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之人,敢伤他,吾叫你身死魂散。”
冰冷的声音,似冲破了云霄,冷冷的传入众人的耳畔。音落不过一息之时,白光刹现,刺眼的光让他们不由得用手遮住眼,放下手时,头顶已然变得空明,那些灰暗的云也就在哪瞬间消散。
而在他们面前,立着一位白衣染血的女子。
“你……怎么会?”道长看着她,惊道。这玄铁,她……怎会挣脱?
“你当真以为,这区区……可困住我?”即便一身染血,面色苍白,也挡不住她眼中的凌厉之气,只有少许人发现了,她额建的九瓣花,消失了。
“你……”道长收了面上的惊异之色,看着白芷冷笑着:“你现在大伤,你认为你可挡住我?”想来,他是低估了她这只狐妖。不过,她这般挣扎斩断玄铁,再加上之前所受的伤,现在大抵可以用手无缚鸡之来形容了吧。道长想到此,面上不禁露出了冷笑,手中也在慢慢聚集灵气。
白芷冷眼看着道长,嘴角溢出的血滴在地上,她也在聚集的灵气。想试试吗?即便我深受重伤,我也可以护住他们。
“姑姑!”白蓉悲伤的喊道,在她想要冲过去的那一瞬间,她被白芷定住了。她只能双眼含泪的看着白芷,看着那雷霆之击攻向白芷,她看着白芷被无数到雷光话划伤,却仍然拼着灵气护着他们。眼泪不停喷涌而出。她知道,现在唯一能救的姑姑的只有她,但……
“不要啊!”白蓉眼见着白芷在地,眼见着她向她之前那般江所有的雷光引到自己身上,眼见着那致命的一击,离她越来越近。
若此番击中白芷,以她现在的身体,定会魂飞魄散。
白蓉将目光转移,她不想看着她就此消散。并且此时,她心中还抱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希望,她会来;或者,她已经来了。
“你这又是何必呢?即便到此地步,都不愿向她求助吗?”一道青色的屏障出现在白芷之上,为她挡住了那一击。他,不过是听她的命令罢了。即便在有情,也不会违她之令。
白芷抬头,看着立在她面前的青衣男子,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
“你还是这样,是不想见到我吗?”他一遍扶起白芷,为她擦掉嘴角的血,一边轻声的说道。只是那声音中带着怀念,带着悲伤。
“你的脸……她……没救你吗?”白芷看着他脸上的面具,泪不禁从眼角滑落,他的伤……
“无碍了。”他轻笑,然后与白芷拉开了距离,让她想要轻抚他面具的手停滞在空中。
“想不到妖族越发的猖狂了,妖族圣女是想要挑起战乱吗?”道长面色一横,斥道。虽不明这人的身份,但与狐妖在一起,终归是妖。
妖族名下也分为百族,其中因九尾狐族最近神族,所以由九尾狐族的圣女管理妖族,各妖族要进入人族,需要圣女的认可的。可自三百年前,圣女不知所踪之后,这些妖族各族,也就放肆了些。
“圣女?你倒还知道圣女?呵!”白蓉看着那道长,冷笑道:“且不论你是何人,白芷为妖私入人族,自然有妖族的人惩置,你却私自用玄铁将她困于烈日下,你又是何居心?”
“你们妖族祸患人族,本该有如此下场。如若要等到妖族圣女来,那就不知有多少人族被祸害了。”道长甩一把手中的拂尘,面带怒色的看着白蓉,好似要把他千刀万剐一般。
“她在这里这么多年,你可见她祸害了谁?”白蓉高声问道。
“这便就是她的处心积虑之处,不知她藏于摄政王府所干何时,不过我想来,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白蓉气急,这人怎的这般不讲理,只是她想要与他争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白芷打断:
“阿容,你这般是无用的,他不过是想我覆灭,好让他在这里更易做事吧!”
方才她略微吸收了些灵气,将伤势微微压下,勉强可以撑着自己站立。
白芷对白蓉说了这话,目光便向北玄殇看去,尽管他目光中尽是质疑,尽是冷漠,但她还是向他微微一笑。
我是真的该放下了。
白芷缓缓的走到白蓉身旁,看了一眼冬潋梵,也看了一眼白蓉身旁所有的人,微微叹气。
就这些人吗?他们可以吗?阿医。
“妖族之人,你们到人族所谓何事?你们可有圣女的通令?”道长看着幻辰,大抵认为这一切为他所致吧!
