了,大娘娘可日日心里牵挂着呢!”声音似有哽咽。

“大娘娘,这几日是我确有事,不过想到令大娘娘如此担忧,心里也确实歉疚难安,日后我必定常来探访,不会让您再牵挂了。”小王爷又拱手一拜。

太后叹缓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我分明看见了她眼底的晶莹,却还是要强颜欢笑着吩咐我,真不知数月不见后重逢,她竟会激动如此,怕是亲母子也没有这样失态的。“青杏,去……老身房里,把老身从浔阳带来的榕梓彩画琵琶给拿来,王爷喜欢音韵管弦,老身特意去给他选了一个琵琶,他虽不会弹,却会听,叫身边几个会弹的姑娘弹给他听便是。”

我轻声应道,正要转身拨开帐帘,小王爷忽然从背后叫住了我。

“青杏姐姐。”

我拨帘回首,那小少年正歪过头注视着我。

“怎么了?”太后问他道。

“我见过她的,在寻芳苑里,我一不小心踩脏了自己的画扇,求她给我再画一个的,姐姐,你可画好了?”

我第一次在这宫里听见有人叫我姐姐,还是一个地位高我这么多的先皇皇子,一时不习惯,而且,他还说是他自己弄脏的画扇,估计是想替我解围。我心里忽地感激,微微点头:“奴家画好了,这就拿出来给王爷瞧。”

我从内室抱出那只精巧的琵琶,想不明白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会喜欢这玩意,右手里还提着我画的扇面。我用头探出帐帘,小王爷和太后分别坐到了正厅的两张木高椅上,我小步移到小王爷面前:“请王爷过目。”

“锦衣,你来把琵琶取下。”

那个小黄门锦衣从我的怀中接抱过琵琶,还向我微微鞠了一躬,和昨日对我的态度大相径庭。

“大娘娘好意,臣多谢了。”他又向太后弯腰拱手行礼,“我不善琵琶,便回端王府后让府上那几个伶奴弹与我听吧。”太后微微一点头,慈祥笑意悉堆眼角,她不觉朝我瞟着,似在示意我可以接着说了。

“那王爷……可有兴致看看奴家昨日画好的扇面?”我双膝跪下,双手将扇面奉上。

锦衣从我手中取下扇面,递给小王爷。他双手提起两角,对着光熹反复端详,透着秋香色的纱,他的表情莫名其妙,说不清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像是停住了一般。我心下忽然开始不安起来,我也趁着没人注意抬眸注视着小王爷。

不时,他还会用手轻抚扇面,白嫩纤细的指节触到画上白荷的每一瓣,那双还带着稚幼的小手虽同他的面相一样尚未长开,却白净柔和如玉琢,分外好看。

正当我寻思着要怎么让这僵局打破时,头顶传来了他天真的吟咏声。

“吴王台下开多少,遥似西施上素妆。”

这首诗我是知道的,叫咏白莲,晚唐诗人皮日休所作,吟咏的是我最爱的花——白荷。我向来认为白莲与白荷同为一物,但我更喜欢把那绿萍中的素面西施唤作白荷。爹爹在小时候念给我听过,便记下了。那时我们在青溪的家宅里还有一小方荷池,夏日里就开白荷,我可以看着这白荷出神一下午。可是爹爹不喜欢,说是白素的像作丧一样,不吉祥,开到第五年,就叫人给除了,连根也被斩得干干净净,我难过了好久。

后来爹爹看我因为这么几朵白荷总苦着脸,就叫人换植了朱荷。我便少去了荷池,在自己的手帕上画上大朵的白荷,提上我从小会背的皮日休的《咏白莲》:

细嗅深看暗断肠,从今无意爱红芳。折来只合琼为客,把种应须玉瓷塘。向日但疑酥滴水,含风浑讶雪生香。吴王台下开多少,遥似西施上素妆。

小王爷应该是欢喜的吧,我怯怯地抬头,他嘴角一丝微弯的弧角流露出了他孩童的欣悦,我暗自舒了一口气,亦不禁浅笑微然。他招手示意我起身,我便随即退回太后身边。

“白荷亭亭立于池上,周围墨萍拥簇,好一份淡雅之姿,青杏姐姐画的还真不错。不瞒着说,我最爱的花除了白梅,便是白荷了。”小王爷的眼眸中闪动着溢于言表的欣喜,他一面望着太后诚挚地说,一面又忍不住赞许地瞥向我,还调皮地朝我眨眼。

