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杀手无声无息,没有打断两人的邂逅,自然便没有破坏两人之间的气氛。
但是这样的气氛总是要打破的,他们不可能因为两人现在有一点儿向恋人发展趋势就放弃刺杀,这不切实际!
他们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时机未到。
夏木之还在时不时地偷看,李芝岚终于将目光望向了他,确认过眼神,两人相视一笑。
突然,李芝岚美眸瞳孔一缩,一点光亮在她的瞳孔之中慢慢放大,待看清楚时,原来是一把漆黑的匕首,在夜色下于路灯的微弱光亮照耀下生出的寒光!
那把匕首携带着森寒,只刺夏木之的脖颈。
在这一刻,李芝岚的脑海之中出现了夏木之被匕首刺穿脖颈的一幕。
几乎在见到那抹寒光之时,李芝岚的玉手便压下夏木之的身形,堪堪躲过那把匕首的攻击。
手持匕首的那人没有丝毫的慌张,而是又迅速地作出反应,匕首微低一点,扫向二人的脖颈。
早有准备的李芝岚又怎会让他得逞?
只见她拉着夏木之微微后仰,脚步退了一步,便是化解了这致命的一击,而后第一魂技魅惑之眼立即用出,美眸间再次出现一抹光华,让本就动人的更添几分。
那人极为准确的把握住了时机,闭上眼睛向后一跳,与夏木之两人拉开了距离。
睁开眼睛,手中握着匕首再次而来,四个魂环出现在他的身周,他的身影一下子便如同鬼魅一样。
夏木之见此,猜测对方应该是拥有增加自身速度的魂技。手中出现一把秀气的剑,魂力注入,剑气透剑而出。
在夏木之出剑的同时,李芝岚身上的五个魂环出现,头上出现一对毛茸茸的耳朵,有些像是狐狸的耳朵。
剑气对那道鬼魅般的身影根本没有一点儿作用,他比夏木之高出二十级,这之间等级的差距难以弥补,夏木之发出的那道剑气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不过夏木之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之所以会攻击不过是为了干扰对方,让他不能直线冲刺,这样可以为自己们拖延时间。
虽然如此,不过这点时间并没有多大的作用,那人仍旧在两息之间出现在夏木之两人的面前。
他面无表情,在靠近二人之时便想要挥舞匕首。
然而李芝岚双眼捕捉了这一个细节,玉手微抬竟然带起一股烈焰,高温炙烤空间,让夜色下的街道都是明亮了许多。
那人的表情终是有了变化,瞳孔一缩,而后极速的后退,但是那怕如此,头发与衣服也是被烧焦一片,身上有焦味传出。
夏木之在那人来到两人面前时心中一惊,自己战斗的经验还是太少,若是自己一人,此刻自己已经是那人匕首下的亡魂!这又让他为自己变强这一件事情更加地坚定。
这样的思绪在他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在这极短的时间之内他想了很多,但是更多的是如何度过这一次危机。
手中握着天琊神剑,另一只手再次搂住李芝岚的柔软腰肢,强压下体内的伤势,御剑而起。
自己可以飞行,这绝对是一大优势,刚刚之所以会被人在空中拦截,是因为附近楼层很高,还没有真正到达高空便是被一个拥有类似壁虎武魂的魂师给截住。
而这一次只要自己以极快的速度飞到高空便不会有事,等自己这一次脱险之后在好好与这些人秋后算账。
然而就在夏木之带着李芝岚腾空之时,异变突生!
一道人影在空中显露出身形,他毫无征兆地出现,夏木之与李芝岚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噗呲一声,一把短刀刺进李芝岚的心窝,那道人影的脸上露出狞笑,握住短刀的手用力一推,短刀更近几分。
李芝岚嘤咛一声光洁的额头冷汗密布,强忍着疼痛,秀眉微蹙,魂力运于手掌,呼啸而出。
一掌将那人击飞,再次使出那一种火焰类的魂技。
“李芝岚!”夏木之终于反应过来,降到了地面,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而后语气与神色极为慌乱的开口说道:“坚持住!”
