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楼,高墙锁春秋。小扇扑萤,草丛蟋蟀,傍树秋千,溪石隐隐。曲径通幽,暗香浮动。
“铃儿!看到没?他们在干嘛?”
“不要晃,不要晃。”
原来,铃儿踩在无崖子肩上在窗外偷窥。
“哇!小小年纪,不务正业。”
“你们怎么来啦?”
“偷偷跑出来,也不叫一声。很不够姐们啊。”
“不要晃,不要晃。唉呦。”铃儿屁股开花,仰面朝天。
“嘘。嘘。”
几个小鬼在窗外蹲下,无崖子学猫叫,不要说,倒是很逼真。
窗内。
“该你下了。”
“夫人的棋艺越发精进了。”
“这里。你要输了。”
“那我就下这里。劫后余生。”
“果真这里?”
“让我想想。这边?那边?下这里。”
“想好了?可不许悔棋。你看我瓮中捉鳖。”
“倩倩。”
“嗯?傻看我干嘛?该你下了。”
窗外。
“铃儿?都看到什么了?透露,透露。”花痴一脸诡邪。
“唉。”铃儿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想什么?中毒了吧?”刺头拍了一下她的小脑瓜。
“唉。”铃儿继续她的深沉,全然没有理会的意思。
“刺头,你在下面。我们换着看。”花痴踩上刺头的肩,趴着窗,往里偷窥。鬼头鬼脑。
“份量不轻啊。”
“这么`啰嗦。”
“快点快点啊。”
“有没有搞错?”
“喂,他们在干嘛。”刺头和无崖子一样无聊。探秘,偷窥,永远神秘而刺激。
“不要晃,不要晃。”花痴很快就要赴铃儿后尘了。
“喂,该换该换了。”刺头话音未落,花痴摔了个结实。
窗内。
“外面好生动静。”
“几只顽猫。”倩女眼珠一转。
良宵美景,春宵一刻。棋盘对弈以是三更光景。
窗外。
“他们在干嘛?”
“唉呦,屁股啊。”花痴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没好气地说,“想看,自己看呗。唉呦,我的肩。”
“有没有搞错?下棋?哇!真有雅兴。”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给你看。给你看。”
“哇,鼻血啊。”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骗你们的啦。棋逢对手,棋逢对手。哈哈哈。”
窗内。
“公子府内可有一张完整狐皮?据说价值不菲,万金不换?”
“不错。此皮是父亲高价所得。爱不释手,故万金不换。”
“要是倩女索要,惜是不惜?”
“夫人说笑。狐皮乃父亲忠爱之物。世上好物万千,夫人为何独要此物?”
“据说西域有张完美的女人皮。夜幻绝世仙女,弹奏淫欢无所不能。若是用此皮换舍与不舍?”
“夫人又说笑了。”
“真的不舍?若是再加上鬼谷棋谱,雪莲独步?”
“夫人。父亲哪会要那些东西呢。若是夫人真正喜欢。我过几天去要便是。”
“公子可记得两年前西山狩猎,救得一狐。”
“记得。她的眼就和夫人的眼一样深不可测,媚不可挡。”
“可否看看右手?”
“倩倩?倩倩?”
“怎么?”
“总觉得似曾相识,又恍若隔世。”
“公子可曾记得初晴雨后,呵呵,无独偶……”
“无独偶,天各方,相识相见相思,两厢路。”
“无独偶,天各方,相惜相怜相爱,两鄉路。公子借用右手。臂中爪痕依惜。”倩倩在公子右手写了个惜,随后合上。双眼似含泪珠又强忍没。双眸含笑,脸似桃开。
“倩倩?”
“该你下子了。”倩倩缓缓为公子倒了一杯酒,此酒不似桃花醉,却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香味。
“倩倩。”公子欲说又止,双目含泪,一饮满杯。
“怎么了?”倩倩笑着为自己也满倒一杯。公子一把夺过,洒倒翻在地,冒出一股白烟。
“倩倩,我早知你不是凡人,只是不知你是狐仙。我死犹可,为何你要寻此路。恨到终时终该了,爱到终时终该散。该放下了。”
“你早知道?为何要满饮此杯?”双目垂泪,“该你下子了。”
“倩倩?我早知道……”
“你不知道!你可知你家的那张狐皮是谁的皮?你可知那女人皮是谁的皮?倩倩身上也有一张皮,公子可要取去?”
“倩倩?”
“晚了。公子下子吧?”
“不晚。倩倩!用我身上的血!”
“真情之血?!为何要动真心?!”倩倩苦笑着。
“倩倩!只有我身上的血能救你!”
“你自己都要死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
正在此时,玄帝从窗外飞进来。吓得窗外小鬼龟缩成一团。
“哈哈哈!有我在统统死不了!好狠独的妇人给自己夫君下毒!”玄帝安坐在棋盘上,一手拿起那个酒杯。
“莫要伤害倩倩!”
“好个情种,临死都要护住孽障!”
“公子让开吧?”倩倩推开公子,“玄帝!动手吧!”
“好眼力!哈哈哈!我就喜欢这爽性的!哈哈哈!”说话间玄帝从左右两手共射出五十枚玄针。二十五针扎向公子,二十五针扎向倩倩,“五更之时毒自解!痴心之人莫要再做傻事了!”说话间五十枚玄针穿体而出复又回到玄帝双手之内。
“为何要救我们!”
“情海无边!哈哈!”说完连同那窗外的顽童都卷得无影。
玄冥宫。
“唉呦!唉呦!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长本事啦?啊!连偷窥都学会了!”
“唉呦!唉呦呦!不要打!错了错了!我们错了!”
玄宗坐在一旁,慢慢品着茶,悠哉悠哉。
“这回打得不轻,我怕半残下世无有依靠。”玄宗慢条斯理。
“免开尊口!”玄帝哼着气,“这帮龟儿,不好好整治整治,我看是要反了天了!”
“我错了我错了!龟爷爷!哦!不!帝爷爷!哦!不对不对!玄姑姑!”铃儿满嘴跑车。
玄宗笑得一口茶呛住了,连声说:“该打!该打!”
“玄宗姥姥!好姥姥!”铃儿这马屁拍得!
“嗯!”玄宗瞪大双眼,估计这眼掉下来没人敢捡。
“哦!不!玄姑姑!玄姐姐!玄奶奶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