小王爷和太后又坐着聊了许久,我和雪鹭姐姐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其实小王爷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该和大娘娘说些什么,多是大娘娘止不住地和他说话,他接不上来时,就望着大娘娘在一旁憨憨地傻笑。雪鹭姐姐做了茶给他敬上,他也喜笑着谢她,夸她挑的茶碗好看。

我感觉他向来没什么王爷的架势,平易近人,温柔和悦,还常爱笑,就像个寻常人家的少年郎。在亲近的内侍锦衣面前如此,在卑微的下人如我和雪鹭姐姐面前亦如此,在视如生母的大娘娘面前更不用说,怕是在这皇城里,亲生母子也没有这样和顺相爱的。虽然小王爷住在宫外,但毕竟与这宋宫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是大宋皇族的血嗣,我之前从不敢想到,我还能在重重宫闱之中见到这样明亮爽朗的少年的笑颜。我一个初入大内的宫外人尚且鲜露声笑以求自保,他身在其中,却可以这样无忧无虑,也不像是强装出来的,我忽然又对这小王爷有了一丝丝羡意。

我向来是个怕孤独的,最忧心有一日众叛亲离。想一生一世安稳而过,身边还想有一个人能长久地陪着我,不管是谁,我都希望有人陪在我身边,时常记挂我,能陪久一点就久一点。先前在青溪,我在家中还算有人疼爱,爹爹当初要嫁了我确实是因为家里难以支持,我也没有很怨他。后来来到浔阳,又指望叔父一家,无奈人家不愿留我。碰巧遇上太后娘娘,才终遇见了贵人。至于今后,我要走向何处,又有什么人会陪着我……这些好像都太远了,我还没想好。

我没想到自己居然又出神发呆了那么久,直至小王爷要起身离开了我才回过神来。

太后一直送到了庆寿殿的大殿门口,亲自送小王爷登上了车,目光不舍地流连徘徊。小王爷从车窗中露出一个小脑袋,朝太后娘娘笑道:“大娘娘,明日我还会来的,别牵挂,从此以后只要无紧急要事,我定日日都来看大娘娘。”

大娘娘欣然朝他投去一慈笑,我和雪鹭姐姐也对他微笑。

“还有雪鹭姐姐,你做的茶很好喝,茶碗也好看。”然后又扭了头往我这儿看,又说,“青杏姐姐,你画的真好,我回去叫人给做成团扇,以后一定会常带在身边摇。”

“佶儿喜欢大娘娘的庆寿殿啊,就常来,觉得这两个丫头好,就常让她们伺候你,陪你玩儿,或者……叫她们常去府里看你也无妨。”太后凑近了,亲昵地抚摸着小王爷的鬓发,说罢又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脖子,“去吧,一路上小心。”

“大娘娘无需担心,从大内回王府也不算远。”

“锦衣,驾车务必要多个心,护送好王爷。”“奴家遵命。”

车轮碾过砖石路面,滚动出一阵又一阵乱石相碰声,《阿房宫赋》中有言:“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倒不知道杜樊川怎么从车轮声中听出雷霆声的。我扶着太后,看着宫车在目光中渐行渐远,车影消失在日影里,车轧声也渐渐消失了余音。

“青杏,雪鹭,我们回去吧。”太后把一只手递给我,我自然地托住,同雪鹭姐姐一起扶着太后,缓缓折身回庆寿殿。

我们跨过一道又一道门槛,掀开一道又一道门帘,朱藤粉花会掉落在我的肩上,又被风轻轻拂去。直到“福雍居”这三个大字牌匾浮现在目光里,太后的脚步忽然慢下来。曦光仿佛也慢了下来,它停驻在太后的发间,柔和地笑。

“青杏,端王……好像对你,有几分上心呢。”太后不知为何忽然转向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还不经意地浅笑着,望得我浑身不自在。

此后每日小王爷来,我都躲在小小的一角里,他总是谈到兴起时,会让我和雪鹭姐姐也说几句,我总是想着尽量少说几句,少冒尖出头。

大概过了一个月多,大娘娘的生辰要到了,盛夏时节里甚是闷热的。我和雪鹭姐姐都换上了轻衫淡纱,就算是在阴凉的室内成日站着,也依旧不时会燥热难安。我梳着流云双髻,雪鹭姐姐梳了翠峰叠髻,城中女使千百,便有千百种发型式样。绿云扰扰,聚在一起格外可爱。

