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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迎回大嫂少麟献策

年夜饭应该是十余年来最热闹的一顿饭了。张家兄弟都带着妻儿回来。只是美中稍有不足,就是张翰书不在,张翰旗在夫人死后并没有再续弦,尚无子嗣,张翰堂还未婚。若都成家,恐要满满坐上三五桌。席间张老先生给所有人都发了压岁钱,就连没有请假回家的奴婢家丁都是亲自发了,每人沉甸甸五两银子。光是这个压岁钱,就够一户三口之家三四个月的米钱。张老先生看着这一大家子人,确实是打心底高兴。无论如何,还有四个儿子,六个孙子,一个孙女。将来张翰堂一结婚,张翰旗再续弦,就还有七个儿媳,再生出个十个八个孙子,那是相当容易。

看着这一屋子人,张老先生觉得张翰书夫人甚为可怜,陪着张崇严在玉潭山下过着青灯古佛的生活。便敲了三下碗:“筷子都放一放。本是团圆之夜,奈何天不假年。这杯酒,我们一起敬一敬不能再来的人!”众人神色瞬间由喜转杯,端起酒杯往地上轻撒了一杯酒,张老先生再端起酒杯,“这杯酒,我想,应该敬婉真。”张老先生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齐声说道:“敬大嫂!”

张老先生端起第三杯酒:“我老了,将来张家,靠你们四兄弟支撑,张家就如同这桌子,你们就是这四条桌腿。为父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们平安,和睦,万不要因利益起纷争。我敬你们!”

四兄弟双手握住杯子,一饮而尽。张老先生继续说道:“长沙城中,已经有不少学堂,既有旧式私塾,也有新式学堂,西式学堂,还有武备学堂。婉真,明年,就带着崇严住公馆吧,不要再在外面了。你们兄弟,在家里,要事婉真如事母!要恭恭敬敬规规矩矩!”

张翰章嘿嘿笑道:“父亲说得对,大嫂,住公馆热闹。你要住公馆,每年过年我都提前一个月带她们回来。正好崇严不想再待玉潭山上了,过两日我便去武备学堂走动走动,又离家近。”

张翰堂也响应道:“对啊大嫂,公馆内除了父亲数我房间最大最方便,还有书房。今晚我就腾出来,您带着崇严搬进去。”

张翰旗也掺和道:“大嫂,虽我没什么可帮助你,书倒是有不少。我都给搬去你那,只要崇严想看。明年下半年衡阳的时务学堂就要搬来省城,那时候我再给崇严请好的先生。”

张翰初说道:“要二哥真是悉心培养,北洋年年都有公费留美,留日,留欧的名额,争取一个两个下来不难,这事倒可交给我。”

四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婉真掩面哭了起来。张崇严见状,抱住了婉真。众人看到此场景,心中亦不是滋味。张老先生说话道:“前几日我托人去浏阳买了不少烟花爆竹,一会吃过饭,崇严,带着弟弟妹妹们去玩吧。爷爷有一个要求,要在屋外放,保证弟弟妹妹们安全。饭吃饱了的都可以走了。”

小孩子们知道有烟花爆竹,一下子就都不见了。气氛顿时又缓了过来。屋内只剩大人,张老先生放下筷子说道:“婉真你考虑,公馆永远是你家。若住不习惯,为父再替你置办一处小院。吃饱了你们都自行活动,我吃饱了,回房了。”

众人皆起立相送。张老先生回到房间,从书柜底翻出一张丝绸包好的泛黄画像,痛哭起来。

吃完晚饭,张翰堂就真的带着几名家丁奴婢腾房间去了。本来东西也不多,不一会便已腾好,换上了新的被褥,生上了炭火。张翰堂将大嫂崇严接进来,安顿好后便出了门。出门那一刻,突然发现自己在公馆貌似已无容身之所。张翰初那不能去,一家三口在。张翰章那也不能去,那么多人,他们自己都住得拥挤。只有张翰旗,还是孤身一人。想来想去,还只能去那待着。

一去到张翰旗房间,正好张翰旗在伏案写教义。张翰堂叩门,不好意思地说道:“把房间腾给大嫂,我自己就没地去了。想跟二哥住一晚。”

张翰旗连忙起身:“快来快来,上次带着你睡,你还才两三岁。喝什么茶?好茶我这有的是,都是学生送的。”

张翰堂说道:“什么茶醒酒就什么茶。头晕得很。”

张翰旗拍了下脑袋:“有个土方,衡阳云峰茶,茶快能喝的时候加五勺蜂蜜,酒后祛晕祛痛有奇效。正好我这蜂蜜也有。”说罢便很快翻出茶来,泡去了。

张翰堂看张翰旗正泡茶,便问道:“二哥每日这么忙?今夜除夕,怎不放下笔来歇一歇?”

