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月底放假,杨晓燕、丁玉珊和韩荣荣十分尽职尽责地往王昊的店里跑。
韩荣荣看着王昊奇大无比的肚子说:“你这是怀了个什么啊?哪吒么?一直说生怎么到现在还没生出来呢?”
王昊:“我能怀个哪吒倒好了,在肚子里待三年,落地就会喊妈妈,还能自己去打酱油,我得省多少事啊?”
杨晓燕:“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生啊?每次见面都说过几天,我们真怕你会把孩子生在店里面呢。”
王昊:“放心,不会。”
丁玉珊:“你家里有没有为你准备生产的东西啊?貌似他们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样子,我们来这许多次了,都是你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在这干活,没见着你妈,也没见着那谁他妈,难道你要自己一个人去生孩子么?”
王昊:“这不还有你们的么?”
杨晓燕:“我们?我们可是高中生啊,还都穿着校服呢。”
韩荣荣:“本来你一个高中生去生孩子就已经很不招世俗的待见了,如果再让高中生陪产,那医生的下巴恐怕都要被惊得掉下来了。”
王昊:“那你们就好好祈祷,祈祷在你们上课的时候我去生孩子吧。”
丁玉珊:“你还是别到处忙了,我们在这呢。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帮你弄点吧,这个时候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嘴巴。”
韩荣荣:“要弄吃的也是杨晓燕弄啊,你的做饭天赋哪能跟她比啊。”
杨晓燕:“来来来,你们想吃什么,我来弄。我们吃完还得出去分发试吃的点心呢。”
丁玉珊:“王昊你也真是的,没事老做那么多试吃的干什么……”
王昊:“你们还是先不要着急弄晚饭了,这些小面包放凉之后味道就变了。还是赶紧跟我出去吧,早点分完回来吃得也安心一点。”
王昊说完,有自己提了一袋子想要往外走。
丁玉珊赶忙接过来,说:“早就给你说了,不要再自己做这些了,万一用劲儿用过头把孩子挤出来了怎么办。”
王昊没有回话,弯腰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杨晓燕走过去拍了她一下,说:“走了,不要在那装了,你都装多少次了还乐此不疲的……”
韩荣荣在嘴里塞了一个小点心说:“你要实在不愿意出去就在店里看店么,我们又不会偷吃你的试吃小点心。”
王昊断断续续地说着:“没……装……这次……没装……”
丁玉珊:“你演技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说完,便带着那袋小点心向外走,杨晓燕和韩荣荣跟在后面。
杨晓燕还回头喊:“来啊,造作啊……”
韩荣荣跟着喊:“来啊,快活啊……”
丁玉珊边走边说:“你俩这是又听什么不健康歌曲了吧?”
韩荣荣:“这是流行,你贬低我可以,但不能贬低流行。”
杨晓燕:“王昊还真不出来了,这也太不像是她的作风了。”
丁玉珊停住脚步,注视着店门口的方向,她看了一会儿,撒腿便往回跑。杨晓燕和韩荣荣紧随其后。
王昊还扶在墙边呻吟。
丁玉珊扶着王昊:“你来真的啊?”
杨晓燕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韩荣荣:“赶紧给家里人打电话啊……”
王昊:“来……不……及了……我……可能……要……生了……”
丁玉珊也跟着着了急:“怎么……怎么生啊?”
杨晓燕:“你问她也没用啊,她也没生过啊……”
韩荣荣:“那赶紧去医院啊……”
丁玉珊:“对对对,快打120……”
韩荣荣:“等120一来一回她生了怎么办啊……”
杨晓燕:“我们自己往那赶吧……”
丁玉珊:“杨晓燕,先打120,问多长时间能到,如果太久我们就自己打车过去,韩荣荣,你现在就出去打车。”
杨晓燕、韩荣荣:“好好……”
丁玉珊问王昊:“你别紧张,还能自己走吗?”
王昊摇摇头。
丁玉珊:“不紧张不紧张……一会儿我们抬你走……”
杨晓燕挂了电话,说:“最近的一个医院说太平路上出了连环车祸,救护车都去那边了,让我们自己送过去。”
韩荣荣在门外大喊:“打到车了,要不要坐?”
丁玉珊:“坐!你进来帮忙抬一下人!”