李芝岚望着他,嘴角淌着血,但是那怕如此,仍旧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只是夏木之此刻无暇欣赏。
那个刺伤李芝岚的人在空中极为艰难的躲过了那足以要了他命的炽热烈焰,狼狈的落到地面,望见被夏木之抱在怀里的女子,脸上的狞笑更甚。
夏木之从魂导器之中取出一枚丹药,没有任何犹豫就给李芝岚服下,而后拔出那柄短刀。
在拔出短刀时,李芝岚吃疼痛呼出声,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痛苦,而后目光有些复杂的望了夏木之一眼,便不省人事地昏了过去。
夏木之的脸上怒气浮动,那一双眼睛透着杀意。
那把短刀刺进了李芝岚的心脏,若不是自己有一枚保命的丹药,今天她便会死在自己的怀里。但是那怕如此,如此致命的伤势,在这个保命丹药的救治下也还是让她陷入了昏迷。
夏木之在此刻才知道,自己好像很是在乎这个初见的姑娘。
对面的二人没有因此而停手,他们还想要继续攻击,就连那个使用匕首的人脸上也挂上了狞笑。
夏木之抬头望向他们,也笑了,笑的很是张狂,笑的肆无忌惮,那双眸子带着寒光,阴沉着脸望着对面的两人说道:“你们……都该死!”
他的目光扫向刚刚使用短刀的那人,眼中寒光大放,那张俊秀的面庞阴沉的有些可怕。
夏木之刚刚与李芝岚都没有发觉他,说明他拥有着隐身术一类的魂技。而此刻他的手中捏着一根钢锥,说明他的武魂其实是那根钢锥。
对面的两人没有打算给夏木之二人机会,所以也便没有一丝一毫的废话,四个魂环从各自的脚底冒起,两个魂宗的威压爆发而出。
可正在他们准备移动到夏木之身前结束两人的生命时,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挪动不了自己的脚。这一发现让两人心中一惊,冷汗都是不由地冒出。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夏木之的脸上满是阴沉,开口说道:“你们觉得你们能够杀掉我之后离开?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可以任你们宰杀!我可以让你们这些人掌权你们再如何争权夺利我都不会管……可是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就是好欺负,你们凭什么认为你们可以来试探我!”
这些话夏木之几乎是咆哮出来的,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那张脸阴沉地可以滴出水来。
一道窈窕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夏木之的面前,单膝跪地道:“少阁主,影月来迟,还望恕罪!”
这道身影自然便是影月楼的楼主,影月。那两人见到影月都是瞳孔一缩,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他们再见到影月时的第一念头便是楼主根本没有去总部,否则如何能够赶的回来?
夏木之也是在刚刚给李芝岚服用保命丹药时发现了影月的气息,按理来说她今日去了玉清阁总部,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但是刚刚夏木之遇袭时,姜子牙在他身上留下的禁制便已经触发。
于是影月便使用了姜子牙给的缩地成寸符,不然这么一点儿时间怎么可能赶回来。
而在今天上午去总部时,也使用了神行符来提升速度。
对面那两个人已经是万念俱灰,只等着死亡的那一刻的到来。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影月楼主那怕是在魂圣中,也是真正巅峰中的巅峰。在见到影月的那一刹那,两人为何无法动弹已经不在是未知的。
影月则是望了望夏木之怀中的女孩,她刚刚到的时候见到夏木之将姜爷爷留给他的保命丹药回天丹给了这个女孩儿,再加上夏木之还将她抱在怀里,一时间觉得有些酸酸的。
“影月。”
“在。”
“那个拿着匕首的,杀了!至于另外一个,想死都没有那么容易……死是一种解脱,他不配!先打断他的手脚,然后断了他的经脉。”
“是。”
影月应道。
转身望向这两个无法动弹的人,眼中一抹杀意浮现。
下一刻,她动了。速度快到在场没有人可以看清楚。
倒地的声音响起,那持匕首的杀手已经没有了一点儿气息,死的很安详,在死的那一刻,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死。
因为影月很快,速度快,动手也快,快到他没有察觉,快到让他没有痛苦。
然而另外一个就没有这样幸运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倒在地上,心中的恐惧被放大出来。
随后惨叫声便从他的口中传出!
那一声声惨叫声简直撕心裂肺,只见他额头上的汗如雨下,因为手脚皆断,也倒在地上。
之后又是此起彼伏的惨叫传出,影月的七个魂环出现,几十道光刃抛出,顷刻之间那人身上便是几十道口子,经脉皆断。
那样的疼痛难以言喻,甚至有几次他都快痛晕过去。但是影月的力道把握的极好,他没有晕过去,疼的他冷汗不停地往下流。
夏木之见他如此并没有觉得残忍,而是大快人心!