张翰旗哈哈一笑:“人人都在家团聚,陪老婆,陪孩子,我去哪?我不去凑热闹,没地方去,就在家里写一写。对了,你怎么不去桔园?”

张翰堂手一拍:“对呀,我都糊涂了。就怪父亲,让我们喝这么多酒。都喝糊涂了。二哥,你也别写了,跟我一起去桔园,顺便去月牙湖工地看看,月牙湖工地可没停工的呢,工地上应该还有人!搞不好他们还开着牌场子。我们也去玩两把。输了就当给他们压岁钱了!”

张翰旗哈哈一笑:“好,听你的,数你点子多。先把茶喝了。”

张翰堂也不管张翰旗的喝法,直接舀了几勺蜂蜜就往嘴里塞。也不等茶凉,直接掺了些凉开水,咕隆咕隆喝完就拉着张翰旗走。

到桔园时,姑娘们也在嬉戏玩乐,全无主仆之分。看到张翰堂来,奴婢们赶快向里屋报告去了。倒是王知兰,看张翰旗看得入神,呆呆站立在那里。张翰旗也注意到了王知兰看着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

王意如领着两个姑娘快步跑出来。张翰堂定睛一看,正是王意如在城中的两个妹妹。张翰堂已然忘记她们名字,穿得却比上次更为妖艳。王意如认识张翰旗,按住心中除夕夜见到张翰堂的狂喜,对着张翰旗行礼道:“见过二少爷。”两妹妹见状,随礼道:“见过二公子,翰堂公子。”

张翰堂对着王意如道:“别光顾着行礼,快去准备点散碎银子,我准备带着二哥去月牙湖工地逛逛。”

张翰堂说的被屋内的奴婢听到,王知兰壮起胆子小声说道:“少爷,我也想去,可不可以带上我?”王知兰一说完,奴婢们叽叽喳喳都说想去。

张翰堂笑道:“那你们赶紧收拾啊,想去的都去,不想去的看家。有一条,可别嫌路远,走得累。”

王知兰笑着说道:“近路七八里,快点走一柱香就到了。算什么。”

众人有说有笑,城中到处都燃起烟花,照得小道通亮。奴婢们干脆把马灯都熄了。翻过一座小丘,看到月牙湖工地果然灯火通明。

工棚在月牙湖的西侧,伙房在最西侧。伙夫们最忙碌。案板上放着剁好的猪肉,青菜。粗一看去,最少还有一两百人。睡棚前的旷地至少生了十堆火,每堆火前都围满了人。有的火堆前只剩残羹冷炙,有的正在吃,有的还没上。

王知梅对张翰堂说道:“姐姐为了这年夜饭,几天都没休息呢。到处采办,什么货都紧俏。幸亏姜先生按时运来了米,不然年夜饭都造不出来。”

张翰堂看了一眼王意如:“知梅所说是真?”

王意如羞赧一笑:“也没什么。忙碌这么久,年夜饭的伙食理应好一些。都照你的吩咐,红包昨日就发完了。你看那边,都支起小商铺了。我给货郎打了招呼,工匠的要求要尽量满足,唯独不允许卖烟土。”

张翰堂嘿嘿笑道:“安排甚妥。”有些官步乡来的工匠看到张翰堂一行,热情打着招呼,邀请坐下一块吃。张翰堂连连摆手。手往前方指了指。不认识张翰堂的工匠们只顾着边吃,边盯着这些奴婢们看,时不时还吹着口哨,羞得奴婢们都别过脸去。

再往前走,有一处工棚围了一大群人,热闹非凡。走近一看,正在押着谷牌。张翰堂二话不说,拉起张翰旗就往里走。做庄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是刘敬棠!

刘敬棠抬头一看,看到张翰堂,吃惊得很。张翰堂只微微一笑。刘敬棠半晌才反应过来:“都闪开!给张老板腾位置!你怎么才来,我都输得庄都快开不下去了。”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张翰堂听刘敬棠这么一说,甩过去两包散碎银子:“我入你的东,一块做庄!输了算我的。赢了一人一半,归我那份我也不要,都加了菜,让伙房通宵!”

