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祁成举着火把,眼前的情景是两人早已猜到的,却还是吃了一惊。
这间屋子比刚才那间小了一点,整间屋子里都堆满了尸体。
有刚死不久的,还是死前人的模样,有已经腐烂了的,再往里走,还有满地的白骨。
无论尸体状态如何,旁边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整间屋子由于长期不通风,又堆满尸体,散发出一股不可名状的恶臭,甚至旁边的墙壁都变得潮湿了。
“南思山下面竟有这么可怕…”霂寒说着又是一阵干呕,“上面怎么长出的那些灵果…”
祁成捏着鼻子不愿开口,随便‘嗯’了一声以示敷衍。
“我们赶快找个口出去吧,”祁成挣扎着落了地,扶着霂寒说到,“这种地方再多一秒我都待不下去...”
霂寒低头看了眼手里仅有的一个火把,耸了耸肩,“没办法分头找喽...”
两人只得掺着对方,迈过一堆堆不同程度上腐烂的尸体,贴着墙边摸索着。
这耗费了他们不少时间,直到移开一具具尸体堆在屋子中间,摞的小山一般,四周留出一人宽距离,四面墙上除了他们进来的洞口,再没有任何出口,也没有任何开关。
霂寒想到自己下来时的情景,为防止又有开向下的门,两人又把尸体挪来挪去,检查了近乎地板上的每一寸土地,依然一无所获。
直到两三个时辰过去了,祁成靠着霂寒坐在他们检查的最后一片空地上,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从小娇生惯养的祁府少爷也终于在这几天里体会过了苦日子的含义。
“难道他们不怕这堆尸体过多堆不下么?”霂寒踢开了脚边的一根手骨,掸了掸身上的土,很不爽的说到,“你们家造的这烂地方,你快用你祁家人的思想好好想想,这破房子...门呢?”
祁成一脸受伤的表情,“我爹也没告诉过我啊,万一人家送进来的东西就没想过再送出去呢...”
霂寒白了他一眼,甩了下胳膊,起身走向他们进来的洞的对面,从地上捡起了块骨头,在手里掂量了掂量,而后用力往墙上一凿,掉了薄薄的一块巴掌大小的土。
显然这里的墙早就因为长期不透风变的潮湿了,这种笨方法到也不是不行,霂寒看了看手里的骨头,皱着眉想着,就是麻烦了点,还累人,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对面还有没有什么下一个房间,若是再没有了,那可是无尽的泥和土。
祁成坐在不远处搭着手看着这边霂寒使着蛮力从墙上往下扣土,“你这也太不现实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霂寒就低头又挑了块骨头,转身扔到自己手里,翻着白眼命令到,“快过来帮忙...”
祁成坐着不动。
“第一,你若是只坐着,我们永远都出不去,不是被憋死就是被这臭气熏死,第二,这是你祁家布下的局,无论你知不知情,都该赎赎罪吧。”霂寒嘴上说着,手里也没停下来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