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暮春被噎得无话可说。
“你,你……”
慕思成撑着下巴,美眸微微一眯,露出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我开玩笑的。”
“……”
“殿下,您看上回那几个女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没有喜欢的吗?”
宫暮春戒备道:“问这个做什么?”
“闲聊呗。”
“你是不是有点太关心主子的生活了?”
慕思成无辜道:“殿下天天来,我自然是关心殿下的。王家的女儿怎么样?娟秀端庄,家世也不错,看着很喜欢殿下。”
“哼。”连长什么样他都不记得。
“还是郁家的女儿?弱柳扶风,可让人心疼,殿下召入宫中,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一张苦瓜脸,有什么好的。”
“盛家的女儿呢?”
“瞧着就精明,我不喜欢精明人。”
转头,看见慕思成眼中的笑意更盛,她一笑竟是让百花都失去颜色,可那笑容中分明没有什么真心实意,“这个也不喜欢,那个也不喜欢,还是说殿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莫不是我吧?”
如同一声雷响,踩了猫尾的宫暮春一下子跳起来:“妄想什么!你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我瞎了心了看上你!”
生怕她不相信,宫暮春强调:“那几个女孩儿虽然不讨我喜,但要排资论辈,都得在你后面,你是我最、最最最不喜欢的女子!”
“殿下这话可伤人心了。”慕思成低头玩着自己的衣服带子,道:“他们都说我是个美人儿,殿下就真的一点不欢喜?”
“娶妻娶贤!你生得美又如何,心思不放在正事上,迟早也是个祸害!”
慕思成不言语了。
宫暮春还没见过她这样安静,一时以为自己说得太重,有几分犹豫。
谁知下一秒,慕思成就如同听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宫暮春气结:“你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在想,殿下这样的孩子心性……”她双眼弯成月牙儿,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殿下就是真喜欢我也没用,我会考上女官,女官是不为妃的。”
“……”
“我也确实如你所说,无意嫁入皇室。”
宫暮春憋了半天,“你还在想大皇兄?”
“是。”慕思成道:“我对太子殿下一片痴心,若是不能嫁他,也不会嫁其他人,还不如入住宫阁,当一名为陛下效力的女官阁使。”
“他有什么好的?”
“殿下不懂。”慕思成眼也不眨的看着他,“思慕这种事,是不随心的。”
长安灯火阑珊,街道上人行往来。
冷风吹过,宫暮春一个哆嗦,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地晃到了这个地方。
书阁后的小山丘,长年累月人迹罕至,第一个发现这里的,是那自认为旧书阁的主人。
她说自己不懂情爱。
她那样的人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对太子一片痴心?
怎么可能……
她分明……分明是……
光线悠悠下的那双眼睛,宛如盛装星河,她眼底含情,看向任何一个男人,都足以让他心生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