众人欢呼,又吸引了一批人来加入战局。奴婢们看着玩,稍微了解了玩法,也都跃跃欲试。倒是张翰旗,并没有急着下注,而是仔细观摩着牌场上的变化规律。

这种热闹的场景,恐是唯一能让人忘却恩怨情仇的。

不觉已玩到深夜,玩的人越来越少。有的输光了,有的赢了不想玩了。这种局,人越多其实越对庄家有利,产生大牌的概率大,庄家抽水自然就越多。最后一统账,庄家扳回本只输了二三两银子。奴婢们赢的少,输的多,所幸并没带多少银子出来。最大的赢家恐要数张翰旗,借了两三个袋子来装。虽然铜板居多,数量可有不少。碎银子一袋,铜板两袋。随手就给了王知兰一小袋铜板,给王意如一袋铜板。碎银子自己留着了。对王意如说道:“你这一袋给丫头们分了。翰堂说要加餐的,现在人都睡了。不如明日再去给他们弄两头猪回来。”

王意如行礼道:“多谢二少爷。”

王知兰开心得抱着那袋铜板不撒手。

回到桔园,王意如安排张翰旗住下。又安排两名奴婢伺候张翰旗洗漱。张翰旗累得不行,早早睡去。恍恍惚惚间,有人爬上了张翰旗的床。正要推开,就被软软的双唇咬住了嘴巴:“妾身是来谢谢二少爷的。”

张翰旗突然意识到,这是王知兰。心骤然跳得剧烈起来。翻身按住了王知兰,褪去了她本就不多的衣物。

大年初一,长沙城中行人稀少。一年忙碌,户户都在家放松。除夕玩了一夜,难得在被窝中睡个懒觉。大年初一是一年之始,无论是谁都不允许说不吉利的话,更加不会有人催人起床。一个上午,长沙城都处在静谧中。

唯独程家,已一连开了三日会,所商讨的,是如何重新控制湖南的军政大局。虽在杭州便做过不少推演,可湖南实情,又有诸多预料之外的情况。局面复杂,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入手。

程少秋程少麟兄弟到湖南已月余,各路情报皆有考察掌握,很多情况已了然于胸。一大早便到了程老先生房间,三父子坐定,都想尽快决定治理方略。

程少秋顺着昨晚的分析,首先说话:“父亲,昨夜回房,我想了一想,有三事需花精力应付:一、自赵抚台离任,您赴任,不少官员礼都送到家里来了。有些礼好收,有些礼不好收。这些官员,事先并不熟悉。而至今未拿出施政方略,我猜测,人心更为不定,投石问路也有可能。收是不收,如何收,如何复,需尽快定夺。二、宝庆府来的官报,腊月十八,七八处米市闹出了抢米风潮,反民冲击府衙,衙丁十余人受伤,后调出衡阳巡防营,仅三日便告平息,杀了反民二十五人。若赈灾不力,此风一涨,很快便向湘潭府长沙府蔓延。如何办理,赈粮如何筹措,也需尽快拟出办法。三、我协同提督衙门查清,长沙城中亦是风谲云诡,龙兴公司更是谲中之谲。明面的股东是张家的老掌柜黄震先,做的是矿业生意,业务却是他儿子黄恪强具体负责。年底税捐稽查时,业务几乎停滞,稽查官员却看到他们龙兴公司聚满了留洋回来的人,不留辫者十之八九,具体名单提督衙门已掌握六七成。提督衙门目前不敢轻动,开年便会向您汇报详情。当然,提督衙门亦需大力革新——军备松懈,抽大烟者甚众。衙门内又耳目众多,不敢轻动情有可原。自身战力颇弱,却又不知对手力量如何。”

程老先生说道:“你说的三事,确实件件不好处理。为父出身行伍,兵事可决于我,政事需你们兄弟多出主意!年后军机处会批准数名军事主官进入各府巡防营,原来的主官将升任新军混成协。此皆是我上的折子。若礼不收,于情不合,恐将同僚推去武昌,政事将来恐不能决于湖南巡抚衙门,而必决于武昌湖广总督衙门;有灾不赈,恐民心被人裹挟,湖南乃首灾之地,巡抚衙门将来必成覆水之舟;军备不振,将来革命逆党起事,恐最先拿巡抚衙门祭旗。只是,黄……,哦,龙兴公司之流,与张家颇近,处理起来自然棘手。少麟,平日你主意最多,又是霹雳手段,你有何想法?”

程少麟思考良久,本欲事情皆妥时一次汇报,既然程老先生问了,便回答道:“父亲,如今朝廷尚在,一省巡抚乃朝廷钦命大员,自必先维护其权威,怎能处处被掣肘?依我看,欲重掌军政,必先确保政令通畅;欲省内平安,必先民心尽拾。如何政令通畅?自然在选官用官。如何收拾民心?自然是先问民心何在。今日之湖南,粮荒,贪腐,烟土,便是众心之所归。”

程右贤程少秋一听程少麟如此见识,心中都在暗暗吃惊。程右贤说道:“你继续说。”

