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槐听到了夏蕙手机响了一遍,又响了起来,他循着声音从卧室去了客厅找她的手机,看着她手机上来电显示是老师,照片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他想着这可能是夏蕙设计课的老师,接起了电话,说了一句:“喂。”
对方听到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然后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打错了?不可能吧。”然后接着说:“这不是夏蕙的电话号码吗?”
魏槐很是礼貌客气的说:“是夏蕙的电话,她病了还在休息,现在不能接听电话,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给我说也是可以的。”马上手机那头就传来一个紧张的声音:“夏蕙怎么了?得什么病了?要不要紧?”魏槐叹了一口气,觉着这个老师还挺关心夏蕙,说:“她昨晚高烧,去打针了。”
那面的人马上说:“我去看看她。”然后他补充了一句:“你是宋一鸣吗?”魏槐觉着奇怪,但转念一想他应该是认识宋一鸣的,他们可能是一个圈子的。那面等了半天没有动静,说:“夏蕙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魏槐想了想把地址告诉了他,也不过半个多小时,门铃就响了,魏槐去开了门,那人看着魏槐手里拿着正在洗的水果,一副很居家的样子,焦急的进去,说:“夏蕙呢?她好点了吗?”
魏槐礼貌客气的让着他进来,说:“夏蕙还睡着觉,还没有醒。”那个人就坐在了客厅,魏槐端了水出来,放在桌子上,说:“请喝水。”然后又想了一下,说:“老师您贵姓?”男人奇怪的看着魏槐,心下想着我不是老师呀,但是马上转念一想,也对,上次和夏蕙一起工作的时候,夏蕙不就称呼自己为老师吗?他薄唇笑了笑,说:“我姓张,叫张志强。”
魏槐听了这个名字愣住了,张志强看着魏槐说:“你是宋一鸣的朋友吗?”魏槐冷冷的眼神看着他,说:“是啊,很好很好的朋友。”张志强似乎没有注意到魏槐阴冷的脸色和生气的语气,叹了一口气,说:“夏蕙就是工作太拼命,一直都是这样。”
魏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探究的语气说:“你俩在一起工作过很长时间吗?你这么了解她。”张志强摇了摇头说:“也不是,就是她在上一家公司工作的时候我们有合作,我是多想还和她一起工作,可是前段时间她找工作,我说来我们T企业,她拒绝了,要不然我们有更多的机会一起工作的。”
两个人冷冷的坐着,就像是中间正在刮起狂风暴雪,让本来就开着冷气的夏季的空气更加蒙上了一层冷冷的气息。
张志强等着夏蕙很久都没有醒来,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于是说:“要不我去看看她就先走了,明天再来看她。”
魏槐虽然生气,可是脸上还是那种礼貌客气,请他到了夏蕙睡觉的卧室,张志强看着夏蕙此时的脸比起上回见到她还要小了一圈,脸色惨白,看嘴唇也没有原来那般红艳的血色,但是脸颊上又有两抹扎眼的微红。张志强看着她,问旁边的魏槐:“她怎么瘦了?到底得了什么病?”
魏槐请他出来了,两个人仍旧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此时魏槐心里那种强烈的嫉妒和占有欲让他说出了两个字:“流产。”
“流产?”张志强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来确认。
魏槐还是那种冷冷礼貌的表情,说:“是流产了,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张志强张大了嘴巴,攥紧了拳头,突然有些恼怒和生气,说:“你是谁?”魏槐看着他的样子,语气坚定的说:“夏蕙的未婚夫,魏槐。”
这是张志强头一次把夏蕙未婚夫和一个实在的人对在一起,他还是攥紧拳头,对着魏槐说:“那你也不能这么伤害她。”
魏槐拧紧了眉毛,说:“该生气的是我吧,夏蕙只知道工作,还要去上课,才流产的。”
张志强却不同意,两个才见了一次面的人争执了起来,说:“是你没有在她身旁照顾她,是你的错。”魏槐的眉毛拧的更加紧了,他俩的孩子没有了,然后这是情敌反过来挑衅他吗?
魏槐不说话,眼睛里像是刮着风雪,张志强继续说:“她也需要照顾,需要爱护,你这个未婚夫怎么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身体不好的?”魏槐被问的愣住了,是啊,每次夏蕙打电话都会说一些自己这几天怎么了,怎么了,可是为什么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夏蕙有一些就是怀孕的反应,至少他也应该注意到夏蕙似乎劳累过度了。他有些懊恼,脸上似乎也少了一些吹不开的冷。
两个人对峙着,夏蕙扶着额头从房里出来了,脸色更加红扑扑的了,看着让人更生几分怜爱。
“张老师,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今天不用上班吗?是来看我的吗?”夏蕙看到张志强,先是很是吃惊,然后转为欢快。
张志强看着夏蕙,说:“我就是来看你的,听说你病了,魏先生和我聊了一会天,你怎么起来了,不好好去躺着?”
夏蕙急忙又要让着他坐下,说:“坐一下吧,喝点水。”张志强因为刚才和魏槐的谈话,似乎是有一种马上就要出去的冲动,但是却走到了夏蕙的眼前,一脸怜惜地看着她说:“你怎么不照顾好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魏槐走到了夏蕙的身后,用双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在夏蕙看来,这是一个让她安心的臂弯,而对面的张志强却把魏槐眼神中的挑衅看在了眼里,觉着他的这个动作,就是在宣誓主权。他有些不服气,很想一把拉过夏蕙,让两个男人来解决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可是他并没有去那样做,他把视线转回了夏蕙的身上,眼神中都是怜惜和心疼,夏蕙看着他那样望着自己,对着他笑了,但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手比起刚才多了一些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