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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年少轻狂挥离家 老大白头奔家来

团结就是力量。在国家领导人强有力的领导下,全国医务工作者除了个别懈怠现象外,大多数都是非常敬业的。大家团结一致,经过几个月的日夜奋战后,终于战胜了肆虐的非典疫情。同时,在科技工作者不畏艰险地持之以恒探究下,终于找到了非典疫情的SARS病毒源头来自菊头蝙蝠,还了餐饮佳肴果子狸的清白。这就是真正科技者的求真精神。

这次SARS疫情,让大家认识了保护自然环境对于人类生存发展的至关重要性。也让人们知道了,不是天上飞的,地下跑的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成为盘中餐。

环境是承载着人类繁衍生息的栖息地。爱护环境就是爱护家园。对于夏绿人来说也经历过破坏环境的寒酸日子。那是路娟少年的时候,为了生计山里人都争相伐木开荒。红霞山一度变成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气,蚌贝河断流习以为常,使得夏绿人的日常饮用水都成了困难。后来,人们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夏绿就没有地方可以供生存了。此后才慢慢地开始退耕还林恢复了红霞山的一部分自然功能,蚌贝河水不再有断流的现象出现。当时大家是被迫保护环境的,自从碗儿开起夏绿第一家农庄带动夏绿的旅游业蓬勃发展后,夏绿人的环境保护意识就彻底地被自觉激发出来了。现在的红霞山已经是夏绿人的绿色摇钱树,漫山遍野都是茂密的森林,花香馥郁,鸟语动天。名不经传的罗萨庙已经被扩建成规模宏大的旅游金牌景点,每天都有大量的游客登上红霞山求子、求婚、求事业成功生意兴隆、求官运亨通、求考中状元等等。这就是绿色发展的魅力。

SARS疫情就像一场风暴,来时凶凶,去时匆匆。现在一切都恢复了往常。经过考验的“曾碗绿”餐厅和农庄成了珍珠城饮食业的金牌龙头。那些知名的证券公司接二连三地来找碗儿并开出优厚的条件,希望碗儿同意“曾碗绿”公司上市。但正如碗儿说的一样,现在公司发展得很好,每天客人都络绎不绝,根本不愁资金问题。既然资金充足就没有上市的必要。不可否认,“曾碗绿”上市能让碗儿家人的财富成倍地增长,由富裕人家上升到超富人家。但不是所有由穷人家通过奋斗后成为有钱人就视金钱为命根子。碗儿和曾儿都是有强烈的爱家爱民之心,他们打心底里喜欢和大家分享发展的果实。乐意看到父老乡亲们走上富裕的发展道理。他们新的人生目标不是另起炉灶而是要通过继续努力在自己最爱的餐饮文化平台上让“曾碗绿”公司尽可能地为社会上的弱势群体提供工作岗位。碗儿和曾儿跟其他成功的企业家最大的不同就是一生一世只爱一门行业,精益求精。这方面和路娟尘森是一个样的。他们都不喜欢跟其它企业兴起的多元化发展,花里花俏地为名利绞尽脑汁。

在实践经营中,碗儿是坚守自己的创业原则的。他在管理自己的“曾碗绿”公司时都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绝对不会盲目贪大求全,所以他从不眼红人家走多元化的发展路线。自己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事。人跟人是最难打的交道,所以有很多社会力量来向碗儿和曾儿提出要参股合作把“曾碗绿”做大做强,都被碗儿委婉拒绝。因为合伙做生意看着感觉人多力量大,但是容易出现分歧,因为很多合伙人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统一领导人,所以在公司经营的方向上就很容易出现分歧,特别是人在利益的情况下,更加容易分道扬镳,容易把原本一家好好的公司给驶错方向,最后分崩离析。

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实践经验告诉了碗儿,现在人绝大多数都不愿意接受无功之禄。这是社会的进步也是民族素质的进步。