程少麟喝了口茶:“湖南官场如棋局,棋下得急,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输棋。棋下得慢,布局尚未完成,朝廷调令一到,又无抗命之本,也输。明面来看,重掌军政,需迫切重选官员。可一旦任用不当,伤及老官员利益,被攻讦参劾,便变得更加复杂,于我相当不利。暗地里,我们初来乍到,根基全无,人皆当我们是客。我们便万不可先入为主,喧宾夺主。实则上依托朝廷,下依靠百姓,问题便有方法应对:一、先布告全省,禁奢靡之风,吃喝玩乐一律禁止。珍馐不上桌,伶乐不入堂。以禁奢靡为名,成立督禁处。但不抓人,不投狱,只通报,只罚俸。如此便只行警醒,不动干戈,给官员以弃暗投明之法。二、若官员不知深浅,依然我行我素,视我程氏如无物,再布告全省,禁送礼之风。送礼虽属人情,以朝廷法度,可也有贪赃枉法之罪。必要时,严辞逮捕。脱一批官服,投一批入狱,砍一批脑袋。抄没家财,皆充购粮之用。每抓获一名,全省官文通报,如此必能尽收民心。以贪腐为名,杀一批关键岗位官员,补一批官员。所补官缺,必能对我言听计从,如此官场可清。三、最后布告全省,全境禁烟。以禁烟之名,收缴全省烟土,烟枪,抄没全省烟馆。烟馆身后,必然有官员相护,借机一举查抄。此法,能保湖南财库七八年之用,亦有能力购入大批军械重整军备。如此军权必归于我。上,朝廷必然褒扬,下,百姓必然拥戴。虽或有官员不满甚至弹劾,父亲无虑,按此章法,不出三年,湖南境内,无人能奈我何。”

程少秋追问道:“弟弟如此成竹在胸,莫非又已先行一步?”

程少麟答道:“回大哥话,有些已经是酝酿在办,有些确实已经办了。政务之事,还需大哥与父亲以巡抚衙门之名,上奏朝廷,下发公文,以期配合。私下的事,我已经委托张家在办。不好明示的事,目前只有张家可信。”

程右贤说道:“你在办哪些事,与为父说说,让为父好心中有谱。”

程少麟回道:“父亲,禁烟之事,我已拜会张老先生。张老先生虽嘴上什么都没说,可已给我诸多暗示:湖南烟土,出于谁家,发往谁家,购自哪里,官场中谁在参与,不出半年,皆将由我掌握。刘敬棠虽与我稍有过节,但此人可用,现在正督练团勇。不出三月,我将新聘蔡东坡派出。此人毕业日本陆军学校,治军严明,手段了得,颇受爱戴。他可直接接掌军官训练,不出一年,军官我可替换大半,湖南军务我便可直接掌管。军械采购,我委托张翰初运作。按照父亲此前所分析,张翰初身后一定有运作成此事的势力。采办军械的钱银,我又委托张翰堂营建红场,规格皆超白沙楼。若进展顺利,不出两年,加上清查烟馆所得,便能付清军械钱款。革命逆党,不出三月我便能全部查清,此次,我只驱逐,不绞杀。我心中所想,便是设法驱去武昌。一则张梁两家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大战在即。一旦将来他们起事,我们必有能力戡乱,届时一并清剿了他梁家的武昌老巢。二则果真去了武昌,革命党直接对抗的,便是湖广总督衙门,一旦两方血战,若朝廷派北洋前来镇压,革命党必败,我们便可顺势驰援武昌,父亲再高升一步指日可待。若朝廷无力镇压,总督衙门便会令我们支援,此时我们便有谈判的本钱,一边行军,一边观望。他们相斗,我们渔利,一举数得。父亲,年前年后的礼,包括少蓁大婚,势必倾巢前来道贺,我建议您尽皆纳下。其一,若自视清高,官场之人必定心生防范,对我敬而远之,我们难抓其把柄。其二,将来若抓了人,还可念他事先送过礼,放他一马。一抓一放,必然忠心。”

程右贤哈哈笑道:“少秋,你这弟弟可了不得。我以为少麟此法,甚妙。你意下如何?”

程少秋说道:“弟弟心思缜密,那,就按弟弟的意思办?”

程右贤看着程少麟道:“万事小心!你去张家去得多,地方的事,多探讨请教。”

程少麟起身:“我所提禁奢禁礼禁烟三策,请大哥务必记在心上。接下来几年,张家或成我家肱股,代程家办理难办之事。今年拜访的第一家,我想应去他那。今后若有人提起,自然知道张家与程家关系非同一般,将来张家办事,或便利许多。拜礼年前我已备好,父亲放心,此去,是以我晚辈的名义去,不代表巡抚衙门的意思,更不代表您本人的意思。实话说,张家的聘礼是到了,可嫁妆程家并未打发——我们回湖南之前,张翰堂已替我们置办好了此处府邸,将东西又原封不动送回了府上。拜年的礼,我可是照着嫁妆的礼数备下的。”

程少秋说道:“弟弟处事周全,我定当全力策应!”

程少麟出门时,不觉竟下起了鹅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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