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柔清楚的知道,在安墨闫的世界里,除了她,没人能融入他的内心,更别说是画作了。
他这个人看似对谁都很好,其实不然,他是非常冷漠的,李云柔已经记不清他有多少年没对自己展露过笑容了,除了——王拂灵在世时。
她隐约记得好像就在那个女人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对她笑过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陌生了。
她当年愿意下嫁给安墨闫做妾,也是因为他的才华,她知道他喜欢画画,可是他一生却只为一人做画。
她早就对他讲过,他在为她画画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对王拂灵的情感融入在了画中,她可以想象出,他在作画的时候,是怎么样去思念那个女人的,或许也只有入得了他的眼、他的心,他才甘愿画出这样的画作来。
李云柔深受打击,她瞬间有些站不稳,脸色惨白一片,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原来她彻头彻尾就像是一个傻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还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
安墨闫像捧着珍宝般看着手中的人像画,神情越发的温柔起来,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李云柔的那不对劲的神情,只管自顾自道:“光阴荏苒,时光如梭,我怕会将她的模样遗忘,所以每日必到此都要画一副她的画像,或许,我已经忘了,可是,当我执笔的那刻,心中那团朦胧的雾却散去了。”
“柔儿,你们这么多年来都不提及她一字一句,以为我会忘了她,其实,我从未忘记过,甚至愈发的想念了。”
李云柔再也承受不住来自安墨闫对王拂灵的表白,她突然将一旁矮桌上的花瓶打翻在地,碎片散落了一地,她的手上也被划出一条深深的伤痕,鲜血淋淋的流着,她不顾自己的伤口,撕心裂肺道:“安墨闫,你真是狠心呐!你好狠!这些我怎会不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她死了啊!她死了!我呢?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我一眼,为什么不顾虑一下我!没有人了,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她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血流得更加多更加稠了,她止不住悲痛的哭了起来,哭花了脸上的妆,看起来有些恐怖。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跟安墨闫说过话,似乎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一切都豁出去了,她为了他放弃了一切,可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安墨闫大概也从来没有见过像这幅模样的李云柔,他愣住了,脸上带有几分愧疚:“柔儿,我爱她,我心里也只能装的下她,即便她已不在人世,可我仍爱着她,或许你不知道,除了她,我真的不会去喜欢任何一个人了,当初,我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娶你,我想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我娶了你,总归要对你负责,对你们母女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