远去了SARS,城里人蜂拥来到夏绿呼吸清新口气,提儿携老登上红霞山罗萨庙,望着晴空艳日,听着悦耳动听的蚌贝溪水,虽不是仙界却胜蓬莱。

喜郎每天都在碗儿的“曾碗绿”农庄上班。喜郎的儿子也在“曾碗绿”农庄上班。他们非常知足于在“曾碗绿”农庄安安稳稳地上班的日子。原本喜郎也和其他夏绿人一样纷纷跟着碗儿在自家的农场上盖起农庄。土老百姓没有管理文化也没有经营能力,根本没有客户到他们农庄去消费。即使偶尔来了几位客人,下次也就不来了。慢慢地很多人家的农庄就关门了。他们才发现看起来很简单的农庄生意,实际经营起来却非常不容易。里面的门道非常多,比如农庄的布局风格、停车场、菜系的多样化、每道菜的缘由等等都涉及到具体的文化底蕴。没有专门的培训和学习是运转不起来的。

在给别人家公司企业上班是要受人家的管理,这是所有公司企业的基本要求。因此给人打工常常会有不自由不自在的感觉。这点碗儿早就考虑到了。在“曾碗绿”农庄里,所有的公司元素都是地地道道的夏绿文化,只要是夏绿人在“曾碗绿农庄”上班就会感觉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从而在相当程度上就把公司的“不自在”给抵消了。但要做到绝对自由是不可能的,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司企业有公司企业的管理制度。对夏绿人来说,进了“曾碗绿”农庄就不想离开。这里有完善的保险制度,有合乎夏绿人的公司文化。从另外一层意义上来说,“曾碗绿”农庄是为夏绿人家来上班打造的好公司好企业。

多数没有能力或者说没有经营能力的夏绿人陆陆续续关闭了自家的农庄,开始来碗儿的“曾碗绿”农庄上班。一方面碗儿给大家提供工作岗位,同时,来农庄的人多了也进一步壮大了“曾碗绿”农庄的规模。经过多年的发展,“曾碗绿”农庄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农庄,可以说整个夏绿镇都是“曾碗绿”农庄的经营范围。还有那么几家人在夏绿镇开的农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曾碗绿”已经形成一家集旅游、娱乐、消费、酒店、餐饮的品牌。其规模效益远远超出那些已经上市的餐饮公司。

远在他乡的染儿和朱五,他们把理发店盘了,正在整理回家的行李。儿子盼盼和女儿家家见了就问道:爸爸妈妈我们又要搬家了吗?

染儿摸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头说道:我们不再需要到处搬家了,我们要回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家里去。

我们家远吗?

远,远在几千里外的江南。

朱五连忙接说道:不远,江南的老家每天都在爸爸妈妈的心里。

盼盼道:江南好吗?

染儿道:哦,那光州好吗?

家家道:光州很漂亮很美。

朱五道:我们老家江南的美不是光州可以比的。自古以来江南就是富饶的鱼米之乡,不仅美如天堂,而且江南人非常和善。江南是全天下最美的地方。

盼盼满脸疑惑道:噢,老家江南那么好,为什么爸爸妈妈要大老远地跑到光州来呢?

朱五停下手中的行李,忧伤着脸道:爸爸妈妈年少无知,总觉得外面的太阳比家乡的大。所以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千里迢迢跑到光州来受苦受累。来光州这么多年,让爸爸妈妈明白了,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爸爸真的不是吹牛,江南的确是天下公认的富饶美丽的人间天堂。

染儿闻言,也放下手中的行李,擦了擦渗出眼角的泪花,说道:盼盼,家家,爸爸妈妈没有在你们面前夸耀老家江南。等你们回去自己看了就知道,江南的美是世间公认的。爸爸妈妈不是诗人也不是作家,不会把一个穷得叫苦连天的贫瘠地方说成人间天堂。爸爸妈妈从来都很怕读书看字,可现在爸爸妈妈都会背白居易写的“忆江南”。因此,我们老家江南的美丽富饶是自古公认的。

这么说,我和妹妹想马上回老家江南去。

是呀。爸爸妈妈这些年拼命地理发干活就是为了回老家江南做的准备。

噢,爸爸妈妈,回家要准备那么多年,是不是回家很难呀?

难,真的太难。一个人回家不容易,而一个家庭回家就更加不容易。

噢,听不懂。

不懂没事,只要记住外面的月亮未必有家里的圆。我们的老家江南是最美的人间福地就可以了。

嗯。

经过几天大客车的颠簸,朱五和染儿带着盼盼、家家回到了期盼多年的珍珠城再坐上公交车回到了夏绿。在坐上夏绿旅游专线的公交车时,一路平坦的望成路,染儿和朱五心里头是百感交集。他们清楚记得当年离开夏绿时,“望尘路”还是坑坑洼洼的狭窄黄泥山路,夏绿镇与城里只有拖拉机来往,哪有公交车呀!

