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兮到剧组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剧组已经收工,所以明兮也没有去打扰导演休息,打算明日一早再去见导演,今天就早点休息了。
宁亚楠的房间,作为《征途》的女一号,对她是一种新的挑战,女主的身份是一位话剧幕后工作者,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之后,她窝在房间里啃剧本,这次的演员形象,对她来说是个挑战,以前她的角色都是偏刚硬的,而这一个是从柔到刚再到柔的一个人物性格,所以眼神心理的拿捏才是对她最大的挑战。
巩固了剧本,她作为演艺圈里的人,会习惯性的去关注演艺圈里发生的事,所以理所当然的也看到了有关明兮的新闻。
“怪不得今天导演出去打了这么久的电话。”这个明兮,最近还真的把自己当明星了,总喜欢冒出来火一把。
再没什么值得她关注的话题,宁亚楠便登进了微信,刷起微信圈,只是没刷几天,就看到公司的同事晒出来的玫瑰花了,以及纪谦辰在一口大厅英雄救美的场面,转发最多的是配了文字:鲜花已就位,恋爱酸臭味。
她若是再看不懂,那就真的是白痴了。
“小雪!”宁亚楠叫了在卧室里收拾衣服的助手小雪。
“亚楠姐,怎么了?”
“明兮到酒店了没有?”这个女人,还真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了。
“到了,一个小时前就到了。”现在应该都休息了吧。
宁亚楠放下手机剧本,直接离开了房间,小雪犹豫再三,没有跟去。
南禾听到敲门声,套了件外套去开门,她以为是导演过来找她有话要说,看到是宁亚楠,她还是挺意外和惊喜的。
作为编剧,对优秀女演员应该都是比较有好感的。
“请进吧。”南禾侧身让她进来。
宁亚楠就像是明星进了粉丝的房间,到哪里她都是主场。
南禾自然是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她可不会以为这位大明星是要大半夜过来讨论剧本的。
宁亚楠自己找了位置坐下,南禾没有她那么高的身材,所以没想过要和她在这一方面一决高下,就直接在她面前坐下呢。
“请问怎么称呼?”这个女人可不太可能会让她直接称呼名字的。
“你可以随他们叫我一声亚楠姐。”宁亚楠今日过来,就是要下马威的,自然是要在任何时候都压她一等的。
亚楠姐。”对这些南禾不在乎,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么晚了你到我房间来,是有什么事吗?”还是说正事吧,她是想赶紧把这尊佛请走的。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警告你,离纪总远点,他不是你可以得到的人。”有那层关系在,你们注定了不可能。
南禾听到这个人,现在都有点头疼,怎么那么多人把她当做情敌了,宁亚楠是,时曼也是,就只有落落是正常的,没有被纪谦辰迷惑。
不管以前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是南禾现在确定一件事,纪谦辰不是良配,做好朋友大哥都可以,但是做良人,不合适,按照他如此霸道强势的行事风格,南禾觉得他们两分分钟都可以吵起来。
“你今天既然敲了我的门,那我也就说一次,我对纪谦辰没兴趣,他所有的行为,都属于他个人的行为,我没有做回应,你们大可以放心,应该把更多的心思花在纪谦辰的身上,而不是坐在我这里来跟我宣示主权。”你根本就是宣示错对象了好嘛,再宣示,你也是该去找那个时曼而不是我呀。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喜欢纪总?”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言论,还有人不喜欢纪总的。
“我,我为什么就要喜欢他啊,他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好嘛!”我喜欢的是阳光帅气的,他是面瘫加冷酷,而且还霸道强势,有几个人会喜欢这样的男生啊,大男子主义这么严重。
“那,那为什么你还抱着他?”你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要抱着他?
“我那是因为……因为当时出了点事,他又刚好就在我旁边,情绪上来了需要宣泄,就是太巧合了。”对,巧合,如果换做其他人,也会是这样的。
宁亚楠将信将疑,看了南禾很久,还是觉得她的话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在演艺圈的,谁不想自己能有个好归宿,在为数不多的黄金选择中,纪谦辰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他一直都洁身自好,除了传言他对明兮不一般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绯闻了。
但是他和明兮的关系,宁亚楠曾经在纪谦辰来剧组探班时,偶然听到了,明兮叫他叔叔,而不是纪总,老板,而且纪谦辰叫小禾,也不是叫明兮。
所以宁亚楠曾偷偷拍过一张南禾的身份证件照,那照片至今还留在她的手机上,她甚至做了备份。
如果南禾对她有威胁,这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你在想什么?”南禾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宁亚楠半天太回神。
“你今天说的话,我希望接下来你也可以遵守。
“自然,我们都在同一个剧组工作,我自然是希望我们能尽职尽责的做好我们各自的工作。”《征途》对她而言,有特殊的意义在。
“好,这一点职业道德,我自然是会遵守的,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对纪谦辰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可以立刻毁了你,纪禾!”最后的两个字,她说的极重,并且咬字清晰,就是要深刻的提醒着南禾,那个她曾经的身份。
送走了宁亚楠,南禾就准备睡觉了。
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宁亚楠最后提到的名字,让她彻底失眠了。
“不行,一定要尽快弄清楚曾经和那个魔鬼,到底是什么关系。”否则这就是一块石头,一直压在她的心上。
