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了,属下会时刻注意白血宫与王爷的动向……”那奶娘将话说到此处突然顿住,神色古怪的看了上官欣怡一眼,然后欲言又止的道:“主子……属下想起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上官欣怡抚上自己的额头,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有何事但说无妨!”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乏的很,毒便是毒,饮下了那般多的毒,自己不死已经是万幸了。
起初她与邪风冥在一起之时便觉得很是无力,不过那时有那般的景色在,有他在,她便不觉得怎般的乏,但此刻她着实困乏的很。
“三日后,白血宫在缙云谭设宴席,款待天下豪杰还说有要事宣布……”奶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
“嫂子在不在?”邪未然站在门口,边敲着门边问道。
上官欣怡挥了挥手示意奶娘下去,然后冲着门口方向道:“进来吧,何时十五弟也懂得敲门了?你不是向来想来便来的么?”
邪未然推门而入之时这屋内早已没了奶娘的身形。
“往日是往日,今日是今日,我也总该懂些规矩才好些不是么?”邪未然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浑身泛着一骨子书生气息。
“嫂子的身子向来不是好的很么,最近这是怎么了竟这般虚弱?”他渡着步来到上官欣怡的面前,懒散的靠在床框上。
“身子再好也不乏会有不适的时候,若整年里无事便是神仙了!”上官欣怡淡淡的说着,心中还在想着奶娘所说的白血宫一事!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从此处到缙云谭的路程恰好是两日,也便是说,邪风冥此刻走,恰好能赶在三日前抵达那里……
若邪风冥真打算动手,也只能抓住此次机会了,若是错过了此次,白朗回了白血宫邪风冥便很难下的了手了!
而此刻正是邪风冥可以拖住白郎的唯一时机,但以白血宫的所为恐怕,便是为了江湖中传承一事才对!
若是如此……
“嫂子?嫂子?你在想什么?”邪未然在叫了上官欣怡许久,上官欣怡才缓过神来。
“啊?怎么了?”上官欣怡一脸茫然的望着邪未然道。
“嫂子在想什么?怎么不理我?嫂子这般的出神我可是头一次见呢!”邪未然望着上官欣怡,总觉得上官欣怡好似有什么心事一般。
“许是病久了,脑子比较沉罢了。”上官欣怡歪着头忘了邪未然一眼,道:“你不是向来都喜欢跟在邪风冥的身旁忙前忙后的么?怎么今儿风冥走了你却没跟着去?”她试图从邪未然这试探出些什么。
“虽然今日九哥走的比较急但,都是些琐碎的事情,他自己便可以解决,我没有必要时时刻刻都跟着去忙前忙后!”邪未然将手中的折扇打开,送到上官欣怡的面前。
“嫂子可会作画?这是我才寻来的上等的蚕丝制成的扇子,我本想寻来一个画师,给我画扇面。
但这天下刚定,想要寻来个画的好的画师并不是十分容易,若是嫂子会画,倒不如给为弟我画上几笔可好?”
邪未然手上这扇子竟是雪白的没有一丝杂质。
上官欣怡伸手接过那扇子,露出一抹笑容:“不怕我给你画毁了?若是毁了便可惜了这扇子了!”
她看的出,邪未然此刻是极不想让她提及邪风冥的,但他越是这般欲盖弥彰,她心中便越加的断定她心中所想!
“怎么会,嫂子画画定是极好的!”邪未然见上官欣怡没在提及邪风冥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他却忘了上官欣怡此刻虚弱的模样并不适合去给邪未然画扇面。
“既然十五弟这般的认为,那便扶我下去,给你画扇面吧。”上官欣怡起身穿上鞋,然后伸出手道。
她此刻并非虚弱到连路都走不了,但她却故意的伸出手让邪未然扶着,无疑是想让邪未然放松自己的警惕。
若是她所料不错邪未然之所以会出现她的面前皆是因邪风冥怕她知道此事扰了他的计划,既然如此她何不让他们兄弟二人放心?
