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锦江跟在鱼梓欢身后,走进了别院的大厅,入目而来并不是所谓的光酬交错,而是用桃树隔起来的包间,偶尔会有几片桃花落在肩上,外面用桃树裹得严实,里面是透明的隔音玻璃,抬头便可欣赏到风景。
也没有所谓的水晶灯,晃得人眼睛疼,抬头看去,是一盏盏古朴的落红纸灯,挂着流苏,折射出的光很是温馨。
木质的地板,泛起了些许的旧迹,更平添了些韵味。
也没有所谓的服务员,只是偶尔会看见几个穿着古袍的领路女子,腰肢缦络,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女子才有的柔美。
游锦江紧缩的眉舒展开来“地方不错。”
鱼梓欢回头笑道“怕是就你这呆子不知道,这别院幽静,来的多是些商人,哪像你,整天呆在医院,没毛病也要有毛病。”
灯光很暖,昏黄下她媚眼如丝,眼神却又纯净的像只未涉世的小绵羊,笑得甘甜。
他看着她,好像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她是他们的语文课代表,他总喜欢拖着不交作业,她就会喊他“书呆子,交作业啦!”
每次这样,他就会开心好一会。
“你刚才喊我什么?”他后知后觉,紧张的手也不自觉的拉上了她的手腕,平静的眼眸下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你是要想起来了吗?
鱼梓欢显然有些不自然,使劲把手挣脱了出来“你干嘛,呆子!”
游锦江看着她这般呆萌的样子,多半是没想起来,伸出手弹了弹她的脑门“欠收拾!”
就算没想起来,她这样叫他他还是开心的很。
鱼梓欢想起他那天晚上,不禁红了脸。
“呆子”她娇嗔他。
二人正打算继续走时,一名身着深蓝色旗袍的女子朝他们缓缓走来,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眉眼间竟有几分鱼梓欢的样子。
游锦江看人一向很准,她应该就是这别院的主人吧,虽是和善,却也绝非等闲之辈。
“苏苏”她轻唤。
声若软语。
她小名叫苏苏?还挺好听的。
鱼梓欢看到后兴奋的扑了上去“霜姨!”
“霜姨,你今天怎么来了?”
被唤作霜姨的女子显然有些招架不住,娇嗔了她两声“你这孩子,多大了,还这么粘人!”
说罢,向鱼梓欢身后看了看,这人气宇非凡,怕是非常人,湘城权贵她都有所了解,可却不曾记得有着这么一号人。
“这位小友是?”
鱼梓欢回头看了看“霜姨,这是鱼梓馨给我找的心理医生,游锦江。”
“江医生,这是我苏霜阿姨。”
突然听到她唤自己江医生,莫名有些不开心,但是他也隐藏得很好。
“伯母好,唤我锦江便可。”
游锦江谈吐之间极显教养,眼神语速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样的人就该是翩翩的佳公子。
锦江?难不成是游锦江?苏霜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此人非凡,哪里是鱼梓馨能请的动的人,看他对欢欢的眼神,倒也不像是假的,竟还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感觉。
自鱼梓欢的母亲去世后,她便是由苏霜一直抚养,她自是了解苏霜,这眼神??
“霜姨霜姨,我是来感谢人家江医生的,可别让人家站着。”
“我们家欢欢还得拜托江医生啊,这顿饭理应由我这个做家长的来请才是,江医生若不嫌弃,请随我来。”
“锦江不敢,有劳霜姨了。”
两人一前一后,鱼梓欢倒像是个多余的。
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她气的跺了跺脚“霜姨霜姨,嘴还挺甜的!”
“等等我啊!“
荑居园
入眼的是一个圆形的拱门,小巧的拱门上挂着一副木质的匾额,似颜体却又不是颜体的”荑居园“
他不自觉的停了脚步,很秀气的字体。
苏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这个字啊,是我们苏苏写的。“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优秀。
隐约间,听见鱼梓欢小跑过来的脚步声。
游锦江便提高了音量”有自己的风格,很好。”
“那是!”
虽然话不多,但是鱼梓欢心里确实有些欣喜的,从她母亲去世后,她整天听到的都是糟言碎语,很少有人这么评价她。
现在的鱼梓欢像个被表扬的孩子,既欢喜又无措。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锦江,带你尝尝我的手艺。”
苏霜很及时的替鱼梓欢解了围。
三人朝着里屋走了进去。
荑居园不是很大,全是用木漆的房屋,别有一番韵味。
院子角落处种了一棵白梅,长得很大,树下是一张石桌,零零散散的放了些点心,粉的白的交相辉映,衬的院子越发好看。
进了里屋,在偏厅处有一张四方的桌子。
“锦江,你且先随意转转,我同苏苏去做点吃的。”
游锦江自小便是在场子上混过的,自然知晓他们有话要谈。
“有劳霜姨了。”
他微微欠身,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