小王爷近几日没来看大娘娘了,不过大娘娘倒不甚介意,许是之前一段日子天天见了,便也习惯。不过我在心里忽然有些不习惯起来,尽管每次他来时我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可是忽然这几日不来,倒有些奇了。我心想他估计是给大娘娘置办寿礼去了,也顾不上日日请安。

大娘娘寿辰那日是要官家和后宫诸后妃前来拜见进贺礼的,场面会很热闹。我忽然又在日日的烦闷中有了些盼头,尽管只能站在小小的一角,谨慎地一瞥圣上威仪。倒不是完全出于仰慕官家,只是之前从没见过,又是如此至高无上,全天下唯此的男子。大娘娘今年虽不是整十岁,寿宴不必过于铺张,但毕竟皇城里的宴会,再简约置办也是我从前在寻常巷陌没见过的大场面,我总是想好好瞧上一瞧。

不觉间,数日倏忽而过,明日便是大娘娘寿诞了。夜色已暮,我和雪鹭姐姐几次提醒大娘娘该歇息了,可她仿佛没什么倦意。我和雪鹭姐姐也只好立侍着,强撑起被困意侵袭的面容,主子未安歇,我们女使是不能睡下的。

太后让雪鹭姐姐去捧出一个漆木妆饰盒,看上去已经经年陈旧了,里面装着的都是步摇宝簪,珠花翠翘。她随手翻动着,忽然从中拿起一只翠玉盈凤簪,在自己头上反复比划着,对镜欣赏着一个好似陌生的自己,忽生恍如隔世之感。

“雪鹭,你说老身明日宴上戴这个可还好看?”大娘娘转过头来看雪鹭姐姐,她一句话没说,只是接过那只玉簪给大娘娘簪上,“好像好久都没带上这个了。”

半老的容颜映于铜镜里,黑发中夹杂着银丝,环绕挽起的发髻上一只翠凤悦然翻飞,细看时上面有些许划痕,经过了年月的洗礼,染上斑斑旧迹。柳叶黛眉浅,胭脂映朱唇,她今日浓妆抹饰,眼神中忽然多了一分奕采明媚。

正当此时,屋外的小黄门承欣来报,说端王明日有要事不来了,于是将贺礼先奉上。

我不禁奇怪,小王爷和大娘娘这样好,她做寿,身为晚辈怎有不来的道理!我忽然有些忍不住,冒昧地想开口说几句,大娘娘似是知道我想说什么,她稍一抬手,示意我不要开口。我刚要脱口的字句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心中还是有些不平。

“知道了,让端王好好忙自己的事,老身谢他贺礼祝寿。”

小王爷打点了六大木箱珠玉珍宝,宫人们一一把贺礼搬进来,已经累得直喘气。我已经看得直了,小王爷也真是够诚心,一次送了那么多寿礼过来,都是稀世的宝物,若是我随便拿走一个,都够花上一年半载的。

“还有,大娘娘。”承欣说笑着走进来,怀里抱着白绒绒的一物,“这,也是小王爷给您的。”他今年十九岁,高高瘦瘦,那个小家伙在他怀里显得分外玲珑。大娘娘叫雪鹭姐姐去接,她好像是怕这种活物,刚要去触碰却不禁打了个战栗。“罢了,你还怕这个,没出息。青杏,你去接过来,老身瞧瞧。”

雪鹭姐姐后退一步,脸颊逐渐涨成绯红,她谨顺地站着,一言不语。我走上前去接过,是一只白胖的小狸奴,双眼紧闭地安睡着,不时发出娇弱的呜咽声。

我忽然轻声笑起来,手指轻柔地抚过它的绒毛:“大娘娘,这狸奴真讨人喜欢。”大娘娘伸手摸了摸,会然一笑。

“王爷说,张公子家的雪狸奴刚生了小的,看着可爱,就去抱了一只来给大娘娘解闷。”承欣又作一揖,眼眉含笑,微咧唇角,两颗大龅牙赫然映目,“这只是雌狸奴,模样生得俊俏,不知大娘娘给取个什么名儿好?”

