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老贺,王富贵带着九泽川前往南城金火钳的住处,他们首先得弄清楚那排水渠的具体情况,才好进一步制定具体行动的计划。
“川哥,是咱俩错怪老贺了,刚才咱俩实在太冲动了,那家伙给他揍的啊,嗷嗷直叫。”王富贵仰头唏嘘道。
九泽川撇了他一眼,“诶诶,别咱俩咱俩的,揍他的是你不是我。”
王富贵挠了挠头转移话题道:“额……川哥你说这老贺他也太倔了,非要回去守着他那点儿家产,叫他跟来都不跟。”
“哟,说的你好像是要有他那么多钱,舍得两手空空人先跑掉似的。”
“川哥你说的不尽然,贺涵他不是自己说要做一个正直的人吗?”
“那照你这么说,正直的人就不该爱钱了?”
“额,川哥你别老堵我话,咱俩还是不是兄弟……”
“不是兄弟我刚才就不会喂你吃丸子了,而是应该直接把你打死!”
“川哥,看你长得跟个小白脸儿似的,怎么说话那么粗鲁?”
“说谁小白脸儿呢?找打。”九泽川说着作势要打。
王富贵赶紧求饶道:“川哥,别啊,我这是夸你长得帅呢。”
“别贫嘴了,你看前面那个是不是金火钳的宅子。”九泽川收回拳头然后一指两人前面不远处,一座硕大的建筑物说道。
王富贵仔细打量去,他虽然没有九泽川那样的夜眼,但今晚的月光还算明亮,他看清前面那建筑后语气肯定的回答道:“没错了,川哥,那就是。”
在两人前方那是一座巨大的宅院,大到什么程度呢?就大概是平常宅院加起来的三个大,那宅院前边和左右两边皆是高耸的围墙,后面则是被鸾凤城的城墙围住。
若说宅院里真有通向城外的排水渠,也倒十分合理。
九泽川放眼看去,最令他醒目的就是那宅院大门上挂着的一块匾额,上面用金漆刷写着大大的两个字儿—“刘府”。
九泽川看着那耀眼的俩字儿,疑惑的问道:“诶,你们老大不是叫金火钳吗?这怎么是刘府啊?”
王富贵嘿嘿笑道:“川哥,你最近是不是假酒喝多了,是个人都知道这金火钳只是金老大的外号,他的真名叫做刘明。”
九泽川点点头,随即伸出手来,就想在王富贵后脑勺上弹个脑崩儿,谁知道王富贵先反应了过来,捂着后脑勺跳到了一边讪讪笑道:“川哥,正事要紧,我们还是先想想该怎么进去吧?”
九泽川扫视着那边的宅院,宅院门口现在这个时候仍有守夜的卫兵,而且还不知宅院内的巡视情况怎样,如果贸然行动,被发现的几率很大。
两人走到街上房屋旁边的阴影中隐匿起来,九泽川指着那门口守夜的卫兵问道:“富贵儿,你知不知道这些卫兵都是什么来头?”
“还能有什么来头啊?就是城里一些个游手好闲的混混。”
“他们中修灵人吗?”
“修灵人谁在城里瞎混啊,都能占山为王了。”
“那就好办了。”九泽川说着径直走出阴影。
“诶,川哥你干嘛啊?”
九泽川不理王富贵言语,他一路走到那守夜卫兵面前,只见那些卫兵刚一看到九泽川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很难看,可随着九泽川的慢慢走近,他们脸上的表情却随之缓和起来,到最后那几人竟然不约而同地开始哈哈大笑,那笑容还十分热情。
过了一会儿,九泽川朝着这边暗处走了回来,王富贵赶紧迎上前去,一脸疑惑的问道:“川哥,你干了什么?怎么弄得他们笑得像一群孙子似的?”
九泽川神秘的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就跟他们说金老大的接班人要过来了。”
“川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王富贵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对九泽川这回答是一点也不相信。
九泽川哈哈大笑道:“其实真没什么,我只是趁着你不注意给了他们几张银票而已。”
王富贵一脸释然的说道:“原来你是贿赂他们啊?怪不得呢。等一下,川哥你为什么给他们银票要趁着我不注意?”
“因为那是你的银票啊,哈哈哈。”九泽川捂着肚子大笑道。
王富贵赶紧探向腰间,那原本悬挂在那儿,鼓鼓囊囊的钱囊果然不见了,那可是贺涵那老头儿刚刚赔给他的啊。
“川哥你……”
九泽川止住笑容,咳嗽两声拍拍王富贵的肩膀正色道:“富贵儿,正事要紧,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吧。”
……
素有鸾凤城第一客栈之称的凤游来,偌大的客栈大堂中挤满了人,客栈中住客们都从各自的客房中走出,众人将两男两女一行人围在大堂中央,皆竖耳准备听那自称白染书院弟子的少年,所将要公布的秘密。
“若非在下夜探城主府,兴许现在还和大家一样都蒙在鼓里。”正是安离云没错的青衫少年展开手中信纸后大声说道:“三决剑宗联合鸾凤城城主府通唐叛国,一旦明日百门大会召开,他们便会立即启动上古涟漪大阵,封锁整个鸾凤城!”
围观之人听完皆是神情凝重,但也有那么几个始终带着一脸不屑笑容的看客,其中就以一行身着黑白长衫的年轻的最为出众,那黑白长衫的领头人冷冷笑了两声后问道:“你这空口无凭的,有什么证据吗?”
安离云抖抖手中信纸说道:“这就是证据。”
“一张破纸而已,能算什么证据?我看你这根本就是信口胡诌。”黑白长衫领头人身后的一名同样身着黑白长衫的弟子这般说道。
“诶,这鼎山的人前几天还没被打怕吗?现在竟然还敢跟书院的人顶嘴?”周围便有人开始议论道。
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回答道:“你不知道啊,这鼎山虽说也是歧龙国一院三宗四山五门十三大宗派中的四山之一,但他们势力日渐式微,前几年已经暗地里成为了三决剑宗的附属门派之一。”
刚开始那人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有人说三决剑宗的不对,他们这当狗就要跳出来咬人。”
“不过这鼎山之人也说的不无道理,就凭这书院弟子的一面之词,我们也不好判断事情真假。”也有人这样说道。
听着众说纷纭,安离云目光炯炯,直视着那鼎山弟子说道:“难道作为书院弟子,我会跟你开这个玩笑?”
安离云这话显然不是说给那鼎山弟子一个人听的,白染书院向来以崇高的道德品质著称于世,书院弟子亦如此。
之前说话的那位鼎山弟子有些不敢直视安离云的目光,倒是他身旁一位鼎山的女弟子显得更为胆大。
“阁下是否书院弟子,我们也无从得知啊。”
“对啊,你到底是不是书院弟子我们也不知道啊。”周围立马有人帮腔道。
安离云皱了皱眉,他最担心的终于来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选择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自然,他只要证明自己是书院弟子,那么即使他所说的一切,再怎么令人匪夷所思,再怎么缺乏证据,在场的诸位都只能承认他所说的皆是事实,只因他是书院弟子。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安离云是无论如何也没法自证身份,白染书院从来就没有发放过用来证明身份的任何物件儿。
书院不会像其他一切世俗宗门那样弄什么令牌之类玩意儿,也不会弄一些什么统一的标志服饰,书院就是书院,用书院创院之初盛行的一句话来说“书院就只是一个教书的地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