“不急,等嫂子身子好些了在画不迟,嫂子累了吧,好好的休息休息吧。”邪未然望着上官欣怡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不禁有些心疼,暗自责怪自己拿画扇面一事当借口去避开邪风冥的去向。
“不碍事,只不过是画扇面而已费不了我什么力气!等给你画完我在休息不迟!”上官欣怡说着便将手放在一旁的床框上,试图起身。
她必须快些将邪未然打发走,不然便会坏了大事,她决计不能让邪风冥伤了白郎!
邪未然急忙伸出手扶住上官欣怡,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扶到了桌子前:“嫂子慢些,其实……这扇面真的不用这般急的去画的。”
上官欣怡并未言语,她直接拿出笔墨,将扇子放好,然后提微微提笔在那雪白的扇面上画了简单的一幅山水,并在一旁提了一首诗。
邪未然接过那折扇时望着那首诗,缓缓的念了出来:“山水天下归也,血脉至亲共赴。他年风云任变,风景依旧邪姓。望沁莫忘初衷,功过人心自评。”
他望着这扇面上的字画久久不语,上官欣怡这是用此扇提醒他莫忘记邪冥对他的好,莫要随着时间而将自己的心给改了,她在提醒他,易是在告诫他。
他若是与邪风冥和睦,管它天下如何变化,它依旧是邪氏的!若不然则反之……
而这最后一句则是对他们兄弟治理天下的一个告诫!上官欣怡这女子究竟是从何而来,竟能如此提点于他?他不禁对其佩服不已!
上官欣怡望着出神的邪未然并未打扰,而是伏在桌子上,静静的等这其回神。
想必那诗的意思他此刻便是领会了,只不过他却不会懂得深层的意思,她在暗指白郎一事!
邪风冥这般模样,并不是十分好的事情,先撇开她与白朗的私交不说,就说这白朗为邪风冥办事,但邪风冥过河拆桥一事便是极为不对的,若是此事传出去,对他绝不会有好处!
“嫂子竟写了这么一手妙字,为弟受教了!”邪未然缓过神来后平静的说着,但眼眸中却绝不平静。
邪未然转身望着上官欣怡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在转身的瞬间顿住了。
也不知是上官欣怡的身子太虚了,还是什么其他旁的原因,她竟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邪未然轻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上官欣怡抱回了床上,并为其盖好了被子,然后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就在邪未然退出这间屋子的片刻,上官欣怡便睁开了双眸,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将自己的疲惫压了下去,然后迅速的起身,换了一身素色衣服袍,寻了一个斗笠将自己的红色长发遮挡住,而后飞身出了这间屋子,向着白朗所在之处而去!
若是邪风冥非要这般做,那她便以命相抵!不过在她以命相抵的同时,也会同时让他失去他的两个儿子!
她手底下的人可绝不是吃素的,就在上官欣怡离开之际,奶娘等凤鸣宫之人便将她的两个儿子都给抱走了,而非凤鸣宫之人也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三日后,缙云谭:
白朗依旧是一身红袍,他此刻正现在一处阁楼处,望着外面的景象,而他手中正拿着一只木簪子,看似无意,却极为小心的抚摸着。
他身后的房梁上,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坐在那里似乎有些不满:“早知道这样我便不该答应与你合作!”
“怎么?你知道了什么?”白朗并没有回头,他那狭长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
“你这人的野心……”那黑衣男子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道“罢了,最终怎么样皆是你我的命数,至于她……便全看她自己!”
“萧痕我最为喜欢你的就是这一点,不管如何你我皆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死也是我死而已!不管我死或不死,你都不能将这事说出去,否则她会怪你的!”
白朗淡淡说着,但这话语之中却有些阴谋的味道。
“他来不来,都是两难!接下来的事我便不去管了,我先行一步,希望邪风冥能够信守承诺,不然你恐难有命!”萧痕淡淡说着,他可不想在去待下去,他不想见到这阴谋的现场!
“走吧!免得你心烦,你担心,也是我担心的,她若来了,想必邪风冥也不想她受到危险!所以你尽管放心便是了!”白朗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的上官欣怡。
她会不会来他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她已经得到了消息!依她的性格,若想她不动,除非邪风冥不动手,必然她必现身。
他原本并不知道上官欣怡已经知道了这消息,若不是他无意之间发现有人探听他们的消息,他也不会命人去查,也便不会发现那人是上官欣怡的人……
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说别的也没有用了,好在她知道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