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房间，两侧人排行站立，一桩桌椅立在屋中，慕思成双手合起，放在膝盖上，乖巧等候。
“你就是慕思成？”
慕思成抬眸，对上安柏新的眼睛：“安大人认识我？”
安柏新笑：“当年太子一事，认识你的不在少数。原来你现在在旧书阁，难怪这些年，未曾听说你。”
慕思成低头道：“何德何能，让安大人记得我。”
安柏新看了她有一会儿，“你是最后一个看见冬青的人，她离开前可有异状？”
“没有。”慕思成道：“冬嬷嬷只说要去忙女官考核的事儿，只聊了两句便离开了。”
“聊了多久？”
“不到一刻钟。”
“你平日与她关系不错，可知道她有什么仇家？”
慕思成摇摇头：“冬嬷嬷与人为善，我想不出她有什么仇家。”
“那为何她死在宫台？死相还如此凄惨？”
慕思成道：“奴婢不知。”
“你与她关系如此好，却什么都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关系好也分两种，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与冬嬷嬷是如此。”
安柏新看着她，冷笑一声：“好一个君子之交。”
“……”
安柏新道：“不管怎么说，你与她关系密切，往来甚多，最后一个见着她的也是你，我怀疑你可能在日常中与她有所争执，心生暗恨，这样的情况，也并非不合理？”
慕思成道：“大人，这不合理。”
“哪里不合理？”
“我与冬嬷嬷交情好，因此我更不可能害她，大人无凭无据，靠猜测将我定成疑犯，这不根本就不合理。”
“你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也无人替你作证，案发时候你不在场，你的小院僻静，就算下手也不会引来怀疑。”
“我在书阁抄书，太子妃娘娘下令我不得出院。书阁虽然冷清，却并非无人。只要左转出了小巷，就是皇子的宫苑，若我真要行不轨之事，也不该是在旧书阁内，这是其一。宫台出入严格，但凡五品以下的官员，想要入内必得有主子的令牌或者文书，我并无侍奉的贵人，自然没有文书或令牌，除非我有穿墙的本领，不然我根本无法入内，更何况要将尸首带进去。”慕思成看着她，神色冷静，“我若是安大人，不会从此处入手调查。”
“哦？”安柏新挑眉，“换你当如何？”
“冬嬷嬷离开前同我说，她要去一趟子梁宫，那是逍妃的宫宇，或许有人见到过她。”
安柏新道：“那怎么不早说？”
慕思成一脸无奈地，“大人没给我这个机会。”
“抱歉。你伶牙俐齿，可有入试女官？”
“有。”
“那倒不错。”
安柏新手指撑着桌面起身，房门一开，华西嬷嬷大步跟上：“问出什么了？”
“没有。”
华西道：“那小丫头瞧着就什么都不知道，大人为何还要亲自审问？”
“她不简单。”
“怎么说？”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反把我噎得无话可说。这可是个一点都不能吃亏的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