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江如玉,棋艺已经十分精湛了,但是,想要打败那些从小就受到高级教育的嫡女,还是有着极大的困难。
大夫人虽然是学过下棋的,但是已经很长的时间没有下过了,技艺生疏。而江老爷的套路,江如玉也已经见识过了,她的爹爹是侍郎,做的都是一些整理与接待的事情,下棋这等事情,不精通也是很正常。
所以,江如玉想来想去,还是得要去一趟弈棋轩,再次和公孙先生讨教一番。
决定了那就不变了,下午的棋艺课结束,江如玉并没有直接回江府,而是先往弈棋轩的方向赶过去。
许久的时间没有来过弈棋轩了,而弈棋轩还是和江如玉刚来的时候那样,无甚改变。
带着红袖缓步走了进去,江如玉刚进来就看到坐在前台算账的公孙先生!
“先生!”江如玉软糯地声音响起,公孙先生惊了一下,抬眼看着江如玉,他思索略旧,扯出一个勉强地笑容:“你怎么来了?”
公孙先生的心中一阵忐忑!三殿下已经说过了,不准再教江如玉学棋了……现在江如玉又出现在这里,要是被三殿下发现,他们这棋社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先生不用紧张。”江如玉坐在棋桌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先生,我不是来学棋的,只是想要来和你对弈一局罢了。”对弈一局,你不需要讲解什么。
公孙先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和你下一局,下完这一局你就走吧。”他们这间破庙,容不下江如玉这尊大佛。
棋盘备好,公孙先生礼让江如玉一分,手中拿着的是白子。
这是江如玉的启蒙先生,也是让江如玉从入门一跃到高授的人,她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就相当于苏家棋社三个月的教习了。
两人的战况紧张胶着,江如玉的注意力尽数放在棋盘的身上,根本没发现公孙商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胶着的战局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江如玉输了。满盘皆输,没有任何生机。
“相较于之前,你的棋艺厉害了不少。”公孙先生非常肯定地点点头。她现在已经能够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了,相较于之前一盏茶的时间,要厉害得多。
“多谢先生,最近我和多人对弈,每次都是输一次之后,第二次就能看破对方下棋的方式,从而屡战屡胜,经久不变。我都快要认为我学成了。而今日回到弈棋轩,和先生对弈一番,这才恍然惊醒!我学的只不过是凤毛麟角,及不上先生百分之一……”
“你这话说得,简直就想说我太厉害了,无敌真的实在是太寂寞了,不行,我要找个人把我狠狠地打倒,让我重新回到现实!”
公孙商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江如玉吓了一跳,惊得她大家闺秀的风范尽失,回头看到公孙商那家伙,便一拳头砸了过去。
“就知道吓我!除了吓我你还知道什么?”江如玉顺了顺胸口,将心中要打死公孙商的想法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好了好了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么?嘿嘿……你要是想下棋的话,可以和我试试!我跟你说,最近我可上心了!棋艺大涨!这一次一定能把你给打得落花流水!”
公孙商手舞足蹈,他不曾想还能够有机会看到江如玉。
“不了,我这都是抽空才来的,还要赶回家吃晚饭呢,先走了。”江如玉莞尔一笑,带着公孙商的希望一起走了。
公孙商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目送她上了马车,盯着那马车由大到小,最后变成远处的一点,消失不见……
原以为她到这里,公孙商能够和她好好玩一会儿,或者……她能够回来上课。可是……
她只是来看一眼师父,就走了。
小小的公孙商拧紧了拳头,心中燃起从未有过的斗志。他!有朝一日,一定要留住江如玉!
红袖坐在马车里,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糖葫芦,嘴角又染上了红色的糖。
“小姐,你此行到弈棋轩是为了什么啊?”她可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的,公孙先生并没有向江如玉讲解什么,只是普普通通地对弈一局,然后稍微夸赞了一下江如玉的样子。
看起来,江如玉什么收获都没有啊!
“学习的。虽然先生并没有讲课,但是,我从他下棋的步骤当中学到了很多。”可以说,江如玉已经完全掌控了当时公孙先生下棋时候的心理,还有落子位置的分析。
有的时候,理论和教习所带来的收益,不及实战所带来的。
江如玉实战多次,所有和她交手的人,她都已经摸清楚了套路,就算,是公孙先生。
那么,下个月的棋局上,江如玉赢过汪氏的几率,又要高几分了。
回到了江府,用过了晚饭,江如玉坐在院中专心抚琴。
虽然有了棋局的赌约,但也不能够荒废了琴艺。琴棋书画,这四艺江如玉必须精通!她一定要成为京中贵女中的翘楚,只有这样,她才有资格嫁给她的白月光,才能触碰到她的白月光……
舒了舒心情,江如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指尖轻拨琴弦。琴音如潺潺流水,听者无不感觉一阵放松!
红袖静静地看着江如玉弹琴,她很疑惑,为什么江如玉要这么注意这些东西?是什么动力,驱使她如此地奋力学习,没有任何的闲暇时间。
哪怕是大小姐,在练习过琴棋书画之后,还会和三小姐一起去花园赏赏花、踢踢毽子之类。
可江如玉,就算结束了一天的课程,闲暇之时还会重复练习课上的知识。
身后忽传来一阵脚步声,红袖回过头去,便看到教习琴艺的先生抱着琴走了过来。正要迎接,他却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琴艺先生坐在了后院的台阶上,正对着江如玉,将琴放在大腿上,琴音作和。
突然传来的和音让江如玉一下子不知所措,但很快便又继续了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