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月楼的三层楼幽静,人少。白秋这时看着一旁无所事事的弓阳,没有理会,继续处理自己的一些事物。
弓阳看着白秋,也不说话,对于白秋来说却是碍眼,特别是想起今早那小子刚走时那说明了什么一般的眼神,感觉就像是自己与弓阳有什么事情一样。一想到此,自己就忍不住来气。
弓阳泡了一壶碧螺春,忽然道:“白秋,你要不要喝杯茶,也别太辛苦。”
白秋继续处理着自己的事物,也没有说话答复,过了一会抬起头道:“不用了,你自己喝着吧。”
弓阳说道:“那你也别太辛苦了。”
白秋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继续埋头处理着自己手中的档案。时不时蹙起秀丽的眉头,时不时又舒展开来,直到日垂西山,才揉了揉眉心,放下这些卷宗。
容颜姣好,眉眼如画,白秋有些心累,显得略微有些病态,令人心生几分怜惜。主要是处理了一整天各种各样的事物有些心力交瘁,而身为少阁主的夏知秋从小到大便是无比缺乏这样的自觉。
弓阳喝了一口不知道泡了几次的茶,说道:“你也别太累了,要不要喝杯茶提提神。”说着,倒了一杯茶给白秋,又说道:“其实呀,你就是太有责任心,你看夏木之那家伙一个少阁主不也无比清闲嘛。”
白秋接过茶杯,心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也不怕被少阁主穿小鞋。喝了一口泛着淡淡香味的茶水,解了解乏,说道:“话不能这样说,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这个楼主该做的,玉狐城影月楼的事物与这个片区暗网的大小事务都是需要我处理的,身在其位,必司其职,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弓阳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借用一下夏知秋这个负面教材,说道:“那你看夏木之,不也是身在其位,但是他却没有活得你这么累呀。再说了,也不是不让你干这个,只是凡事都得有度,不能操之过急吧。”
白秋听了,竟然也找不到个理由来反驳,继续喝了一口茶。
弓阳见此笑了笑,将自己杯中的茶饮尽,心中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在荡漾着。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远在近千里外的夏知秋却是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走的是官道,坐的是马车,黄昏的一股晚风吹来,于是他便打了这么一个喷嚏。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是晚风吹的,因为自己现在好说歹说也是一个四十一级的小魂宗,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若是连这点风都扛不住,还当什么魂师。
夏知秋想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也便不想去罪责他人,只是出于旅途有些单调乏味,想要集中一下注意力,于是在脑海之中苦力地思索着刚刚到底是谁在背后戳自己的脊梁骨。
他心道:莫不是自己长得太帅,颜菲那个小丫头片子惦记自己无比绝世的美貌,又或者是芝岚在想着自己,不然便是影月在惦念着自己……
心中小小地自恋了一把,回到正题,一个又一个人影在脑海之中浮现,不过他都觉得不对。
过了好一会儿,在苦思无果之后,夏知秋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不是……
“啊切!”
远在玉狐城的颜菲打了一个喷嚏,有些不明所以。
官道上,夏知秋停了马车,马虽然不是一般的马,但是魂兽也是需要休息的,再说一路上舟车劳顿,自己也乏了。
头上的星空倒是几十倍滤镜之后的产物,有些震慑心灵,手中的黑面包却没有开什么滤镜,很不好看。不过尽管如此,夏知秋还是一口一口往嘴里面塞着,吃的不亦乐乎。
当然,他心里一定不会承认,这是因为自己忘了带上一些别的吃食了。
好吧……最为主要的原因其实还得归结于涂山雅雅。其实夏知秋的那些吃食呀之类的东西都放在魂导器之中,但是那天想着,噬天长股一个万年变种魂兽的魂环不要白不要,于是就往魂导器一扔,哪知当时没有想那么多,现在麻烦了!那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奇葩原理,自己拿着好像也不伤身体,但是那股寒气居然将魂导器之中所有别的吃食还有大量的丹药给一连冻住了,这不,刚刚发现,还解救了黑面包,不然,现在夏少阁主这顿连黑面包都没有。
谁又能知道他心中的苦呀?这样想着,夏知秋叹了一口气,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其实仔细想想,魂导器被冻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资金冻结吗?大不了这一大段时间自己规避危险不就好了,然后途经大城,自己再去影月楼拿点钱不就好了。
不过丹药被冻住,自己的确危险了不少,这段时间不能张狂,低调点也好。吃完面包回到马车,继续上路,后来几日黑面包也快要吃完了,夏少阁主有些慌了,也不知道官道远这么多呀!