“影月,给他疗伤!”
夏木之见到那地上的人的惨样,麻木不仁的道:“别让他死了,要不然就太便宜他了。”
“是。”
影月应了一声,而后从魂导器之中掏出一种廉价的疗伤药,这种药可以轻微地缓解地上这人严重的伤势。
看着怀中熟睡的丽人,夏木之的目光变得柔和,李芝岚那张脸有些苍白还带着点点血迹,胸口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一片,夏木之的心莫名的一疼,觉得对她有些愧疚,毕竟这次刺杀本是针对他的,但是现在昏迷不醒的却是她。
这对她显得有些不公平。
温柔的将李芝岚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而后抬头时,目光再次变得冰冷。
“带上他,以后每天都得给他服用伤药,不能让他死了!”夏木之吩咐道,抱起李芝岚缓缓站起。看着地上那人的目光依旧阴厉,“那样,就太便宜他了!”
影月惘然地点了点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夏木之,觉得现在的他有些陌生。
回到影月楼,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将李芝岚轻轻地放置在床上,对影月道:“我出去回避,你帮她清理一下伤口,然后再帮她换一下衣服。”
影月点点头。
夏木之见此,也就不便多留,转身出了房间。
影月仔细打量了床上的李芝岚许久,连她都觉得这个人儿真的很美。玉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喃喃道:“我是不是没有她美?”
回过神来,吩咐人去准备热水与衣物。等这些东西备齐,影月便亲自为李芝岚清洗身子,然后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之后便将昏迷的李芝岚轻轻地放置于床上,转身出了门。
三楼的一间雅间中灯火通明,夏木之将纸张平铺,慢慢地研墨,用笔毫微蘸点墨,开始认真地书写。
今天他的心静乱了,从一年前开始练习毛笔字就是为了打磨心境,消除戾气,而如今戾气爆发,难以平静。
上善若水。
夏木之不停地写着,企图平缓下来心境。随着书写的越来越多,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他有些害怕,自己会不会变成自己以往最厌恶的模样?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影月在敲门后,轻声问道:“少阁主,我可以进去嘛?”
“进来吧。”夏木之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停,依旧还在练着字。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声,影月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她缓缓地走到夏木之的书案前,看着他写字,也不出声打扰。夏木之抬头看了影月一眼,又低下头写字的同时说道:“影月,神风学院里有一个叫孙沛的小男孩,明日派人去接过来,由我们保护教导,对了,去的人就说是他哥哥孙岩的朋友。”
“是。”
影月在应了一声后,又满脸担忧地问道:“少阁主,你有没有受伤?”
听见影月关切的话语,夏木之写字的手顿了顿,抬头对影月微微一笑,“没事儿。”
两人的交谈很是简单。其实影月的心中还有很多的话想要说给夏木之听,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开口,于是两人便唯有沉默。两人的交谈自然也就变得极为地简单,甚至更多地都好夏木之吩咐李芝岚办事,影月也只是回话而已。
一时间,整个雅间便只有笔落于纸张的轻微声响,若不是隔得近,又专心听,便不会听到一点儿声响。
……
……
哈根达斯玉清阁分会,下午那个与法斯诺行省镇守交谈的中年男子透过窗户望着满天的繁星,久久不语。
他的头上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背对着堂下的一人,略带着一丝威严的说道:“情况如何?”
房间内极为地敞亮,中年男子居于首位,四旁没有一人,堂下有一男子,正是下午时与中年男子汇报之人。
他的神情有些慌乱地跪倒在地,唯唯诺诺的道:“大……大人,失败了!”
“失败了?”
中年男子望着星空的眼睛一眯,质问道:“原因。”
面对那中年男子的质问,跪倒在地的那人更加地慌张,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失败的原因是自己的情报错误,才导致的出师不利。一时间,他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中年男子久久等不到答复,不耐烦地转过身来,那双眼睛扫了扫跪倒在地的那人,缓缓道:“为什么会失败?”
那人一下子被吓的丢了魂,额头上冷汗直冒,好半晌才缓过来,“因为情报有误,影月楼主居然还在索托城……”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情况汇报完的,然而此时他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只想早点离开!
