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是怎么起的?可是查出了什么?”樊蓁问,那火她猜不会是自己起的。
孔二沉默了,樊蓁见了更觉得其中有问题。
“你不会跟我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吧?”樊蓁笑到。
孔二喝了口茶,答道:“着实是有人放的火。”
“谁?”樊蓁料到是有人纵火。
“方雅渝。”孔二答。
“什么?!方雅渝?”这是樊蓁真没料到的。
孔二点点头。
“怎么会……”樊蓁突然想到:“难道是冲着我来的?”
孔二探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真的是冲着我来的?”樊蓁大惊。
“也不能这样说,是有人利用了让她。”孔二道。
“怎么说?”樊蓁问。
“这三天我都在查这件事,我怀疑是跟庆亲王府脱不了干系。”孔二说。
樊蓁听了突然想到那日在庆亲王府郑历炎与袁泰的对话,问:“那日郑历炎说要除的人,难道与孔府有关?”
“是。”孔二回答道。
“他要除了谁?”樊蓁问。
“他本想事除了我,再捉去我母亲与斯年要挟我父亲和兄弟为其办事。因为在这家中,最难胁迫的人就是我。但是那日在郊林失败了,于是他换了计谋。我和四弟这几日推敲了几番。我们想的是庆亲王府之所以要拿下我孔家,是因为在武官里现今实力最强的就是我孔家。而且我孔家是开国元勋,护国柱石,在朝中没有比我孔家更老更受待见的武官家了。若我孔家归顺了庆亲王府,等到他们成功篡位后,有我孔家保驾护航,那下面新晋的武官必定是大部分顺从,何愁当今那位的子孙回来夺位?但既然试图暗杀我再要挟我父亲不成,那就只能换个法子。那日他们定是想趁着大哥与四弟不在,杀了我与三弟与斯年,再拿着我母亲挟持我父亲。那时我父亲已痛失三子,又没了依靠,只可能与我母亲随了我们去,那时等大哥和四弟回来,只能做无头苍蝇,无论如何都是无力回天,孔家出了事,剩下的武官家必定乱了阵脚,这时起兵造反,剩下的事就万事俱备了。”
樊蓁听着觉得很有道理,用孔母胁迫孔府这招实在是不错。孔父那时只能妥协或者尽忠,尽忠是好事,妥协更是好事。但是这样阴损的招数,她听了都觉得十分害怕。
“那方雅渝怎么回事?”樊蓁问。
“万一东窗事发,不是总要有个替罪羊?”孔二说。
“这是他们给自己留的后路。”樊蓁说到:“实在是太阴险,那些火药也是方家帮他们运进京的。若是我没猜错,这件事与方大人无关,都是他那傻儿子做的。郑家人过河拆桥还不够,现在是卖了方家还要方家帮着数钱?方家那些蠢笨的,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
“那位也姓郑。”孔二听她一口骂死了所有郑家人提醒到。
“难道那位不是?”樊蓁反讥。
孔二苦笑,何尝不是呢?他只希望纯王以后对他不要如此。
樊蓁见了孔二这副表情,有些尴尬的耸耸肩,意识到自己话说的不妥了。
“今日你为何那样?”樊蓁问。
孔二知道她指的是今日在饭桌上发生的事。
孔二叹了一口气,看着樊蓁的眼睛,也不知为何,心里的防备松懈了下来。
“我不喜欢这儿。”孔二说,这样的话他从未对他人说过。
樊蓁听了一愣,她没料到孔二会这样说。他说的“这儿”是指京城?还是孔府?樊蓁觉得不会是孔府,孔家的儿女的家族意识都十分强烈,孔家的气氛也和谐融洽,孔二对自己的父母兄弟又这般的好,不会说的是孔家。
“怎么说?”樊蓁问。
孔二见樊蓁疑惑还有些惊讶的眼神,竟觉得她十分可爱,忍不住笑了。孔二突然想逗逗樊蓁:“不告诉你。”
“啊?”樊蓁更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惊奇的啊了一声,两眼瞪的溜圆。
这孔老二还会这么逗人的?樊蓁对孔二的认知又提升了不少。
“你的伤怎么样?”孔二问。
“还行吧,送不了命,但是坏了气血,怎么也得休养个个把月才行。”樊蓁说到。
“不疼吗?”孔二的语气中有几分心疼。
樊蓁听了脸又红了:“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你可是被穿了腹。我也被穿过腹,我都觉得疼。”孔二说到。
“你还被刺穿过腹?怎么回事?”樊蓁问。
“我十三岁的时候同我爹爹去西关守了几个月,那边总有强盗来犯,一天夜里我在外面夜训,正遇到强盗抢了附近一个小村落,我点了烟只身跑过去救援,没等到援兵来我就被那强盗头头刺了一剑。我伤一好爹爹就带我回了京,再不让我去了。”孔二是笑着说的,他那算是第一次与敌人正面交锋了,小小男子汉一颗护国心,那算是第一次让他展现出来。
“你那时一个十三岁的小娃娃怎么跟我比。”樊蓁听了也笑了。
“你是姑娘家。”孔二道。
“姑娘家怎么了?”樊蓁听了很是不快,反问道。
孔二被问的一时也答不上来。是啊,姑娘家怎么了?孔二突然意识到。从前在京里长大的他们总觉得姑娘家就该绣绣花织织布的,就连他们孔家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是也把斯年教成了典型的京中贵女的模样。说来也是,世代武将承袭,自家出的孩子竟还有不习武的。
“是我短浅了。”孔二答道。
“对了,你伤怎么样了?我二哥说你也受了伤,我那日竟没看出来。”樊蓁问道。
“无碍。”孔二答。
“都见骨了呢!”樊蓁说到。
“这你二哥也同你说了?”孔二反问。
樊蓁没有理他,一只手伸上前拉过孔二的胳膊。孔二并无反抗。樊蓁拉起孔二的袖子,看见孔二的小臂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白布条,都已经结成了褐色。
“怎么不换药!”樊蓁见了大惊。
“无碍,他自己会好的。”孔二云淡风轻的说。
“这可不行!我二哥哥没给你药吗?”樊蓁追问到。
“用完了。”孔二答。
“那你怎么不去要?”樊蓁有些生气。
“无碍的。”孔二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