大娘娘只手还留恋着小狸奴温软的皮毛,她极细心地爱抚着那一团雪白,我怀中的小家伙满足地扭过身来露出一个圆洁的肚皮让她轻轻搔挠,同刚出生的小婴孩儿般在睡梦中撇了撇嘴。一双小腿不时地往我的怀里蹬,我的心上似乎也一阵一阵地泛痒。

“毛色如雪,又是雌狸奴,那唤个雪娘吧,好记些。”

大娘娘让我腾出一个大木方盒,铺上软垫和干草,承欣捧着雪娘小心地放进盒中。“雪……娘,雪娘。”我柔声轻唤道,她的毛发很干净很温暖,静静地躺着,就是小小的一只雪球。

夜幕更深,大娘娘经不住困倦回内屋安歇了,今晚是我值夜,雪鹭姐姐也先去隔间里睡下了。

福雍居户外,我静静地立着,夏风暖柔带着微醺的醉意,我仰头远望天际月凉如水,星辉朦胧若隐若现。一个人就站在皇城中静谧的一隅,无关尘扰,且听风月。耳畔的清风吹乱碎发,眉间的云影欲合而开,若是这样与世无争安守一世,也是一种悠然的静美。

忽然间,我瞥见承欣在树影中从远处向我走来,手中还抱着一方木盒,样式精致,应该是个礼盒。大娘娘的礼不是已经送完了吗?我心中疑惑,不知他拿着这个做什么,我没有走上前问,只是静静地等他走向我。

“青杏!”他的嗓门高了些。“嘘!大娘娘在里面歇着呢!”我赶忙提醒,他也压低了声音,快步向着我,双手一伸,递给我那个礼盒。

“这是什么?”“这是端小王爷给你的,锦衣让我特意瞒着大娘娘给你。”他眉间微微一挑,目光中透着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我莫名的有些难为情,伸手接过礼盒,许久,才轻声道:“替……我谢谢王爷吧。”“我早替你谢过了,嘿,也不知王爷有什么东西,要偷偷给你。”他狡黠地一笑,咧开两颗大龅牙,这样凑近了看,我不好意思说丑,却觉得滑稽,“哎,现在没别人,你打开看看。”

我把盒子抱紧了,后退一步:“算了算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睡吧,这个我以后慢慢会看的。”我还轻推了他一把,他没趣地叹了口气,脚步松软下来,慢慢踏出了我的视线。

直到我真的看不见他,我方才背过身去开启了那只木礼盒,里面是几块绸手绢,手绢下是一面秋香纱团扇,正是我画的那面,白荷墨叶依然清新如初,不过上面还多了小王爷题的两句诗。

吴王台下开多少,遥似西施上素妆。

我不禁莞然,将扇遥遥对月举起,淡泊的月光透过重重纱影,斜映下点点墨迹,眼前似浮现出了小王爷触摸扇面时,那白皙修长的指节。我不知为何会想到这些,或许是因为一个在深深宫门里长大的少年,那样明亮可爱的笑颜,总会让人在寂寞时不经意忆起,又不经意挂怀。

霁月的清辉扫动着花影,在秋香色的扇面上浮动出深暮的斑驳。

同类推荐
  • 月下酌

    月下酌

    真的是失忆了吗?我这又是在哪?我的家在哪里?
  • 废材魅小姐要逆天

    废材魅小姐要逆天

    亲人不闻不问的小时候吃安眠药去世,黄泉路上的轮回,让我穿越北延国,完成上辈子的宿命
  • 月光百合

    月光百合

    她叫姬胧月,是月族最后一位公主。他叫灵杰,是大陆上普通的灵气节点。他们之间会擦出什么火花呢
  • 帝师点江山

    帝师点江山

    人人都说祁王冷漠禁欲,可众人却瞧见那个矜贵的男子,在帝师不小心崴脚后,小心翼翼的单膝跪地,为帝师脱鞋揉脚,神色温柔的不像话。安府公子,风华月貌,惊才风逸,乃是至高无上的帝师。七皇子,俊美无涛,威风凛凛,乃是受宠至极的祁王。安怀南,为继承父亲遗愿,只身入宫为帝师,教导皇子公主文韬武略,她只想护好南苍,让百姓安居乐业。可,朝堂波澜起伏,后宫诡异层叠,她训皇子、打公主、震慑宫妃、周旋同僚,更保护百姓。她以为她的一生,都会为南苍劳心劳力,却不想有一人始终站在自己身后,她护南苍,他护她。(我不爱江山不爱百姓,我只爱你!你既胸怀天下,我便做那盛世明君!)
  • 穿越之保卫我的异世情缘