都说三日不见刮目相看,现在都这么多年不见,珍珠城变化太大,夏绿的变化更大。到了夏绿,走下车的染儿和朱五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处都是造型别致的“曾碗绿”农庄,有各种各样的娱乐场所,游客熙熙攘攘,远远就能望见红霞山规模宏大的罗萨庙,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盼盼和家家喊道:太美了,爸爸妈妈这是你们常说的老家夏绿吗?

是的,就是它。染儿和朱五激动地说道。

忽然有汽车的喇叭声响。染儿和朱五扭头一看,只见一辆超豪华轿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位饱满气质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染儿,朱五是你们吗?

多么熟悉的声音。朱五和染儿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位高大上的大老板正是碗儿。他们甚至有些高攀不上怯生生地后退了几步。

碗儿惊讶不已,因为在脑海里果染是一位人见人爱的黑玫瑰非常漂亮,朱五也是一个时髦的年轻人。现在面前的果染看去十分的衰老,布满着白发,朱五也是老气横秋,顶上的头发也谢了。碗儿是聪明人,无需多言,见到了这一幕就明白了他们在外出这么多年历经的沧桑。

碗儿没有说什么,眼角里红润润的,请染儿和朱五上车。染儿赶紧让盼盼和家家叫碗儿叔叔好。

两个孩子就喊了:碗儿叔叔好。

嗯,好孩子。上车吧,你们外公舅舅都在我的农庄里。

碗儿打开轿车的后备箱,把行李放好,朱五和染儿、盼盼、家家坐在车后。大家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都说不出口。这是染儿和朱五及孩子们第一次坐上这么高级豪华轿车。孩子们很开心,而果染和朱五则满脸泪花。

过了一会儿,碗儿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路娟、尘森、恳崂让大家都带着孩子晚上到“曾碗绿”农庄吃饭。

轿车里非常的安静,只听到微鸣的车动声。到了农庄,曾儿站在农庄门前看见车里走下了一男一女的中年老人带着两个陌生的孩子,再定睛一看,那不是染儿吗?于是,赶紧把喜郎父子叫来。

不一会儿,喜郎父子急匆匆地赶来了。父女一见面就哇地大哭起来。大家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等果染和喜郎痛痛快快哭过后,曾儿才叫大家到茶桌上边说边吃茶。

染儿的弟弟带着外甥和外甥女一起去游乐场玩,朱五和果染把事情的经过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一遍。

碗儿和曾儿听后也非常痛心,好在大家都平安地回来了。

喜郎告诉染儿和朱五,现在整个夏绿镇的“曾碗绿”集团都是碗儿和曾儿亲手奋斗出来的果实。路娟和尘森已经是我们江南省最著名的医生和医科技术的领军人物甚至也是国家最先进的医科技术领军者。他们俩的高超医科能力和崇高的医德是世人公认的,国家最高领导人几次要调他们去首都医科大学工作,他们都没有心动。他们深爱故乡江南,不管外面的太阳多精彩,江南永远都是公认的最美的富饶人居环境。正如尘森多次说的“认认真真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就是对国家和社会的贡献。”

果染和朱五听后满脸通红,真的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家人和朋友。

晚间,路娟和尘森来了。他们见到果染和朱五也吃了一惊。非常明显,碗儿、曾儿、路娟、尘森整个人的气质非常的高,而染儿和朱五极其颓靡完全就是饱受风霜的苦难人,相比之下老了一大截。恳崂和巧儿虽然还是无忧无虑的样子,但明显生活的压力在他们的脸上也开始飘起忧愁。

是呀。一群自小一起长大的孩子。一部分通过自己年轻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闯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不仅过上了好日子而且还为国家和社会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而一部分好吃懒做,心浮气躁结果还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社会底层,看不到希望更看不到未来。然而,时光如梭,年华易逝,转眼间一群年少的孩子都已经是中年人开始奔向老年人去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也不用多说。碗儿吃了几口饭说道:染儿、朱五,就到我的“曾碗绿”农庄来上班吧。

染儿掉着眼泪道:我们什么都不会,能做什么呢?

