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下面带着希望来的宁国百姓都愤怒不可遏,“当初征粮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混蛋!现在哒伐人在云州肆掠,你们不保护百姓就算了,还紧闭城门是打算看着我们死吗?”
下面的人骂着还不解气,有人捡起地下的碎石大力丢向城门,“开门,放我们进去。”
看见下面人的样子,城墙上有些微微的骚动,但是很快又平复下去。
一排箭以警告性质地射在了下面吵闹人群十步以外的地方。
这样做很有效,至少没有人吵闹了。这一群人顿时没有了方向,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城门。
城楼上的一些士兵看着逐渐远离的流民,眼中流出了些许不忍,但也仅此而已了。
天色渐晚,在城外的一处被废弃的佛寺之中,一群人生起了火堆,虽然没有办法进入落雁城,但是还是得活。
佛寺被废弃的时间不久,虽然有些破旧但是还算完好,以后很长时间这里应该都是他们的居所。
陈玉封窝在角落处一动不动,连日的奔波与饥寒让他疲乏至极,精神也早就到达了底线,落雁城的遭遇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
双目无神地望着庙里的横梁,他突然笑了,“父亲,对不起。”
尽力地蜷缩在一起,远离火堆让他越发地感受到秋夜的酷寒…
恍惚间陈玉封突然感觉到了温暖,“是有谁升了火吗?”
嘴角勾起了一些弧度,“谢谢。”,少年微笑着陷入了永久的梦乡。
也许要到第二天人们才会发现这个少年,也许有人把他直接丢出去任野兽啃噬,或者有人好心掩埋,不过这些都和少年无关了。
夜晚很长,早就疲惫的人群匆匆地进入了睡眠。已经凉透的尸体突然有了一丝抖动,或许是神经的颤栗,透露着像是我还能抢救一下的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进,少年的抖动越来越剧烈,猛然间,他停止了抖动,逐渐缩小,当最后只剩下一个微不起眼的黑点时,突然间有一道闪光,不可查地闪动一下后,一个一模一样且同样闭着眼睛的少年出现在原地,然后睁开了眼睛!
“卧槽!”陈玉封感觉到极度的寒冷,摸了摸自己身上,“怎么回事,好冷啊。”
环顾一圈,一地东倒西歪的流民在围着火堆睡觉,场面有些凄冷。
“这是,都被冻死了吗?”陈玉封咽了口唾沫。
从佛寺外墙传来了窃语声,虽然小,但是在这深夜中陈玉封还是被强化过的身体,所以他,听到了。
“怎么样,确定了有一伙流民在里面吗?”
“对,家主要我们找一批十来岁的少年送过去,先从这群流民里面找吧,然后再去另外的地方。”
“就这样。”
???
陈玉封不知道怎么吐槽了,刚穿越就遇到了这个情况,这是地狱难度吗?
“早知道就选开局身份福利了。”叹了口气,陈玉封悄悄地往后面跑,希望找到个后门离开。
在离开大厅不久,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就摸了进来,仔细地在前厅翻看着睡眠的人,发现是十来岁少年的人直接点了穴道留着,再继续看下一个。
期间有人被吵醒,揉着睡眼还没有看清情形就被一刀封了喉咙。
这边陈玉封在找了一会之后终于发现了后门的位置,愉快地向着外面自由的天地跑去。
“砰!”,一个拳头直接砸向陈玉封,后者敏锐地感受到了攻击,却没有躲开。
“MMP!”
陈玉封被直接打晕过去。
“是个少年模样。”,收回拳头,一个黑衣人对旁边的同伴说道:“还真有从后门溜走的啊。”
同伴也笑了:“我们这也是给他们一条活路了,反正不想跟我们走的今晚过后也说不了话了。”
扛起陈玉封,打人的黑衣人迈步从后门进了寺庙,“走,他们应该也找完了,该收尾了,顺便再把里面看一看。”
前面已经把人都过了一遍的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从袖中滑下一柄匕首。
一个人从地下捧起了一捧沙土丢进了火堆。
火堆很快就熄灭了,几个黑衣人立刻开始了行动,虽然有些许声响,但也不影响了。
有几个人被这动静吵醒,看到了正在不断收割人命的几个人,“你们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直接透过他的喉咙,随后就径直抽了出去。
“呜!”喉咙发凉,他也挣扎不了几许,很快就瘫倒在地,没了动弹。
几个黑衣人继续有条不紊地收尾,终于有几个人被吵醒。
“什么人!”,看见了黑衣人,他们的脸色都变了,“有盗匪,大家快起来啊!”
“铮…”一柄匕首直接插入了大喊的人咽喉处。
丢匕首的黑衣人从另一边的袖中滑出另一把匕首和其他黑衣人一起向着醒过来的人极速逼了过去。
“你们干嘛!”
“不要过来啊,你们不要过来啊!”
“别,别杀我,我这还有钱,都给你,啊!”
这一闹过后,寺庙也再度恢复了平静,几个人平复了下气息,一个个地翻看倒在地下的尸体,看看是否有遗漏的。
“这么快?”从后面过来两个黑衣人,为首的把肩膀上的陈玉封丢在地下,“这是想从后门跑的。”
“哼,跑的掉吗。”嗤笑一声,黑衣人头头解下了脸上的蒙面黑布,他的左眼从上眉毛到下面嘴唇有一条刀疤。
“帮忙收尾。”让后来的两个黑衣人也检查尸体,刀疤脸靠在供桌上,舒了口气。
“嗯?”,环顾四周看了看,供桌后面的佛像怒目圆睁,似乎对眼前这场景有所感应。
“哈哈哈,菩萨莫恼。”刀疤脸从地下的尸体选了三具割下了头颅摆在了供桌上。
“一男一女加一老,我梁森就把这供果献给菩萨。”
看了看,刀疤脸梁森还觉得不行,又提了一具尸体,轻点双脚跃上佛头。“在给菩萨塑一塑金身!”
血红色自佛头向下流出,梁森将尸体随手一丢抛出几丈远,跳下佛头又看了看,这才满意。
“哈哈哈哈,菩萨可感受到了我梁森的礼佛之心?”
几个收尾的黑衣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彼此的意思。
头儿越来越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