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表面是向皇族提供六艺精通的舞姬,实则是让舞姬接近皇族或贵族,从而获得国家机密。”
“你竟利用……”
还未等鬼老说完,楼依然接着道:
“没错,世人都认为女子皆见识浅薄。
所以皇族,高官在商量重要事件时。
都是叫她们在一旁侍候,以此助兴。
谈判起来也可以让她们迷惑对方,以此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因此在谈判过程中,从未叫她们离场。
五年前,我就猜到,他就是你所害的。
通过知陌阁,我就确定杀他之人。
除了延邬之外,就是你!
不过那时,我根基薄弱,无法撼动你的地位。”
“可是……”
“你是想说短短两年,为何我的势力会如此庞大吗?”
看着沉默的鬼老,楼依然就知道她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之前我像个傀儡一样受你控制,不过是我迷惑你的假象而已!
其实,双栖楼大部分都是受我控制。”
看着咬牙切齿的鬼老,楼依然低头靠近他,轻声道:
“你如今知道我为何把继尊大典延迟了吗?”
“你……,难道……”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他的忌日?没错!我怎么没想到,今天是他的忌日?……”
看着喃喃细语,惊呼痴狂的鬼老,楼依然嗤笑。
“延邬是你派人所杀的吧!”
闻言,鬼老黝黑的瞳孔紧缩。
“你是妄想挑起我与野丫头的误会。
让她派延印派与我对战,好让我俩两败俱伤,你坐收渔翁之利?”
想不到,自己竟低估了她的能力!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她的手上,而自己还妄想与她作对。
可笑,真是可笑!
鬼老似是无奈又似是懊悔般轻摇头,脸上的痴傻与痴狂悉数褪去。
只见还未等鬼老反应过来,楼依然早已捏紧他的脖子。
“我得好好感谢你呀。
如若不是你派人杀了延邬,我还真不知道如何下手杀了他。
毕竟,那野丫头可是有恩于我,我可下不了手。”
鬼老的脸由黑变白,随即变紫,脸上布满了痛苦。
“怎么?七颜粉的滋味好受吗?
可是这七颜粉的瘙痒与刺痛,与当年他的万箭穿心和冶魂蛊相比,可比不上他的万分之一的痛!”
只见楼依然的薄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肆意的笑。
但两滴分明,晶莹剔透的泪珠却顺着她完美的脸颊落下,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
“你难道还妄想在我的眼皮底下与淑贤妃残党合作,可笑!”
鬼老怒视着楼依然,但听到她尔后所说的话,眼底泛起了一丝迷茫。
但遗憾的是,楼依然并没有看到。
看着死去的鬼老,楼依然松开的玉指微微颤抖。
随即攥紧,直至关节泛白。
“你可有看到?”
话毕,楼依然单薄的身子顺着冰冷的墙壁滑落,嘴角扯起一丝自嘲的冷笑。
“这个大陆,魂魄都会烟消云散。
你怎么看到?我真是痴傻得可以。”
只见楼依然十分无助般搂住自己的身子,娇小的头颅埋入怀中,身子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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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下的银峰雪色莹蓝,绒布冰川玻璃样透明。
如鹅毛般轻盈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地面,与白皑皑的雪地融为一体。
寒风肆意地吹拂,寒冰刺骨。
此时,一名红衣女子拿着酒壶,不惧寒冷地躺在雪地上独饮。
一个制作精巧的汉白石墓碑毅然立于雪地之上,墓碑赫然刻着苍劲有力的“夫栖染之墓”的字样。
造功奇特的复杂花纹团团缠绕在红绸之上,将女子的双腿衬托得修长有致。
女子艳丽的脸上此时布满悲伤,嘴角已有斑斑血迹。
殊不知,在不远处,一名身穿紫衣。
头戴斗笠的男子正在细细观察着楼依然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