没关系,我的农庄很多都是没有什么特长的夏绿人在帮忙干活。只要把公司里布置下来的活做好就可以。

曾儿道:这样吧。染儿就到农庄的娱乐城去管门票,朱五到农庄的养殖场喂兔子吧。

染儿和朱五闻言,突然站了起来跪在曾儿面前不停地磕头道:谢谢曾儿的照顾,谢谢碗儿,谢谢哥姐儿,这样的活我们一定能做好。

朋友们都站起来,扶起朱五和染儿道: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朋友,自己人不要这样。

碗儿道:本来我想给你们一笔钱,又怕你们心里有看法,所以还是给你们一份工作,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染儿站起来抹去泪水,道:哥儿说得对。当初我们在光州做乞丐捡垃圾是无奈之举,后来有些积蓄了,我们就自己开了一个理发店生活,虽然这样日子过得很辛苦但通过自己的劳动所得赚来的钱心里踏实。

恳崂听后,也是眼睛红润。这时恳崂也有想到碗儿农庄打工的想法,因为以前碗儿和路娟一直邀请他去干活,都被他拒绝了。现在受生活所迫,想打工又开不了口。

多年以后重逢的哥姐儿,大家都有了新的改变。当路娟和尘森吃了一会儿饭就要准备回医院继续工作时,染儿和朱五再次下跪磕头谢谢哥姐儿。对于,染儿和朱五一次次下跪,哥姐儿的心里都是酸楚。大家都明白染儿不再是过去好吃懒做的女孩,光州漂泊的日子让她知道生活的不易。同样,朱五也不再是当年玩世不恭的追风少年,不堪回首的光州生活日子,让他明白了脚踏实地劳动是最幸福的人生。

路娟和尘森匆匆离去,不是他们瞧不起染儿和朱五的遭遇,反而是非常关心染儿和朱五。因为他们现在每一天的工作都排得满满的。他们每一天都在一线的手术台上抢救生命。时间对于病人的生命太宝贵了,今天路娟和尘森是破例休息了一个多小时。

晚席散后,喜郎把家里两间空房让给染儿和朱五先住下来,等以后赚了钱再做打算。

翌日,朱五、染儿、喜郎父子一起上“曾碗绿”农庄上班。

染儿和朱五看农庄生意兴隆,规模宏大,不禁又泪流满面。昨晚,喜郎已经告诉了朱五,牛土地现在也是家破人亡。过去在夏绿一手遮天的朱家和牛家已经衰弱得没有一点存在感了。现在夏绿名气最大的就是碗儿一家人和路娟一家人。他们是正儿八经地通过勤奋努力打出自己的人生舞台。他们不仅取得了辉煌成就,而且没有一点骄傲自满高高在上的姿态。他们继续努力奋斗在自己工作平台上,把事业实实在在地做到了为国家为社会为民众贡献。他们很平凡却一点又不平凡。

朱五和染儿听父亲喜郎一番话心里非常惭愧,久久不能平静。

朱五感慨道:是呀。幸福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戒除心浮气躁,老老实实地做好自己的事。伟大来自平凡,来自好好读书,专攻有术。盼盼,家家你们兄妹俩一定要以碗儿、曾儿、尘森、路娟叔叔阿姨为人生榜样。一定要好好读书,认真做事,诚恳为人。千万不要好吃懒做,歪门邪道。

现在朱家只剩朱五一个人在夏绿,其他家人死的死,散的散。牛家只有三牛一个人在罗萨庙,其他的人,坐牢的坐牢,跑的跑。虽然三牛有些呆,但他在罗萨庙日复一日地烧水给游客们喝还是得到了大家一致好评。现在罗萨庙已经是规模宏大的旅游景点,三牛是没有能力管理的。这个肥缺早就被夏绿村村长蟾衍安排给他的老婆大人管理了,三牛只负责烧水的简单工作。即使这样,三牛毫无怨言,他不喜欢跟太多人说话,现在罗萨庙家大业大来庙里工作的人越来越多,让三牛单单只负责烧水工作,这很符合三牛。