中年男子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怒气渐渐浮上面庞,魂力一时间伴随着怒气鼓荡而出,头顶的黑帽在顷刻间便被掀飞出去。
黑色的帽子从二楼的窗户飘飞出去,飞出窗户时忽然起了一阵大风,将这顶帽子吹远。
“你们看,那是什么?”
“不知道。”
“好像是一顶帽子。”
在这一夜,很多人都见到一顶在空中飘飞的黑色帽子,有一些人会询问同伴,但是更多的人都是置之不理。
从分会的房门出来,刚刚汇报的那人还有些恍惚,深呼吸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后背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浸湿,心中庆幸这一次这位总代理只是动了怒,而没有动杀心,否则自己还能不能从那个地方出来?
房间内的那个中年男子又再次望向了窗外,心中若有所思,如果影月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索托城,那么这一次,就是少阁主在试探他们了,居然以自己为鱼饵……
想到这里,心中便不由地将自己这个少阁主高看了几分。
那个中年男子是不是动了杀心犹未可知,但是身在影月楼的夏木之却是已经动了杀心。
所以刚刚在街道上,有三个人死了,并且以后还会更多。
而之所以有一个人至今未死,不是因为他不该死,而是夏木之觉得他该生不如死!
因此,他到现在还活着,活的很痛苦,并且他以后会更加地痛苦,这种痛苦会一直到他主动求死并且夏木之觉得他可以死了为止。
这才是真正地痛苦。
夏木之放下了笔,心境已经回复自然,虽然还有一些小小的涟漪,但是那并不是靠转移注意力就可以做到的。
有时候,时间才是一剂真正地良药,它可以治愈很多心灵上的创伤。
夏木之伸了伸懒腰,将一些纸笔收到魂导器之中,对着一旁的影月道:“这一次查一查,被揪出来的人给予一些惩罚。”
“少阁主这一次还是来从轻发落吗?”影月问道。她觉得夏木之有时太过于仁慈,这种时候应当杀一儆百才对。
夏木之知道影月在想些什么,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一次从轻,他们既然敢来,那么就一定准备的很是充分,他们之中的核心肯定揪不出来的。”
“那就这样放任他们吗?”
“当然不是。”
夏木之双眼在此刻迸发出寒光,略显阴沉地说道:“他们既然冒了头,就别想在缩回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或许便是这个道理。相安无事的两人一旦打破僵局,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是现在。
夏木之不可能轻易地饶恕那些争权夺利的阴谋家!他们既然出来了,便别想安然而退。
不过在惩戒他们之前,还需要引蛇出洞。
这样想着,夏木之便开始在脑海之中计划起来,不过在实行计划此之前他还要去总部一趟。
“影月,今天晚上你我二人去见姜爷爷一趟,我有事情要与姜爷爷说。”夏木之道。
影月微微有些疑惑,不知道少阁主现在去要见姜爷爷干什么?
不过虽然疑惑,她也依旧还是点了点头,她从来都很听夏木之的话,也很少会反驳他。
来到楼外的空地,夏木之拿出缩地成寸符递给影月,这一种符制作极为艰难,所以那怕是夏木之与影月也只有一张。
影月的那一张在刚刚为了赶回来救夏木之时就已经使用了,所以夏木之从魂导器之中拿出了自己烂仓库的那一张。
魂力流转,影月手中那一张符泛起微弱的光。伸出玉手拉起夏木之的手,拿着符的另一只手微抬,缩地成寸符缓缓浮起,其上流转着一缕缕的光辉。
就在这时,浮在空中的缩地成寸符一寸寸地化为飞灰,那些带着点点光晕的飞灰飘洒到两人的身上,一时间就连夏木之两人身上都带着光晕。
微风轻抚,影月拉着夏木之的手,两人的身影一阵扭曲,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影月楼的万里之外,有些人已经乱了阵脚,他们并没有那位大人那样的魄力,没有信心去与少阁主这样的人物斗法。在很多的时候这都是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但是牺牲的却往往都是他们这些小人物。
法斯诺行省镇守也是有些坐立难安,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查到他的头上?
