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鹤站在门口，眉目紧锁。
云德正下着暴雨，好像是要洗净她在这儿留下的所有痕迹。天空一片都是黑压压的，雨丝杂乱无章地敲打着整个世界。
湿漉漉的天气也让心事变得湿漉漉起来。江浔鹤转眼望向窗边已经坐了半个小时的两人，在这里勉强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怎么，朴夫人要回来了吗？”
“嗯，明天出国见她一面。”
许是视线太过灼热，宋宛菲顿了顿，微一偏头看向江浔鹤这边。
一时间，空气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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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疼痛。
关门的时候夹到手指，不小心磕到桌子上的膝盖，走路时被石头绊倒，被谣言堵得无从辩解。
还有现在目光冰冷与她对视的女人。
她很多次生出过一个格外血腥的念头，那就是把宋宛菲的脑袋劈开来，看看里面的回路究竟是怎样的。
现在她离对方不远，可是却觉得半点儿都看不透这个人。
几秒后江浔鹤率先偏离目光，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投向窗外，看见哗啦哗啦的大雨将外面的世界浇透，地面上积了一滩滩的水。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啊，姐。”宋政注意到两人短暂的对视，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每次看见她，我都回想起那个小江存善。我们做采访那会，她的眼神我至今难忘。”
“别想太多了。”
“可能吧。怎么办，心里那种不安感特别强烈。”
“自己作的。”
“……”
所以说不要跟冰山魔女聊天，怼死你。
宋政耸耸肩，“算了，那我先走了，明天接你去机场咯。”
宋宛菲轻轻点头，看宋政结账离开，而后望向江浔鹤，目光里带着几分嘲弄。
“其实你很会说谎。”
似是没有料到宋宛菲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一般。江浔鹤抬眸，不解地问：“什么？”
“你是江存善吧。”
江浔鹤垂了垂眼，再抬起眼时冷意更增一层，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怯。
“你早就感觉到了不是吗？”
“要来报复我吗？”
江浔鹤不应声，就只静静地望着她。即使用力掩藏，眼里的诧异和惊讶还是很明显。
宋宛菲抬腕看了眼手表，没时间跟她耗下去，面不改色地起身迈步出了咖啡厅，撑开雨伞。
江浔鹤跟着她走到门口，刚欲把她叫住，身旁蓦然响起一声。
“浔鹤。”
她顿了顿，敛去眼底所有情绪，轻松自在地侧过身。
“祠叙啊。”
“嗯……”孟祠叙看了看不远处刚上计程车的人，“那是沈妄山的妈妈吗。”
“是啊。”
他眸子暗了暗，脸色微变。
“你怎么会来这里？”
“之前给你打电话被沈妄山挂断了，有点担心你所以才过来的。”
江浔鹤抿了抿唇，便听男生继续说了下去：“你跟沈妄山……在一起了吗？”
“……嗯，在一起了。”
孟祠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江浔鹤，可她脸上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他忽然就觉得，一直以来这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自己，有些滑稽。
“如果我也那么对你，像他那样，你会答应和我在一起吗？”
“什么？”
对方语调太快，她出了神没听清楚，抬头望着孟祠叙，却只见他眼底的光芒越来越弱，比黑夜还黑，很暗，很灰。像布拉格繁华广场上落满了灰尘，令人心悸。
“没什么……今晚有约吗？”
“有。有点事。”
“到几点？”
“大概十点多吧。”
“……那很晚了，你要休息。”
他侧了侧身靠近她，嗓音不自觉带着几分柔软，几分受伤。
“你有事找我吗？”
“我想约你出去走走，陪我散心。”
江浔鹤抿抿唇，看男生这副受伤的模样实在不忍拒绝，片刻后道：“可以啊。”
“真的？那你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啊……嗯。要进来坐吗？”
“不用了，我还有事。”
“那我先回去了。”
孟祠叙看少女进了咖啡厅关上门，对他礼貌性地笑了笑，无声叹息。
凉风将额前的碎发吹乱，模糊了他的眼。
其实我没这么矫情的。但遇见了你，孟祠叙不再是孟祠叙。
怪只怪，形形色色的人中，中意的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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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承受孤独，去相信和依赖一个人是更勇敢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