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阎兄，他如常与我吃酒品茶。
我写到：这次时机是否成熟？
他笑而不语。
“这是今日刚酿的焚骨酒，喝完你便走吧。”
难道不应是孟婆汤吗？怎会是焚骨酒？
“下次记得帮我酿酒，这次就不拦你了。”
每次都是这话，或者还活着？
饮完这杯，我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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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这次出画你定要跟紧为师，妄不可私自处方。”
“是，师傅。”
我是紫菀，是从小就在仝仁苑长大的瓜皮，最大的幸事就是遇见我的师傅坊间称他为‘医圣’。不仅仅因为他是抚育我长大的长者，还是我认为的天下第一美人。每次洗漱时，我都会感叹，师傅怎会长得如此美丽。身为女子的我在他面前简直羞愧。更为重要的是自打我十岁那年他轻轻一挥便为我治疗好了天生顽疾。虽说多次植入古槐枝都会经受非人的折磨，但我却能如常人一般拥有了自己的声音。也因古槐枝的植入，我本为瓜皮，却得了“道根”。
潜心苦学虽时日短了些，也学到一些皮毛。更何况此次下山竟是师傅主动提出，同我前往坊间天锦国救灾，他更渡了灵力让我傍身。这份疼爱着实欢喜。我是他的首徒，所以立下誓言：师傅只能是我一人之师。
但他总在教化我要学会舍得。总之，我的师傅是最好的师傅！
他带我御云飞行，霎时便置于锦宫内。
天启二十四年立秋，按照坊间习俗应吃大肉。
我的行囊中便多了一块肥瘦间宜的，却不曾想这块肉竟是我入仁德的关键。
“拜见大家。”我参照师傅的动作叩拜宫中人。
“‘医圣’‘酒圣’‘妙音’现命尔等立刻驱逐这蛇患，为百姓疗伤。”
“臣领命！”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启大家？他不是天锦国的皇帝吗？皇帝能成大家，那他怎么修道的？修道不是得清心寡欲，谁都能做到，就他不可。他怎能是大家？
“紫菀静心医治，等蛇患结束为师自会答复你。”
尴尬，忘了师傅会读心术。
三位圣杰一同御云飞天，师傅与酒圣分别播撒：雄黄药酒。宫中那位布求风坛，施风行之法，助雄黄扩散。他施完法术便开始品茶。半盏茶，那些小蛇已逐渐退去，仅剩下最霸道的巨魔狂蟒，死伤者有多半都是遭了它的道。妙音圣杰拿出他的法器魂箫，奏响《驱魔曲》。那蛇起初很是嚣张不断在城池外咆哮，又半盏茶时间。狂蟒如傀儡随着音律舞动，很快被引至坊间通往冥域的深潭中。
只听得宫中那位道一句：“极品普洱，好茶！”
初次独自治疗患者，我小心翼翼为众人包扎，生怕把患者弄痛。给‘医疗虫’集体训话后，它们开始享用这最后的晚餐。虫子们求仁得仁，随后集体英勇就义。
“师傅，你说虫子们再次投胎会不会离开那畜牲道？”
“因果皆有轮回。”
“我希望它们能入人道，这样我又可同他们一起辅助您医治。”
“看来你还不懂舍得。”
“这好比我不懂那神启大家竟是坊间皇帝。”
“皇帝并不是大家。”
“可跪拜的是他啊，难道是幻象？”
“就像你如今看到的为师一样，都只是皮囊而已。”
我有些急切，猛抱住师傅的双膝：“师傅你这皮囊明明不是。”
师傅将手放于我头部像在感知。
“看来画中留不得你了。有这救人的功，你便已入仁德。该经受历练了，去吧，找寻你的道。”
“历练可以，但师傅您先吃了这立秋的大肉，刚才在医浣局为患者做的，连那虫子兄都吃了几口，也算死而无憾。”
师傅露出难得的笑颜，比平时更美得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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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蛇患以后，坊间更加拥戴宫中那位，人们为‘医疗虫’办理盛大的祭拜仪式，而修道热忱逐渐高涨。褪患的夜里，宫中那位飞身上天，再下来时便带来一件对痴迷修道者堪称幸事的皇榜。
“坊间善者，皆可入仁德，并选拔有缘人进有无院修行。”
这对于无道根的瓜皮来说，简直是天赐的恩典。当然他们也得经得起‘比金石’的考验才可入仁德。
这一消息广外流传，一命人知晓后便天下皆知。
宫中大家命三圣主持‘试金’，结果我莫名被推举为‘监事人’。'试金’当天三圣皆不见。师傅也有不正经的时候，便是此时。他知我最讨厌听伪善之言，竟留下一个符号“(?”
