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左手微微抓了抓,很凉。就像是忽然清醒了那样,英猛的坐起来。四处找着白在哪里。披上宽大的衬衫下床,因为过于慌张导致英走路摇摇晃晃。打开门,闻到浓重的烟草燃烧后的臭味和酒的味道。
“白!”
英的声音像是尖叫,看着半个身子已经在围栏外的白,虽然刚刚清醒还有些腿软,但是英没有管那么多,跑了过去。只是最终还是差了一点点。英眼睁睁的看着白坠落。
蔷薇的藤蔓相互交错,白从二楼掉下去,却还是挂在了上面。英急忙套了件白裙子跑了下去。
“白!你醒醒……”借着月光,英的眼白有些发红。白的脸上还挂着微笑,也许那时英见过白笑的最温柔的一次。
蔷薇藤蔓上的尖刺刺破白的皮肤,甚至带走了一点点头发。英顾不上那些尖刺,把白抱了出来。白身上被划烂的地方让英的心脏揪住,还有些发疼。
“你干嘛要跳啊……”
英把白抱到车上,急忙赶去医院。英着急的连鞋都没有穿,急急忙忙的。
一切都好,只是破了点皮。可能是因为酒精的原因,在白向后倒下的时候晕了过去,至少性命无忧。
白的意识在一片黑暗中,他不停的奔跑,想抓住什么,可是四周只有黑暗,没有光线,也不会有人抓住他。他靠在角落,不知道过了多久。轻轻的啜泣声传进这片黑暗,蓝色的水滴滴在白的脸上。那似乎是光所在的方向。
白睁开眼睛,是洁白的颜色。旁边的少女紧紧抓住白,脸上还有泪水的痕迹。白把少女抱上病床,有些动容。白还记着,自己想成为她的骄傲,成为她的依靠,成为她所思念的人,成为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的人。而不是这样拖累她,不是像个疯子一样无法控制自己。
“英。对不起。”白轻轻叹了口气,把嘴唇贴在英的头发上。白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我……不想这样,我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想成为你的依靠,你的精神支柱,在你身边。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活的浑浑噩噩的,意识不清晰,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遇到你的那天没有想起来你是谁,知道你是谁的时候又被强烈的恐惧感占据大脑。请等等我,很快就会好的。”
英在被抱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白在说什么,在白的怀里装睡。眼角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白也感受到了手臂上忽然出现的冰凉感和潮湿感。稍微抱的更紧一些,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英已经提前办好了所有事情,清晨两人便离开了。白的头发被挂的有些凌乱,达到腰部的头发不像以前那样整齐。回到房间以后,白拿起桌上的小刀,把头发割断,参差不齐的头发扫到脖子的位置。似乎少掉了不少烦恼,束缚和沉重感也消失了。
“不喜欢长发了吗?”
“喜欢。”
“那为什么要割断。”
“因为你的头发更好看。”
白的嘴唇有些发白,带着淡淡的微笑,虽然看上去有些病态。但是在英眼中,他已经在慢慢恢复以前的状态,找回他所有的目标。
“陪我走走吧。”
“什么时候?”
“不久以后,走很长的路程。”
“好啊。”
英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她明白,白要兑现当初那些没有兑现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