夏绿成了政府工作人员趋之若鹜的香饽饽,大家明争暗斗,没过多久蟾衍村长就因为贪污受贿被判入狱。这新来的村长是原来夏绿镇马镇长而刚刚从珍珠市卫生局局长退位到夏绿村当村长。他原本想让卫生厅厅长路娟提携一下进入江南省卫生厅工作,不料却遭到路娟的一口拒绝。路娟只对他说了四个字“明哲保身”。

路娟作为卫生厅厅长无论是能力还是品德都是无可挑剔的。即使这样,还有人对路娟唠叨不满。但路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想对路娟动歪脑子的人也无计可施。然而,珍珠市卫生局马局长和胡副局长在这次非典疫情的工作表现的平庸能力暴露得一览无余,受到了各界的质疑。按理来说,路娟是有权力解除他们的工作职务。考虑到,当初也是马局长还是夏绿镇镇长的时候给了路娟走上医学道路重大帮助,加上路娟不想把时间和精力耗在复杂的政治人际关系上,也没有对马局长和胡副局长痛下杀手,于是自己选择辞职卫生厅厅长的职务,全心全意投入到自己最热爱的医学事业中去。

路娟辞去卫生厅厅长职务后,马局长和胡副局长的日子越加过得难受。他们常常受到政敌的攻击和质疑问难,又没有能力驾控局里的工作人员。虽然路娟辞职前没有对他说过什么话,但“明哲保身”四个字已经说得非常到位了。后来,马局长想通了路娟的用意。高处不胜寒,要么有实打实的超群工作能力,要么有强大的后台背景。这两方面都没有,那么继续混下去的结果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老马跟老胡说了想辞退局长,立马得到胡副局长的支持。两人商量好还是回到夏绿去混。一来,年纪大了,不想到老了被斗个阶下囚,明哲保身。二来,夏绿是他们的根据地,乡下好混。

于是他们俩双双辞去卫生局正副局长的职务。这一举动得到了政敌们的高度赞扬。大家问他们俩打算去哪里时,他们说现在夏绿镇夏绿村的村长正好空缺,就让他们到夏绿村去当正副村长。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政敌都肃然起敬,鼓掌声络绎不绝。甚至政敌们都可怜起马胡局长来。

本来,苟闻亲主任以为这次走了蟾衍村长,接下来就轮也轮到他苟家当村长了。不料,上级突然降格下两个局长当夏绿村的正副村长。这下苟主任懵了。自夏绿村诞生以来就从来没有一下出现两个村长。这下来了两个村长那他的村主任还有什么意思。而且这马胡两个人以前就是属于他们的上级领导。现在又来直接当他的领导,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混呀!

其实,老马是非常了解老苟这个人的。他知道老苟经常说一套做一套。这次告密者上级领导都知道是老苟干的。其实前几任村长倒霉也是苟闻亲在从中作梗。

老马本想直接踢掉苟闻亲的千年老二的村主任工作,想想这样又太过明显会引起苟家人的反感。毕竟夏绿村还真是苟家人的老巢。于是,就说通老胡一同回夏绿村当村长。马胡两人一向来就是混官场的黄金搭档,相互照应,这样逐渐把老苟的权力架空,排除了将来的隐患。

马胡两人并不想混个什么,对他们而言能安安心心地度过晚年到退休就是最大的目的。

老苟失去了千年老二的地位,心里非常不爽。在暗暗地收集马胡的把柄。准备在机会来时绊倒马胡两人。

苟闻亲的主要工作全部转到收集把柄的事。但马副二人现在没有什么把柄露出,老苟每天上班都非常郁闷,不再像过去那样谈笑风生。正当老苟日复一日喝闷酒的时候,这日忽然有人跑到村部来报告说,苟闻亲的小儿子在南街上当众打了金满银。

这把老苟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给吓喷了一地。因为在夏绿人的眼中,苟闻亲是最会教育乡里乡亲的金牌师爷。他苟家的孩子都是顶呱呱地有教养。

老苟抖抖身上的茶水,急匆匆地来到南街,正看见小苟揎拳捋袖把正要爬上油门盖都破掉在地的摩托车的金满银拉了下来面目狰狞地骂道:无赖的金老头,当年你开斧头棒加工厂时把我们家从村部拿出来的好木材收去,说为了安全起见,以后一起把钱算给我们。结果现在你厂都倒闭了,钱还不给。

满头白发的金满银气呼呼地说道:那些木材又不是你们苟家的,那是集体的财产,当初是你爹老苟说那么多村部的木材放在家里太显眼会招来祸害,死皮赖脸地跑到我家里跟我商量,让我拿去用,赚了钱再说,没赚钱就算送给我家,现在我没有赚钱凭什么要给你们的钱?

