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府内。
砚梨苑西厢的柴房火光汹涌,但好在发现得早,人手足够多,在一众护卫和家丁们前赴后继地抢救扑火中,渐渐收了火势。
“王妃呢?”
“公主……是啊,公主人呢?”
“王妃!”
轻罗和露微放下水桶,寻遍了砚梨苑,根本没看见商语卿的身影。
“大管家,王妃不见了……”轻罗见管家行云指挥完灭火事宜,上前焦虑道。
行云不敢怠慢,火急火燎行至知白苑。
陆瞻亭本已睡下,府中失火这种事也没有人回去打扰他,此番见行云慌忙而来,溪午也没有相阻。
“何事?”幔帐内的声音带着七分疲惫,淡淡问道。
“砚梨苑失火,王妃……不见了。”
陆瞻亭闻言,从朦胧睡意中清醒了几分,看向一旁刚刚进屋的溪午,问:“溪午,怎么回事?”
“暗卫刚刚来报,砚梨苑突然失火,并且烧着的是柴房,若不能及时灭火,恐怕火势发展的速度难以想象,是以……”溪午低头拱手说得愧不能当,似乎知晓这个理由并不能成立,也知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他的职责是片刻不离守着王妃,本王何时告诉他需要他来救火?”陆瞻亭勃然大怒,眸色中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顿了顿,敛了怒火,冷声道,“处理一下。全城加派人手,把王妃寻回来,换个能听懂话的。”
“是。”溪午领命而去。
“王爷……”行云似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却被陆瞻亭打断。
“下去吧。”陆瞻亭英俊的脸上,弥漫上一层让人疏离的冷漠,有什么染入眸色,却在瞬息间阖上眼眸,让人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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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辰安城昭行街上,几乎已经没有行人,偶尔有一两个收拾商铺打烊的街铺老板,声音疲惫地聊着今天的收益。
头上裹缠着黑巾的商语卿步伐如飞,生怕被祺王府的人发现而追上来,再把自己抓回去,终日面对一个心里眼里都是别的女人的陆瞻亭。
没走几步,一个车夫从马车上下来,正要把马从马车上解下来,带回家喂食休息。
商语卿连忙上前,喊住那个车夫,问道:“大爷,我现在急着出城,可否载我一程,我给你双倍价钱。”
“马儿累啦,不跑啦!”车夫被价钱吸引,抬眼看了看来人,随后决绝叹息道。
“五倍。”商语卿上前一步,伸出五个手指,笃定道。
车夫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道:“我把马儿牵回去换一匹,姑娘你在此处等等我。”
临近四更天,商语卿坐上了马车,刚要出城,遇上一队守卫,穿着十分眼熟,是祺王府的人。
她逃跑一事,想来已经被发现了。
心下一阵慌神,急中生智,连忙在马车里蹲下,伸手在地上使劲蹭了满手的灰,顾不上脏,全部抹在了脸上。
“停车!车上什么人?”
“吁!”车夫勒停了马,停下马车。
一个守卫伸手撩开马车帘子,递上手中灯笼,借着火光,看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