“无事,玩。没有。”幻辰看着他,眉眼一挑,十分不屑的回道。
“你……”道长看着他,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目光凶狠的看着。
蓦然,他双眼冲红,面色狰狞,周围的灵气全部向他聚集,他的身体表现出一种膨胀的样子。
“这是……”白芷面惊,让白蓉布好结界,自己则立刻站在北玄殇的面前,布好结界。
“辰,这是自爆吗?”白芷看着那道长,问幻辰。
“哈哈,自爆?我才不会!”道长狂笑,他身上的灵气越来越多,他成大字型,艰难的仰起头,看着天空。只见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其中电闪雷鸣,这是他之前的招数,只是将它放大了。
“你们,不过是蝼蚁,存活在世,有何意义,不如化作怨灵,为我所用,可好?”
这句话,一直在空中回放。地上的百姓人心惶惶,四处逃窜,可再怎么逃,也逃不过那片天空之下。
这术法,攻击范围之广,可以说,已经覆盖了整个京城。他所想的,不过就是让这些人全部死在这里。
可,他终归不会所愿。
白芷和白蓉的结界,只能护住她们身边的人,但其余的人呢?话说幻辰可以护住大半的人,但如此他定要现出自己的原形,此这般也定会让人心生恐怖,毕竟,幻辰的原形着实不好看。
但,还有一人,即便不现出原形,也能阻挡这一切的发生。
“你这般,肯定很痛苦吧!”清冷的声音似一道冰剑,将空中密集的乌云划散,天空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白莲,进入那些未消散的云,又似乎有种净化的力量,强行将那些不听话的乌云带走。
白色的身影,清尘的站在雀翎台上,她面色清冷,有一种藐视一切的感觉。
“你……”道长欲开口说话,却从口中吐出大量的血,他心惊。这样的感觉他从未有过,也从未听过。他想要重聚灵气,可偏是身体中的灵气在向外流失。
“妖女,你对我做了什么?”道长将口中的血吐尽,指着风以衣,怒道。
“我到挺好奇,你这聚云丹从何而来?”风以衣纤手指道长,从他身上引出一颗银白色的丹药,悬于手心,然后看着他,问道。
“什么聚云丹?”
“聚云丹?!怎么……”
道长不明所以。倒是白芷面色微惊,失声说道。
风以衣看了一眼白芷,目光又转向她身后的北玄殇,以及北玄殇身旁的温子倾。
“聚云丹,不是在三百年前就失了丹方了吗?现在怎么出现了?”幻辰走到道长的左右,问道。
“大抵是被人夺了去了。只是,他们虽知道了丹方,也勉强炼制,但还少了一味。”风以衣转而看着幻辰说道:“因为少了那一味,他便会在灵气聚涨之后控制不住灵气的外散。等灵气散尽,他将会迅速变老,知道死亡。”
话落,她便缓步走到北烨的身旁,不知从何处找了一把椅子,坐上假寐。
这场闹剧还没有结束,这道长,不过是颗棋子罢了。棋子用完了,是扔还是留着。不同的人,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例如
“不救他吗?”白蓉看着他,见他这般痛苦,便不忍心,于是问风以衣。
这灵气散尽对修着来说,是十分痛苦的,就像是身体中的血连着经脉,从身体里一点一点的抽出。这种痛也就像是,凌迟。可凌迟过后,还要承受自己是个普通人的打击。
“为什么要救?他自己做的选择,就要自己承担。”幻辰不动声色的站在了风以衣的身后,然后冷声地说道。他大抵是在指桑骂槐吧!
白芷或是听出了,他这话许是对她的,只是苦笑一番,也没有言语。
原是四国集会,可是却发额这等的事,这原本的比试也在这一刻被他们心照不宣的取消。北煜趁着现在,命令御林军将百姓带回,也安排了将军等带兵将这附近包围。虽说现在已经平静,可不敢说后面必不会再发生什么。
他们的动作倒是快,至少,现在的雀翎台周围只有他们自己了。
“你……是谁?”道长带着绝望的目光看着风以衣,问道。他不知这聚云丹为何物,但他现在灵气流失,到真可能与这丹有关,他不想成为那些不能修炼的人族,不想就此荒废。而现在,能救他的,大概只有她了。
“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救我,我告诉你!”道长拖着身体,缓缓的向风以衣走来。
“你不是想要知道这丹从什么时候来的吗?”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只要你救我,我真的什么都告诉你,真的!”
道长每走一步,就喊着,说着这些话,他想要用他所知道的消息来换他的修为。
可是,不论他怎样说,那在椅子上假寐的人,从未睁开眼。
“求你,我是……”道长感觉身体的灵气将要流失殆尽,不免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可不想被一只羽箭射中心口,那羽箭上还带有灵气,瞬间将道长所剩不多的灵气吸收,然后在吸尽他的精血。几个呼吸之间,道长便在他们面前气尽身亡。
风以衣在那羽箭刺入道长身体时以睁开双眼,看着某一处,面色越发的冰冷。
“求你,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