第二天前往剧组的南禾,成功失眠了,双双给她准备了浓浓地咖啡,随时提神。
今天的这场戏,是讲诉了男主的父母因为男主的执着和叛逆,先后离世的故事,从悲痛欲绝到下定决心北漂的转变,这对男主角的演技考验,可想而知。
这次担任男主角的,是沈从云,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戏骨,今日却不知怎么的无法进入状态。
“卡!”刑怀导演连喊了三次停,他一向要求严格,对剧本和演员,都是高标准的,今日这一场,他是十分看重的一场戏,可以说是整个电影的一次小高潮,所以他十分重视,力求饱满。
“从云,昨晚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啊?”他是老戏骨了,邢导演对他多有信任,不该是这种情况才对,所以他只能是这样认为。
“导演对不起,不能让这么多人等着我,要不先拍下面一场吧,我先休息一下。”他确实是有些不舒服的,所以一直没有在状态上。
“好,你去休息一个小时,时间到了我让人叫你。”邢导同意了,知道他因为之前的戏,工作强度太高,他和明兮一样,都是昨晚刚到的。
“谢谢导演。”沈从云和助手一起,前往了休息室。
邢导张罗了,准备先拍第15场的戏。
南禾有些担心沈从云的身体状况,悄悄离开了编剧的位置,前往休息室。
“从云老师,我是明兮,我可以进来吗?”南禾在门口询问。
沈从云的助手替她开了门,南禾才能进去,助手离开了房间。
“明兮啊,你怎么来了?”同在一个公司的,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互相都相熟的,只是南禾没什么印象而已。
“从云老师,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沈从云看起来面色很难看。
“没事,有点低烧而已,刚刚已经吃了药了。”他确实是因为过度疲劳然后天气变化导致自己有点低烧,无法集中精神的。
“要不我跟导演说一声,把老师的戏挪到明天吧,今天就先好好休息。”这样的状态,就算是拍出来了,也没有很好的效果。
“这一次的电影,你好像特别上心啊?”负面新闻铺天盖地的她也坚持来剧组,还关心起演员的身体状态,要是换做以前,她可只会在乎剧本内容演员的演绎品质的,不会这么时时刻刻盯着的。
“我,我只是希望戏出来的效果可以更好。”她还不想把全部都说出来。
“《征途》和你其他的小说都不同,这剧本的内容具备了年代感,在市场上并不能让年轻人接受,而电影的主要畅销群体是年轻人,其实不是拍戏投资的首选,但是纪总为什么要投资这部戏,而且占了百分之三十?”他对这部剧有疑惑,他原本有更好的剧本可以选择,但是纪谦辰亲自找他谈了,让他出演男一号,这个角色,对他以往的角色,并没有什么优势,因为他已经演过这样类似演艺圈的角色了。
“既然从云老师都猜到了,那我就不瞒您了,这是写我父母的电影,是我父亲一步步从一个演员爱好者到著名话剧演员著名编剧的人生经历,我想让他,以另一个身份重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再次读《征途》的时候,虽然她忘记了,可是她读到内容,就明白了自己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愿望,才写下这篇小说的。
沈从云听到她的话,说丝毫没有震撼,那是不可能的,这一刻他确信外面所有的报道,都是不实的报道。
“你去跟导演说一下吧,改一下拍戏时间,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会把状态调整好的。”他无法将自己的父亲用这种方式讲述,但是他愿意帮助她用这种方式完成愿望。
“谢谢从云老师,我希望……”今天的谈话可以保密。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他明白她的意思,自己也就能理解了。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征途》,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奇遇。
不得不说大老板当年,还真的是慧眼识人的。
南禾作为编剧的身份,去和导演沟通,会更加容易一些。
只是网络上对她的攻击,又到了新一轮的高度。
“老板,又有人发布了不实的言论,跟随的人有点多。”庄安拿着平板紧急走进办公室。
纪谦辰看着报道,脸色越发的黑沉黑沉,庄安都不敢用力喘气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这人是要把明兮一黑到底了。”她(他)是要让明兮,永无翻身之地了。
“舅舅一家,你找到了吗?”现在他们成了关键证人。
“没有,就跟突然从金城消失了一样。”一定是被人藏起来了。
“安子,今天你就做两件事,其他的事交给其他的秘术去做,第一:让忆星娱乐的公关部向大众公开申明,否认新闻内的内容,并且附上法务部对参与不实报道媒体的起讼书,在明兮的微博和忆星娱乐的官方微博下同时发布,其他的,不要做任何的回应,任何人打来电话问情况,都不回应。”不解释,但是要拿出一个态度来,对这次恶性时间,忆星娱乐会一追到底。
“好的,这没问题,那第二件呢?”总算是要动手了。
“你去查和我有关的仇人,商业合作者,女星,男星,竞争失败者,同行竞争者,非同行竞争者,还有这些年靠近过我的女人和男人,用最快的时间,给我一份名单,和他们最基本的一个信息情况,你再对我怀疑的这些对象,做最深入的调查。”这个人对明兮的情况了如指掌,对他也了如指掌,那这幕后之人,一定就在他们身边,他们肯定是认识的并且见面的。
“好,我马上就去。”庄安有些激动,怀疑对象有了,嫌疑人有了,那接下来,老板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
办公室里又安静了下来,纪谦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手抱拳支撑着额头,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有些难受,南禾几时受过这种罪,被千万人唾骂,如果当初他不要那么冲动,非要把人赶出房子,也许后面这些事,就不会被别人利用了。
纪谦辰低头的神色有些悲痛,却没有落泪,他说过的保护,还没有实现,他就没有资格哭。
他就这么坐了一个休息时间,想了一个休息时间,大概有了些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