小苟火冒三丈地吼道:金老头你少装糊涂。我爹那时是对你说客气话。那时你生意兴隆,家财万贯。这些原材料的钱对你来说根本不在眼里。你现在纯粹就是在耍赖。那时你风光无限还真看不出来,你金满银的底子居然是个贪小便宜的无赖。难怪你的生意会越做越差,最后还倒闭了。

小苟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那时明明是你爹老苟胆小怕事。我根本就瞧不起你家贪污来的木材。那些木材很多都是锈腐没用的,是你爹明里暗里硬要我拿去用的。因为那时我的钱多得是,送村部都不知道送了多少,既然你爹这么有脸送来,我也就不好意思拒绝。我随即就拿钱算给你爹,可你爹做贼心虚不敢要,还说很多眼睛都看着,让我以后再说。这都是你爹亲口说的事,不信你就回家去问你爹老苟。如果我有一句是胡编乱造就被天打雷劈。

一派胡言。我爹每天都跟我们兄弟姐妹说你金满银欠我们苟家的木材用一整辆火车皮都装不完。还说那时你老金是个有魄力的大富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是个言而无信。没想到你老金表面风风光光,其实就跟过街老鼠那样。我爹现在天天都在后悔看走眼了你老金,倒了八辈子的霉。我爹是夏绿村的老干部,他难道还会跟我们兄弟姐妹撒谎吹牛吗?

荒唐无稽。你们苟家才是最不要脸的。你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你爹表面上笑眯眯地,说得很好听很客气,背地里专门在使阴招,播弄是非,挑拨离间。外一套里一套是你爹老苟的最大本事。你们苟家就是夏绿村人民的硕鼠,蛀虫。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信不信我把你金满银的老牙都给打爆掉。

小苟不要太猖狂。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低调谨慎才能驶得万年船。

呸,你的金满银。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苟家人。你忘了吧,那时你得势时有多狂妄自大,目空一切。那时我爹陪着朱霸山去你家拉票,你二话不说就把他们赶出家门还骂人家像乞丐那样不要脸。那时本身就十分狂妄嚣张的朱霸山也只能被你骂得讪讪地和我爹一起离开。明明是你儿子金斗先打我,你不教训自己的儿子却带了一般人跑到我家把我家的饭桌掀翻还打了我一顿。你开厂不好好开,却把我哥刚刚通过媒婆介绍来的天涯村媳妇玲池给诱奸了,你知道我哥是很挑剔的人,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美丽的乡下姑娘,却被你这个老色狼给霸王硬上弓,气得我哥当时拿刀就要到你金满银家同归于尽。后来是我爹跪求着我哥说“天下何处无芳草,再找一个姑娘就是了。金满银千万不要去得罪,人家有钱有势又心狠手辣什么恶事都干得出来,弄不好你没把人家杀死却被金满银活活打死,还要害得咱们家破人亡。”我哥听了着实慌了。是呀,人家金满银是夏绿镇最大的财主恶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咱们普通人家怎么能斗得过他呢?自此以后,我哥就看破红尘,自己跑到红霞山的罗萨庙去了。我妈可怜我哥连人世间最幸福的男女风月事都没经历过,就去罗萨庙当金童和尚,于是哭得死去活来,哭了一个月双眼都瞎了,又躺在床上伤心了四个月后就死了。你知不知道,那时你金满银就是恶贯满盈,罄竹难书。不仅我们家被你金满银欺负,还有很多夏绿村的乡亲父老也被你金家欺负,只是大家那时都畏惧你金满银有钱有势不敢吭声而已。想不到你金满银也有今天,我现在就要给我哥我妈还有被你曾经蹂躏过的人家出口恶气。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你还记得那么清楚,真是佩服你小苟。

那当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是古训。你连这个都不懂,活该你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哥跑去做和尚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哥想不通。你爹老苟说得对,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个女子身上想不开。你妈的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和尚哪有不吃荤的,你哥去罗萨庙住了一段时间,想开了自然就回来再找女人了。正是你妈有想不通的毛病才会遗传给你哥。