在出租车师傅的帮助下,几个人用沙发垫把王昊抬到了车上,丁玉珊叮嘱说:“不要走太平路。”然后一路风风火火地向医院赶去。
一路上,王昊使劲地攥着杨晓燕的手,将她的手攥得生疼。
王昊还在言语不停:“你们……几个……以后……一定要……好好……准备再……生孩子……不要……不要像我……一样……这么得……狼狈……”
丁玉珊:“好好好,你先省省力气,我们一会儿就到了啊……”
医院里,王昊被医生们用急救床推走,一个护士走出来问:“谁是王昊的家属?”
丁玉珊、杨晓燕、韩荣荣齐跑上前说:“我是我是我们是。”
护士瞥了一眼,说:“怎么都是小孩子啊?”
丁玉珊:“我们不小,我们不小,我们都成年了……”
护士:“你们的家长呢?还需要签字的。”
杨晓燕:“家长一会儿就到,我们先签!我们就签那个不疼的!”
韩荣荣:“你们先帮她生孩子吧!我们有钱我们不会赖掉这里的医药费的!”
护士摇着头离开了。
丁玉珊:“王昊的妈妈还没到吗?”
韩荣荣:“说是一会儿就到。”
杨晓燕:“也不知道王昊现在怎么样了。”
没过多久,来了两对老年夫妇,着急地打听着王昊的一切。
丁玉珊走上前说:“已经送进去了,现在只等签字了。”
老人家急忙忙签了字,跟孩子们一起在外面等候。
又一个护士出来喊:“王昊家属,进一个陪产。”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杨晓燕一个箭步冲出去,跟着护士进了产房。
两个小时后,医生和护士推出了躺着的王昊和杨晓燕。
丁玉珊指着睡着的杨晓燕问:“她是怎么回事?”
医生摘下口罩,说:“你这位朋友重度晕血,所以从进产房开始一直睡倒了现在。不过不用担心,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韩荣荣:“真是丢人……还不如让我进去呢……”
王昊虚弱地说着:“我那如山崩地裂一般的嘶喊声居然没能把她叫醒……”
王昊的爸妈和李继勇的爸妈都去看刚出生的婴儿了,剩下几个孩子围在王昊的床边。
丁玉珊:“我觉得你爸妈和他的爸妈对你都挺好的呢。”
王昊:“那是因为你没看见他们对我失望透顶时的样子。”
杨晓燕:“其实我觉得他们还是有些舍不得你的,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王昊:“即便是嫌弃又能怎样啊?我都已经这么大了,也不能再把我塞回去重新改造了啊。”
韩荣荣:“你有什么事的时候就喊他们帮忙么,他们也不会不管你的。谁让你一个人在那死扛着来着。”
王昊:“如果仅是这样我就扛不住了,那我以后的生活还怎么熬下去啊?”
丁玉珊:“你生了个小男孩呢,是好样的,以后肯定也会一直幸福的。”
杨晓燕:“我们也送不起什么名贵的礼物,不如下个月放假的时候,我们去采些可以放得住的鲜花绿植,帮你布置房间给孩子过满月吧。”
韩荣荣:“好,我去。”
王昊:“那就谢谢你们了。”
女生宿舍中,杨晓燕又在东翻西找地翻着东西。
梁文宇提醒她说;“你是不是又忘记了?周末我们不回家呢。”
杨晓燕:“我没忘,我就是想收拾收拾去澡堂洗个澡,等到明天放假的时候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韩荣荣,你要去吗?”
韩荣荣:“不去,我不就前刚去泡了。”
杨晓燕:“那我一个人去了。”
王婷婷:“你一个人去行吗?”
杨晓燕:“怎么了?难不成我还能在澡堂里把自己给淹死吗?”
王婷婷:“我是想说没人给你搓背呢。”
杨晓燕:“没事,我自己胳膊长着呢。”
丁玉珊从床上跳下来,说:“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带瓶温水,免得泡完口渴。”
澡堂里,杨晓燕和丁玉珊正在存放着自己的衣物,澡堂内突然一阵轰动,只听有的人说着:“快点快点,晕倒了,赶紧打120.”
杨晓燕:“是说有人晕倒了吗?”
丁玉珊:“嗯,这里通风不好,一时气闷晕倒也是可能的。”
杨晓燕:“要不我们也进去看一下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丁玉珊:“好,走吧。”
洗澡间的帘子一掀开,一个女孩子躺在地上,不知是哪个好心的热在她身上盖了一条长长的浴巾,因为女孩子在摔倒的时候不小心蹭破了额头上的皮,经水一浸,渗到了浴巾上许多。丁玉珊刚要上前帮忙去把晕倒的女孩子的身边弄得干净一些,回身一看,杨晓燕已经晕倒在洗浴室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