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宽大的衣袍在空中摆动,宫昱烨迅速迈入宫门,大步流星往殿内走去,“母后!母后!”
侍女急匆匆地赶来,挡在他面前,“殿下,您不能进去……”
“殿下……”
左拦右拦拦不住。
宫昱烨砰地一声推开房门,“母后!”
贵夫人抬起头,嬷嬷往前一步,道:“殿下,您怎么能……”
被人伸手拦下。
皇甫雪松年纪比他大不了多少,两人站在一起,说是姐弟都不夸张。
她起身,红色裙摆滑落地面,脚尖踩地慢慢滑入鞋面:“做什么如此慌张?”
“母后,你把那小娘子怎么了!”
“小娘子?”
“就是,就是那个……”
皇甫雪松神情冰冷地看着他,一张脸上没有多大表情,漆黑的眼眸看向宫昱烨,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皇甫雪松勾唇,嘲讽地笑了一声,侧过头去:“殿下,您怕不是忘记,自己是有正妻的人吧?这娶不娶妾室,可不由我做主。”
“母后什么意思?”
老嬷嬷双手叠在腹前,小往他走了一步,“殿下您不知道,当日那宫女闹了事,谁知与太子妃的婢女纠缠上了,太子妃听说这件事,来为手底下的人求情,眼瞧着那女子花容月貌,想必也明白了什么。打发她去旧书阁,也是留了您的面子,太子殿下,您还不明白吗?”
“……”
老嬷嬷无奈地看向皇甫雪松。
贵夫人慵懒地抬手,借着老嬷嬷的手用力起身,“您高居太子之位,受天恩隆重,想的少了些,我不怪你。朝堂里谁不是为了自己的本家拼命争夺利益,二皇子的堂兄是侍卫军的总队,乔家命拿校练场都督,七皇子的岳父庄相一直为他说话,你在朝堂上有什么?除了你的岳父司徒雷登,还有谁站在你这一边?”
字字句句如同石子砸在身上,宫昱烨觉得头生疼,“可是母后,我……”
“天下貌美的女子并非只她一个,太子妃怀有身孕,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眼下最该关心的。她若生下你的皇子,那这孩儿就是正统继承人,司徒雷登还不倾尽全力助你?”
宫昱烨张张嘴,说不出话。
半晌,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低下头道:“孩儿错了。”
旧书阁的牌匾斜挂在屋前,一颗钉子已经不知去了哪,仅一个角落还挂在上头,大风吹来跟着轻晃两声,仿佛随时会掉下。
慕思成整理出一套老旧的桌椅,趁着日头大,搬出晒在院子里,小桃一早做完活计,便过来帮忙。
桌子是她搬的,水也是她打的,擦拭也全由她包了。
虽然是慕思成说要打扫,全程她几乎只动了嘴,喝了一壶茶。
“姐姐。”小桃拧干布巾,搬着木盆起身,“我要去干活了,这里的东西都打扫得差不多,剩下那些,你暂且放着,等我回来我再帮你做去。”
慕思成晒着太阳,坐在躺椅上差点睡着,翻了个身含糊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