或许他便不该去哈根达斯分会,那样便不会给自己招来这样的一个麻烦。
他是一个极为喜爱胡思乱想的人。
玉清阁里有一本书很多人都看过,对于里面的人物自然也是清楚的。
而他觉得那本《封神演义》本就是少阁主为那位姜太公立的传,虽然并不知道那神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境界,但是就书中的描述,就知那是一种何样奇妙境界。
其实有这一种想法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人,凡是知道姜太公的玉清阁高层,都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也就只是想想。
这其中的高层还包括那位藏在背后的大人物。
而这一次关于夏木之的刺杀,便是那位大人物对姜太公的一种试探。
哈根达斯分会的那个中年代理同样有些慌乱,不过他比法斯诺行省镇守要淡定太多太多,虽然也很慌乱,但是那不过是聪明人都会有的多疑。
而他是真正聪明的人!
真正聪明的他知道这一个计划绝对是万无一失!少阁主不可能也不会查到他,更别说他背后的人。所以他并不担心,心中的慌乱不过是做过坏事后的一种心理反应,明天就会不见。
王胜觉得自从镇守去了一趟分会就变得忧心忡忡,今天本是来巡查法斯诺行省边城的情况,但是中途镇守便是受邀离开了,回来之后便有些低沉。自己也不好询问,两人的关系实属有些怪异,他其实也知道是因为他,这位魂圣才成为了玉清阁唯一的镇守,所以难免便会有些愧疚。二人的关系也就变得奇怪起来。
对于镇守他很尊敬,因为他是一个魂圣,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他不需要过多的理由,也没有更多的理由。
有时候有些事本就那么简单,是人们自己将它想的过于复杂了。
……
……
一间雅室之中灯火通明,雅室自然便是极为地雅致,所以这个地方很是雅致。
那屋内的老人也很是有雅致,此刻正在与一少年对弈,整个房间便只有棋子落下的声音。
一旁站立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可人儿,她没有出声打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或许是生性便就如此平淡。
雅间中三人都喜白衣,少男少女衣着华丽,那老人一身白衣倒是朴素。男子又落一子,终于打破僵局说道:“他们动手了。”
老人望着男子落下子的那处沉思,片刻后说道:“这应该是你第一次遭遇刺杀吧。”
老人语气淡然,这一句话也并不是问句,自然也不需要回答。对面的那个男子自然便是赶来的夏木之,一旁的少女也便只可能是影月。
姜太公褪去了一身蓑衣,身着一身白衣有一种飘然世外之感,面容却还是那般和蔼。
“既然动手了,那么他们便已经与你撕破了面皮,以后想要相安无事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不会就此罢手。”
姜太公手中捻着一子望着棋盘说道:“你呢?准备如何应对?”
这句话自然便是在问,夏木之很是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尽管来便是,我自然见招拆招。”
姜太公呵呵笑了一声,捋须说道:“那若是他们不来阴谋,改用明抢呢?”
“那就用快刀!”
快刀才可斩乱麻,夏木之眼中焕发着熠熠光辉,说道:“我这一次来是想要告诉姜爷爷,日后若不是危及到我的生命便不要出手,我想要与他们斗上一斗!”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他要在这之中寻找成长。
“可是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少阁主你不需要这样冒险。”影月在一旁道,她有些担心夏木之的安全。
姜太公倒是哈哈一笑,而后说道:“看来这一次刺杀之后,你成长了不少呀!”
夏木之先是给影月投去了放心的目光,又将目光转向姜太公,神色庄重道:“雏鹰总要飞翔!没有风雨如何成长,我不可能一直在你们的庇护之下,人总是要成长的。”
这番话是说给影月和姜太公听的,亦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那怕那些人是自己信任亲近的人。
他想要保护别人,而不是这些人一直保护自己。
今天就是自己做出抉择的时候了,是迎风而上还是在他人的羽翼之下避风躲雨?
他想,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姜太公在这时终于落子,笑着说道:“尽管去做,影月丫头放心,这小子贼的很,没事儿。”
夏木之与影月两人都是一笑,气氛一下子便是欢快了许多。姜太公这句话前面是对夏木之说的,后面却是为安抚影月的情绪说的。
夏木之再次望向棋盘,摇头苦笑道:“又是平局,我输了!”
这句话有些没头没脑,却是实话。夏木之与姜太公对弈很多次,但是每每都是平局,夏木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不过是面前这位姜爷爷有意让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