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吓一跳?虽然已经从王富贵口中得知此次百门盛会引来不少人,但也没有自己亲眼目睹后带给人的震撼大。
九泽川坐在马车中看着城中的景象,原本就熙熙攘攘的夜市街道上,现在多了许多特殊的人群,他们往往几人十几人成伍,穿着统一的服饰,在街道上走走停停,也有些独自一人负剑而行的修灵人,同样是被此次盛会吸引而来。
这几日鸾鸣大街的主街道上,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满了灯笼照明,使着这条街道在夜晚也明亮如白昼。街道边几乎每家每户都在自家门口摆上了几个小摊,卖些鸾凤城的特产和些花哨的小玩意儿。
那些年轻的修灵人便是被这些物件吸引而来,他们可能之前常年隐居在山林,此刻来到这凡尘花花世界难免有些把持不住。
王富贵驾着马车避开拥挤的人群,来到离街道不远处一座大宅的后墙外,停下马车后转头向车内说道:“川哥,我先去探雨。”(鸾凤城黑话:打探情况)说完他便像耗子一样跳下车爬上两人高的围墙,溜了过去。
在来的路上王富贵已经把赚钱的路子交代清楚了,半个多月前,王富贵弄上手一批孤鸿雀,这种很常见的雀类那几天刚刚被人发现用它的鸟喙磨成的粉末再添上几味常见药材便可制成有安气宁神功效的药丸,效果很是不错,可惜的是这城里并没有那么多气血旺盛之人,购买药丸的人没多少,药丸便滞销了。之后他只好将这批已经做好药丸和剩余的孤鸿雀喙租搁在九泽川面前的宅子里。而这几天,似乎有修灵人碰巧服用了这种药丸,发现这此药对于修灵人效果更甚,可以达到令人稳定心神,专注修炼的神奇功效。
王富贵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里的药物,可他没想到的是还有人也看上了这批药物,那是他租用放置药物的宅子主人,一个名叫贺涵的员外。之前他租这宅子,一是之前他与贺涵以前便合作过,是老相识,二是这宅子无人居住,所处的地带也益于药物保存,重点是贺涵承诺过不会向任何人泄露这批药物的消息。
谁知道贺涵前几日突然翻脸不认人地霸占了这批药物,不仅威胁王富贵别再痴心妄想,还请了专人来看守宅院。王富贵当然可以请老大金火钳来“主持公道”,但那样这批药物就真没他什么事了,思来想去,还是找上了九泽川。
九泽川在宅外等候闲来无事,便下了马车望向不远处仍热闹非凡的街道,那里似乎有人起了争执,有两队人相对而立,都纷纷拔出腰间长剑似乎要来一场鸾鸣大街对砍了。
正看得兴致勃勃之时,王富贵又像一只耗子一样窜了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川哥,看清楚了,凉亭里坐了仨喝酒的,假山周围有五个人巡视,那放货物的房门外还站俩货,一共就十个看守。”
九泽川把目光从街道拉回来,从腰间把面罩扯下来系在脸上,说道:“既然雨点已至,咱们移步取招吧。”(既然情报已经知晓,咱们行动去取值钱的货物)
王富贵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同样系好面罩,随着九泽川跃上院墙。
……
名叫薛伦的年轻宅院看守不知为何同自己一起办事的其他看守都那般散漫,怎么说他们也是拿钱办事,不认真对待对不起钱更对不起请他们看守的那个员外。
“薛伦你老站那干嘛,过来坐坐,你看那边三个,都跑去喝酒了。”同自己一起本来站守房门口的张姓老哥此时坐在一旁的阶梯上这样说道。
薛伦内心仍铭记老爹说的话:“咱老薛家人不管做什么,最重要的事忠于职守。”
所以当这位名字都还没被他记住的张姓老哥提出如此的邀请时,薛伦干笑着摇了摇头。
潇潇洒洒坐在阶梯上的张姓老哥心中不免鄙夷,“这次贺员外叫咱们看守的我虽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却知道贺员外防的不过是个王富贵,那人有什么可惧的,谁不知道他就是个没权没势的小瘪三,也就薛伦你这小子把他当个大敌。”
张姓老哥思绪跳转,转而又想起这次看守的酬劳来,那可是白花花的三十两银子,一个晚上轻轻松松赚三十两,回到家自己那口子还不得对自己服服帖帖的,说不定马上就能给自己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想到这儿时,张姓老哥脸上便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掏出放入怀中多时已经温热的小酒壶,打开壶盖,仰头就闷下一口,“嘶,这次老刘那家伙送的酒还挺不错的嘛,够劲,他说是哪儿买的来着?好像是叫什么‘觅酒斋’,下次一定……”
张姓老哥的思绪戛然而止,他突然眼前一黑地倒在了阶梯上。
“你们是谁?”
薛伦紧张地盯着眼前两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方才他还未来得及出声提醒,那其中一名蒙面人就迅速出手打晕了张姓老哥,他深知自己不是这俩蒙面人的对手便高声叫喊道:“快来人,抓贼!”
“不用喊了。”其中一位蒙面人出声制止。
宅院其他地方确实无人回应他,薛伦心知其他几个看守多半已经栽了,可就算他知道现在只剩他一人,他也没有放弃的想法,当即咬紧牙关,心一横就提棍冲向那俩蒙面人。
“这小子就交给我啦。”
其中一身材较矮的蒙面人说完便走向前去与薛伦战在一起,他身法灵活,不断左躲右闪,令薛伦的棍击都落到了空处。
薛伦短短时间已扫出好几十棍,他的脸颊上不断淌下汗水,心中有些忐忑,手上却未放松,又接连扫出数棍,但这始终是徒劳,那灵活蒙面人转眼便抓住一个时机,手腕翻转间就夺过了他的长棍。
却不知这是薛伦故意卖的一个破绽,蒙面人夺棍时薛伦立刻松开了手,趁着蒙面人因为惯性导致身形不稳之时栖身而上,一掌将其打翻在地。这时薛伦又夺回了长棍,反手一棍扫向站在一旁观战的另一名蒙面人,整个过程行如流水,若是有观众在旁一定会为他拍手叫好。
木质长棍不出意料地落在那另一名蒙面人身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打完木棍还在因为余劲颤个不停,这一棍薛伦用尽全力,他持棍之手的虎口都被震出血来。
“打完啦?”那挨了薛伦全力一棍的蒙面人却貌似安然无恙的说道,“该我了吧。”
薛伦当下便有些诧异,他气力十足,曾一棍碎大缸,之前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比大缸还硬。
当然他还没诧异多久便和刚才的张姓老哥一样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给了薛伦一记手刀的蒙面人自然就是九泽川,也只有他这锻体期巅峰的肉体能挨过薛伦那样一棍后啥事没有。
他伸出小拇指挠挠耳朵看着慢慢爬起的王富贵说道:“富贵儿,你不行了啊,连这么一个后生都打不过了。”
王富贵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川哥你不也是个年轻后生吗?别管这个了,咱赶快去把东西搬上马车吧。”
说着二人快步走到放置药物的房间门口,即刻推门而入,房中景象便映入二人眼帘。
“卧槽?!”九泽川道。
“卧槽?!”王富贵道。
“卧槽?!”二人异口同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