    穿越之保卫我的异世情缘

    大家好,我是新人,这是我的第一本书,请多关照。。男主.凌齐轩女主.风云汐
热门推荐
  • 洪荒之首席跟班

    洪荒之首席跟班

    现在你是否已经厌倦穿越立刻成圣,现在你是否已经猜到穿越总会立教,现在你是否已经想到主角艳遇无数,现在你是否已经确定主角天下无敌。《洪荒之首席跟班》给你不一样洪荒故事,黄天宇因为一次意外穿越洪荒,因为一份烤肉的关系,得到了洪荒七大杰出青年、未来的圣人之一女娲认作弟弟,结友红云、镇元,开设位面名牌“龙门客栈”,解读一些历史谜团,纠正一些历史错误,洪荒之首席跟班给你一个不一样的洪荒世界,欢迎大家进行阅读。《洪荒之首席跟班》的读者群,10199000(未满)本书保证完本,绝不太监。
  • 校草你马甲掉了

    校草你马甲掉了

    “寒屿,你看新转来的女的好漂亮”,“滚,那是我女朋友”。“苏云柒,过来给我亲一下”....他,崇光学校的校草,叶氏第一家族继承人。她,刚从国外回来的插班生,苏家大小姐,备受宠爱。她和他会发生什么呢
  • 末世孤旅

    末世孤旅

    末世是孤独的,可你来不及寂寞。末世是致命的,但你来不及舔舐伤口。我之所以对末世如此着迷,便是因为,为了在末世生存,你永远不会无事可做,不会给你时间发呆,更不会去回忆过往,那只会让人虚弱。末世中,人们都是刺猬,保持距离是你能活下来的重要保障。一切的不正常,在末世中都再正常不过,接受不了只能拥抱死亡。谁想要活?那就要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活着,是为了更多的见识,见识别人已见不到的世界。
  • 女将三国

    女将三国

    谁说董卓的侄儿不能争霸天下?我有汉高祖,秦始皇,吴起,我怕谁?即然上天让我当这董卓余孽,那我就非要逆天改命,哦?董胖子,你居然对我的女人心怀不轨?那王允要灭你的时候,可别怪我不帮你了,世人都说董卓残暴。吕布不义,可是,董璜就要为世人展现真正的历史,用他自己的金手指,女将三国,召唤无数女将,数三国风流,还看董璜……
  • 我要做天下第一

    我要做天下第一

    败苍天,灭神皇。天地独称雄,乾坤我为尊。少年李乘风,因缘际会之下得到三足金乌之力和万古冰晶,美女,宠物,宝贝,热血战斗应有尽有。他说:“凡是出场的美女,都是我的老婆。”
  • 南方末北

    南方末北

    因为要遇见你,我越过了整个北方,等了四个春秋,异地结束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我来了,嫁给我吧。我不想与你做朋友。
  • 复仇系列之三兄妹的复仇计划

    复仇系列之三兄妹的复仇计划

    他们三兄妹是同一天出生,前后只相差20分钟左右,1998年3月22号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一家4口大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刚帮家里的两个小王子一个小公主过完6岁生日,隔天三个小孩就面临家破人亡的场面。他们三个离开了中国。12年以后,他们带着仇恨的心态回到了中国。
  • 末世之重生做城主

    末世之重生做城主

    末世最危险的不是丑陋凶猛的丧尸而是扭曲贪婪的人性看主角陈峰重生归来,如何一步步建立自己的势力,逍遥末世。
  • 爱你纯属意外

    爱你纯属意外

    一个是童话里才会出现的王子,一个是不善言语,却让人随时感受到温暖的大男孩;逼迫、陷害、掠夺,却是深情的表现?沉默、支持、一路相携,换来的却是无限期的等待。六年的爱恋和一年的守候,心中爱的天平到底倾向了哪一边?
  • 屋子里的灯光

    屋子里的灯光

    女人总是有干不完的活,一刻也不愿意停下来歇一会,其实她很想停下来,可是想到家里的儿女,她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忙活着。或许只有她回到家,看见屋子温暖的灯光和听到小孩的打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