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了。”
桃央看向冬嬷嬷,“嬷嬷,您都亲自来问,这女官是有什么好处吗?”
冬嬷嬷端炭火也累了,往旁一方,“傻丫头,这女官和宫女可完全不同。像咱们这样,也不奢望了,一辈子也到了头,出去归置个田屋,过完后半辈子也就算了。你们年轻,当然能得圣宠最好,得不了的,去殿中考个女官回来,就是正儿八经的官户了,与那朝堂上的诸位大人,也不相让呢!”
桃央道:“竟是这样!”
“女官分为十阶,从侧七品到最高正三品,正三品的大官,像是丝坊云的云主安大人,铜梁月的月主蒙大人,都是正三品的职位。严格来说,也是需要上朝面圣的。”
桃央长大下巴,目瞪口呆地看着冬嬷嬷。
“不过宫中事物繁琐,这宫里的这么多人儿,都需要她们管,女子上朝又是历代少有的规矩,也就一月一次罢了。”
冬嬷嬷笑说:“你们若是想考女官,得在宫中先做三年宫女,再考宫册、行册、朝政纲要、看你们想入的职业,入丝坊要格外考女红、图案,还得现场做出件衣裳。除此以外,相关坊业的管理方法也要知晓,总之林林总总地缩减下来,要考上个四五科吧。”
桃央抱住脑袋,“那得看多少书啊?”
“安大人从入仕到现在,少说也有十几年了,想要爬上去可不容易啊。”
“……”
冬嬷嬷转头道:“怎么样,思成?你有兴趣吗?咱们这儿就你识字,我看你平日里也素来喜欢看书,不如去试试……”
慕思成摆摆手,谢绝她的好意:“再看看吧。”
冬嬷嬷也不好勉强,收起纸笔起身,“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这丫头别急着拒绝,想好了再来找我,三日后我便将名单报上去了。”
“嗯。”
桃央起身:“嬷嬷,我送你。”
桃央同冬嬷嬷一同出了门,屋子里冷清不少,宫暮春看了她一眼,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右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平平地盯着慕思成看,“不参加?”
慕思成放下手中的茶盏,漆黑的眼眸悠悠看来,“怎么殿下很想我去?”
“女官对你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你早已在皇兄那里失了宠,今年入宫的秀女,你且看,又会有多少送去东宫的。”
“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
宫暮春不悦地侧过头去,“就讨厌你这种冷冰冰的态度。”
“殿下才是。”慕思成慢说道:“总是躲在我这个小屋里,您又能躲到几时呢?”
“我……”
“我知您厌恶焦嬷嬷,觉得她拿您当晋升的工具,但身在宫中,您能避得开吗?”
“好了!”宫暮春大怒,挥手道:“不需要你教我这些。”
“……”
“你这书阁,我还不乐意来了!”
宫暮春甩手,怒涛涛地往外走去,打开门正好碰上桃央,冲天的怒意把人吓了一跳,桃央连忙退开了去。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桃央才舒了口气,拍拍胸脯走到慕思成面前坐下,问:“您又惹五殿下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