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扯掉中衣衣带,迅速把中衣也褪了下来。
“好……好了,里面这件真没湿!”商语卿一时心急,加大了音量。
“没湿?那我怎么能看见爱妃里面的……是红色?”陆瞻亭懒懒往后一靠,抬了抬下巴,随口道。
商语卿一听,连忙双手抱在身前,瘦小的身子在夜晚的冷空气里瑟瑟发抖,却唯独脸上火热。
“你这个流氓,把你的长衫给我扔过来!”
陆瞻亭闻言,从身旁拎起那件备用的黑色圆领长袍,道:“自己过来拿。”
“哈哈哈……爹爹,你看,这条灯谜被我猜出来了!”
“我的乖女儿真聪明,别像你大哥那样不思进取,啊。”
“嗯!”
马车外,一对父女的对话飘过,十分清晰。
商语卿咽了咽口水,大致算了算,她和陆瞻亭之间隔了一步半的距离,她只需要大跨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拿过衣裳,再以眨眼的功夫把衣裳套到身上,其实也不算太丢脸。
琢磨完毕,商语卿鼓起勇气站起身,一个箭步迈到陆瞻亭身边,正要伸手……
马车突然猛烈颠簸了一下,商语卿重心不稳,一个趔趄——
“砰!”直直摔倒在陆瞻亭身前。
是的,一点惊喜都没有,他没有救她,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摔了个狗啃泥。
商语卿起身,连忙扯了扯身上的里衣,手肘子被马车地板戳破了皮,随意搓了搓。随后故作镇定,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从陆瞻亭手里拿过那件黑色的圆领长衫,穿在了自己身上。
一番动作做完,商语卿正襟危坐,道:“陆子澈,我不计较你替别的女人放河灯,也不计较你方才为何不扶我,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陆瞻亭只是似笑非笑看着商语卿,没有想要接话的意思。
商语卿继续道:“新婚那日,把我推下枯井,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
“爱妃或许还是没有摆清自己的身份,近些日子,好好待在王府,学着打理打理府中事务。既是王妃,便该做好自己份内之事。”
陆瞻亭脸色并不友好,冷漠得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商语卿有那么一瞬间,再也无法把面前这个人和记忆中的“李笛风”联系在一起。
他果然不是“他”,他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当今祺王。
甚至对她并没有任何好感,连那晚救他一命的感激,也再不提及。
商语卿只觉心中一阵发凉,白日的惊诧荡然无存,喃喃开口:“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便是这么护短,这么包庇情人的?你怎么会喜欢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喜欢她你干嘛娶我啊?”
“爱妃逾矩了。”陆瞻亭懒懒看着前方,面色冷淡,没有情绪。
马车驶过昭行街最繁华的一段路,卖河灯商贩的吆喝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也越来越刺耳。
后来的一路上,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商语卿是个急脾气,憋得越久,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