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纤月准备表演的是魔术线灰悬针,这个魔术是她在现代的时候看电视节目学来的,觉得很有趣,于是自己动手实验了一次,发现是可行的。
来到这里之后,有一次她在绣花时紫苏端了一盘水进来让她洗手,不小心将手中的绣线和针掉入水中,她突然想起来那个魔术,于是重新如法炮制了魔术里面的关键物品—棉线,本来想表演给她院子里的丫头看的,没想到先用到了这里。
“臣女要给大家表演一个小魔术,”宁纤月取下自己腰间的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根棉线和几根不同大小的绣花针,“这是臣女平常在家练习绣花用的棉线和绣花针,相信诸位小姐都不陌生的。”棉线看起来有三尺长短,宁纤月拿起棉线穿起绣花针来,每穿一根针就打一个结,防止绣花针都走到一起。
“臣女已经将绣花针都穿到棉线上了,现在将这根棉线的一端绑到这个架子上,”宁纤月走上前,上面是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架子,她将线的一端绑到了架子上,让另一端自然垂下,“现在诸位可以看到这几根绣花针还稳稳地吊在这棉线上,但是如果用火把棉线点着,过火之后的灰烬是否还能吊着绣花针呢?”宁纤月说完抬头望向四周的人们。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肯定是不能的!”,“对啊,都化成灰了,怎么还可能吊得了绣花针呢?”,“哈哈,除非是神仙,否则都成一堆灰了怎么可能!”众人议论到最后,都已经笑出了声来。
夏墨帆看着眼前的宁纤月,尽管大家都在否定了,但她依然面带微笑地站在架子前,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众人议论完毕。不知为何,看到她的样子,他坚信她是可以使得灰烬可以吊着绣花针的。
宁纤月等到众人议论完毕,再次开口,“臣女说可以,就能做到!”宁纤月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火折子,点着之后便靠近棉线底端点燃它,火舌快速地往上蹿,转眼之间整根棉线都已化为灰烬,令人惊奇的是剩余的线灰根本没有掉下来,而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形状垂直吊着,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几根绣花针也稳稳当当地挂在线灰上。
众人一片哗然,还真的可以呢,真是神奇,宁纤月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宁丫头,你是怎么做到的呢?”乾帝见到这种情形也很是疑惑,别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啊。
“回皇上,其实这个小魔术臣女在家里也是做过的,只是每一次都不能成功。刚刚臣女决定表演这个的时候,还特意带着这棉线和绣花针往偏殿绕了一圈呢,心想能够吸收这宫里的天地灵气,一定能助我成功。果不其然,定是这宫里的灵气与皇上您的威严使得那灰烬不落的呢!”
宁纤月先是有些遗憾地表明自己先前玩这个从未成功过,然后将自己的成功与皇宫皇上联系在一起。
乾帝听了心花怒放,对宁纤月大为赞赏,“宁爱卿,你家女儿真是聪明伶俐啊,朕应该赏赐些什么好呢?”宁伯承听了站起身来,拱手一笑,“小女顽劣,只怕别惹恼了皇上才好。”
站在皇帝旁边的江路突然出声,“皇上,依咱家看啊,这宁小姐是靠着皇宫里的灵气与您的威严使得她的魔术成功的,不如皇上就将您案桌前那株红珊瑚赏给了她,红珊瑚象征着祥瑞,吸收了天地灵气又在皇上身边待了许久,也免得宁小姐在家里做这个魔术老是失败啊,呵呵呵…”
“江公公,你说的有理,来人啊,将朕御书房案桌前的红珊瑚拿来!”乾帝命人将红珊瑚拿来然后赏赐给了宁纤月。这可是皇帝御前之物,是对宁纤月极大的肯定啊。宁纤月跪地谢恩后,宁伯承也站起身来向皇帝谢恩,毕竟这个也是对宁家的恩赐。
总算是过了这一关,宁纤月抱着那株红珊瑚回到了座位上。陈琳儿死死盯着那株,眼里充满了嫉妒,红珊瑚可是祥瑞的象征,凭什么让宁纤月得了去!面对这陈琳儿那嫉妒的眼光,宁纤月毫无察觉,因为她被惊到了,自从江公公出来说话她就被惊到了,那声音就是她在假山后听到的声音啊!
那就是说想要下毒害死墨世子的是皇上!那一瞬间她是心慌的,她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是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当时江公公也没有发现假山后有人,所以不会有人知道的。她强迫自己镇定地向皇上谢了恩,然后镇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紫芸,看她神情有些恍惚,便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回过神来,问她拿过手帕擦了擦汗,递回去给她的时候在她耳边轻声说:“镇定点,没事了!”紫芸的心忽然定了下来,笑着点了点头,将手帕折好塞到自己怀里,宁纤月故作羞涩地低下头来。
这样的情景在一些还在观察宁纤月的人眼里就成了,宁大小姐面对表演和皇上重赏的情况下故作镇定,但是回到座位之后迫不及待地问贴身婢女拿了手帕擦汗,还让婢女将手帕藏起来的羞窘模样。没想到宁纤月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通过这次的宫宴,众人对宁纤月有了一些改观。
但是还是存在一些看不惯宁纤月甚至是宁家的人的,比如说当朝丞相陈炳南,陈皇后的父亲。他的孙子陈泽彬在宁纤月那里吃了瘪,他的孙女陈琳儿跳的舞竟然比不上她一个毛丫头表演的什么魔术!看她根本就是不学无术,只会这一些市井杂耍。
“宁大学士对于令嫒还是要多加培养,听说令嫒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如今另辟蹊径是很好,但如果将来三国来访,需要我国闺秀表演节目,她总不至于拿这些出来吧?”陈丞相的语气有些刻薄,就差没说宁纤月丢人现眼了。
“丞相多虑了,小女过得开心顺遂就好,她无须去学那么多的琴棋书画,我也不会去逼她学。就不劳丞相费心了,在座闺秀那么多,丞相难道认为她们还不够格在三国来访的时候展示才艺么?”宁伯承温和地笑着,仿佛毫不在意丞相的话,平静地回答了丞相,还来了个祸水东引,将丞相的话解读成夏桑国没有才艺拿得出手的人需要宁纤月上场。
这时场上的人大多望向丞相,或恼怒或埋怨,丞相顿时恼羞成怒,“你!…”
“好了,丞相无须动怒,我们还是继续欣赏其他的才艺吧!”乾帝看见自家手下的两位大臣起了冲突,赶紧叫停,不然宴会上有可能就成为他们二人辩论的地方了。
宴会上载歌载舞,春陵国使团也算是见识了夏桑国闺秀的才艺,还差点能看上一场两大肱骨大臣的对峙,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不枉此行了。到了戌时,宴会进入了尾声,春陵国二皇子春熙起身表达了对乾帝的感谢以及对夏桑国闺秀的赞扬,话语说得天花乱坠,惹得乾帝兴高采烈的,最后松了口从明日开始议和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