无奈。
‘试金’在听酒楼中举行，我第一次见到幕后的主事人，但他却好似见过我。
“拜见先生，在下紫菀，这次协助您试金。”
“紫菀？嗯，不错。确实刚入仁德不久。”我被他看得忐忑，急忙结束礼遇，下楼主持‘试金’大典。
酒楼前厅已被站满，门外队伍更是贯穿到天锦国南大门。从报名表上看到来者还有不少渠良族、古槐族、一命族、蠢尤族等隶属于天锦国的部落人。
我只有一个想法：请让我准时吃饭。
那楼上的主事人竟回了句：酒肉管饱。
难道他也会读心术。
心无旁骛，避免尴尬。
我依表格次序逐一分配试金阁。
“巳时已到，试金大典开始，闭楼！”宦官的声音果然独特。
“还有我们！别关！”有人叠罗汉正举起报名表叫喊。
“已经闭楼，不守时者没资格入楼。”门口的小太监倒会狐假虎威。
“我不与你争辩，皇榜上又没写时辰，谁规定的不可入？！”此话有理。这来人引起了我的兴趣。
“走走走，想入楼不知道早点来。”小太监还是不饶。
我欲上前查探，但被主事人抢先询问：“来者何人？”
“我曾在开张之日说书，当然您没见过也是自然，但这万事都得讲个‘理’字。”
“好，准你入楼。”主事人发话，小太监为二人掸去浮尘让路入楼。
“将表交于我即可。”来者还未看清，我便道出。
众人皆让路，二人向我走来。
其中一人，少年富态，步伐有些笨拙，衣衫整齐，懂得礼遇。却有着如主事人一般好似见过我的眼神。
他怔了，而另一人将表格从他手中抽出，不耐烦的塞到我手里。
二人打扮极为异样。
后者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腿抖得我想修理他。但那人见我后便也行得礼遇。
“谢监事人谢主事人。”拜谢后二人依次排队。
“何人是布果？”
“这。”瘦子举起胖子的手。
“好，我讲一下试金规矩。试金阁共分为八间，25组，每组8人。每阁题目都各不相同，且不止一题。若此阁中石认为能入仁德，那人就可通往听酒二层听书。若不认可，那人则可直接打开阁门便在家中。”
“如无异议，请进入试金阁。”
人群中后来的二人一直在打量我。
虽学得不久但我也能读出一两句。
“这小妞虽胸无半两肉但看起来还算标志，你小子如果动心，一会儿便帮你说合。”
“她只是长得像我的挚友。”
“你挚友还有我不识得的，真是稀罕。”
“说了你也不懂。”
这读心着实耗费心力，也不知平日里师傅成天读我心累不累。那抖腿之人抖得乱我心性，虽生得俊朗但实在烦人。低头一看表格，此人名为布凡。竟有些可笑。算了，还是想想一会儿听酒准备的佳肴为好。
楼上天字一号房。
“缘深缘浅皆有情，可这二人的缘，殊不知是孽障还是良缘。”
“世间各事终有定数，那得到之路岂会是扬长大道。你我入这近宗都不知历经多少崎岖，且看各人造化。”说完这人干了一壶酒。
“你们也太沉重了，大劫来时我们都不曾准备，还不是入了第五层近宗。更何况这当局者，才刚刚开始修行，不如放宽心看看是否是可造之材。‘养生’你那女弟子资质好像平庸一些，不过还算长得可爱性格也好，若这次寻得不错的，不如交换一下教教也无妨。”
“你们为何十余年都冲不入神启，我今日算知晓了。不过也罢，有你三人陪伴也是美事一件。”
“好好做你的主事人，坊间的事还得靠你把控。”
“咳！”有人咳咽，只有天字一号房内知道那声是从宫中传出。
四人皆看向四周。感叹大家果真是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