前胸贴后背,可真是久违的感觉呀……简直一言难尽呀!
于是弹尽粮绝的第几天之中,夏知秋在躺尸之中忽然惊醒,马车外便是一阵喧闹,吵吵闹闹饶人清梦,自己梦里可是有着一顿大全宴呢,居然被搅黄了,有些来气。
夏知秋想着,这是谁呀这般没有良心,自己可是饿了这么久,好巧不巧可以尝尝美味,居然刚要入口,没了!
满怀这般的情绪,推开自己大黑“魂兽”马车的车门,见到了另外一辆马车,走下车来,看见一群人影,长的都差不多,这位少阁主表示脸盲认不清,其实是因为衣服一样,他懒得看。
不过里面一个穿着粉色小丫头挺吸引目光,按照前世那个年代的说法,这是一只小萝莉,不过夏知秋不喜欢这样的,但是也说不上讨厌。
“粉色”小女孩看了过来,见到这个拦住自己家商队的家伙,叫道:“喂,看什么看,就是你,你是谁?为什么拦住我家的商队,你知不知道我们可是很赶时间的,被你这么一拦,我们商队的损失难不成你负责吗?”
夏知秋嘴角抽搐,不过还是尽量做出了一个人畜无害但是却又不那么好看的笑容。
小女孩不依不饶道:“你听到了没有,还不快把你的马车给摞开!”
夏知秋心想,这是谁家的小不点儿,说道:“你是谁家的?出来撒野,也不看看是谁。”
小女孩看了一眼某人,插腰瞪眼道:“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本小姐?”
夏知秋心道可不就是吗,我又不是你这小丫头的长辈,你这张扬跋扈给谁看呢?不过仔细一看,自己的马车还真就将对面一个商队给挡了,横亘在官道中间,这匹马又是一只魂兽,把别人商队的的大量马匹都给惊了。
不过一般这样的情况,不应该会来一个识货的人,然后将自己给请出去,然后好吃好喝把自己招待着,怎么来了个刁蛮的小女孩?奇了怪。
“喂,傻大个你想什么呢?”小女孩问道。
夏知秋回过神,低头看向鼓着小脸的小女孩,露出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容问:“你家大人呢,小朋友?”
小女孩的眼睛骨碌碌打转,说道:“怪蜀黍,你是不是要诱拐可爱漂亮的珍珍,我好害怕!”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她还露出惊慌的表情,就好像夏知秋怎么着她了一样。
这一幕看的夏知秋脸直抽抽。
这他妈谁家的小女孩!
冷静,冷静,冷静!
自己这么好的涵养,居然都爆了粗口,真想抓着这小丫头的小脸使劲揉,不然难消心头之愤。缓缓呼出口气,脸色方才变得缓和,笑着说道:“别怕,哥哥不会拐走你的,我不是坏人。”
珍珍说道:“可是蜀黍,爸爸说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夏知秋感觉呼吸都是一滞,脸色难免有些不好看,温柔说道:“要叫哥哥。”
叫珍珍的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那双眼睛之中有着一抹狡黠,说道:“可是蜀黍,你都这么大了,还叫哥哥是不是不合适呀!”
“我哪里大了?”他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声喃喃道。自己怎么就遇见这么一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简直是……
小女孩无辜道:“什么?蜀黍你说什么?”
声音酥软,很好听,不过夏知秋的脸却是很黑,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继续和这个丫头交流。
不过好在立刻就又有一道声音道:“珍儿不得无理!”
“粉红”小女孩珍珍听到这个声音板起脸,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走近一男子,中年模样,一身亮丽的云绣锦袍很惹眼,听语气,应该便是这个珍珍的父亲。他对夏知秋还算礼貌,笑着自报家门道:“在下珍藏,姓珍名藏。小女无知,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夏知秋笑了笑,别人有礼貌,自己也不能给别人眼色不是,说道:“在下夏木之,姓夏名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