呸,你个金老头。你以为天下人都跟你这样做人没有底线没有原则,随意糟蹋女人,无情无义?我哥直到现在都没有娶老婆也没有孩子。后来,我爸经常开车到红霞山罗萨庙去接我哥回来住,也劝他找个老伴过日子。我哥从来没有动摇看破红尘的决心。我也可怜我哥,这个孽债都是你金老头一手造成的。你不仅害了我哥也害了玲池。你现在也不能给玲池好的生活过,而且也不能满足她的生理需求,使得玲池现在成了夏绿第二个华胡蝶。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就被你这个肮脏的老头毁了一生一世。如果不是因为你,那玲池跟我哥就是幸福的一对夫妻,也会成为我美丽受尊重的嫂子,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么个犯贱女人。

幼稚!女人心海底针,你懂什么呀!这个世界不存在要爱情不要钱的女人。你知道什么呀?有些女人骚在脸上,有些女人骚在心上。我没有逼迫玲池上床,是她心甘情愿地跟我上床的。女人都很现实,给她钱给她吃的,再说几句甜言蜜语的话,她就倒在你的怀里。只要有钱有势或者骗几句话,她才不管你长得丑还是俊,或者是老头还是伙子,她都愿意为你生孩子。女人讲的是钱而不是情,这才是社会现实。在这样功利的社会里,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把爱情当饭吃的人一定是脑子进水的傻瓜。

呸,无耻龌鹾的金老头。我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把感情当饭吃的人,还有那罗萨庙的三牛也是这样的人。就是我也对我老婆疼爱有加,我对天发誓这辈子只爱我老婆一个,永不变心。我们夫妻俩每天都恩恩爱爱。自古以来男女重感情讲良心的人多得是。你满身污浊还要乱喷世人。你这个没有爹娘教养的畜生就是遭打的社会人渣子。

你爹不是很会教育人家吗?怎么把你教育得这么没有水准?

呸,我爹怎么也比你有心机有城府。我爹在村里做了这么多年的千年老二,没有忍辱负重的强大心里,那早就做不下去了。

是呀,那你怎么不学你爹那样低调,反而飞扬跋扈。

你傻呀。低声下气那是人家强大,对你这样的落水狗,就是要狠狠地打。

那万一哪天我又翻身了呢?

笑话。你金满银永远都不会再有翻身之日。你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被你打跑了,现在的小老婆又经常在外偷人。你那小女儿金菽还没成人就跟男人家鬼混。你真的是一无所有。不仅一无所有而且还债台高筑。最重要的是你金满银老了。人怕年少,像你这样狼狈的老头永远都不会再有翻身之日。

你也不要太张狂。我翻不了身,你们的钱就永远都没有机会拿回去。

大家看看,这老无赖,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还是一副癞皮狗的样子。

反正那些木材是集体的。凭什么说是你苟家的?

我爹是村主任,这村里的东西就是我们苟家的。你若不给钱,我就当场打死你。

旁边的村民都围了过来观看。这小苟越发来劲,道:别以为你金满银还是以前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金满银。你现在是个四处欠债的破产倒闭的债主,如果我爹不收你在夏绿村,你就是一只没有地方去的丧家狗。你看看现在夏绿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轿车,而你那么多年前是夏绿人家第一个拥有家庭轿车的人,那时我们家连个摩托车都买不起,现在我们家每人都有一辆轿车,而你只能骑个破摩托车,你知不知耻?以前你富得流油都能狠心打老婆孩子把他们统统赶出家门,坐牢的坐牢,失踪的失踪,你都无所谓。现在你没钱了怎么不把贱人小老婆和杂种女儿给卖掉还债呢?你现在就是一条狗都不如的老东西。打你就跟打狗一样。

苟闻亲连忙制止道:一派胡言的家伙。快给我滚回去。父老乡亲们别听我们家小苟在胡说八道。我和老金没有什么木材交易,老金更没有欠我们的钱。大家都散开吧。

金满银气呼呼地白胡子乱飘,满口喃喃自语,在乡亲们的眼底下爬上破得直冒黑烟的摩托车,离开了南街。

真是:得势太猖狂,落魄狗不如。做事留点德,后路好走人。

欲知后事,请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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