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风冥的话音刚落三把刀剑便齐齐的落在了白朗的面前,躲在暗处的凤鸣宫一行人已准备将那三人拦下,将白朗救出!
上官欣怡蹙着眉头望着抱着自己的邪风冥,道:“即便是我以死相逼你也不肯放过他么?你是觉得我的命太不值钱,还是……咳咳咳……”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猛的咳嗽起来,她本便毫无血色的脸因她猛咳变得更加的苍白了几分,但倔强的她却丝毫没有闭嘴不言的意思:“还是觉得我不敢去死?若是如此……咳咳……我便死在你面前给你看!”此刻的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支撑着她那疲惫不堪的身子,她只知道她若是此刻闭上了眼睛便再也看不到白朗了,所以她不能闭眼。
她并不知道邪风冥因她受伤而一时大意被白朗所伤,她未曾看见邪风冥背上的白袍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所浸染,她只知道他不惜一切也要杀白朗,为了不让白朗死,她也要不惜一切的保住白朗的命!
在这世间能够在乎她的人不多,能够将她当成朋友,不对她耍心机的人也不多,她不想让这为数不多的人离自己而去,那样她会悔恨一辈子,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甚至不能原谅他!
邪风冥眼中皆是苦楚,他不明白为何上官欣怡竟宁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救白朗,他不明白为何就连他被白朗所伤她都丝毫的不在意,她的眼中为何只有白朗?
难不成,自己对她的这般心思全都白费了?她喜欢的是白朗?既然如此他为何要纠缠于他?为何要多次救他?
他忍着背后的伤痛,望着怀中那毫无血色的女子,神情闪烁着:“你……竟为了他去死?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他杀白朗,多数又是为了谁?天下纵然重要,但也不及这怀中女子不是么?为何?为何……她要这般的对他?
黑色的面具遮挡着他那张俊俏而又刚毅的脸颊,遮住了他此刻的落寞与神伤,一个面具遮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上官欣怡想要说话,但无论她怎么张嘴,却都发不出一个字音,她好似顿时失语了一般,只能是嘴巴一张一合的望着邪风冥。
邪风冥将上官欣怡的这般模样看在眼中好似已然断定了上官欣怡与白朗之间的关系一般,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清明,不管她是否对白朗有情,只要白朗今日一死便会断了她的念想,她只能待在自己的身边,其他任何地方她都不许去!也不能去!他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他缓步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而身后那迟迟未下刀的三人,也在邪风冥踏出那一步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刀与剑。
白朗好似认命般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不过他的嘴角却微微向上弯起,好似胜利者一般的姿态,等待这死亡的到来。
他自认为自己并没有输,他生虽在此刻了结,但却也算的上是死得其所了,他的死能让上官欣怡对邪风冥造成终生的遗憾,他何乐而不为?虽然今日这般的结局是他不曾料到的,他却也心甘了!
他自认自己向来不是什么好人,他若的不到的,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让旁人那般容易的便得到!
就在那三人的刀剑举起的瞬间,竟从暗处飞来无数白色丝缎,在瞬间将那举着刀剑的三人给围住,从而形成无数条白色丝缎桥。
而邪风冥见到此竟心中暗叫不妙,本想去唤些人手过来,却不想那白血宫的余孽竟因白朗有危险而杀红了眼,此刻竟没有一个多余之人可以让他差遣。
他抱着上官欣怡的双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只要怀中的女子不离开他的视线,即便是白朗被救走也无所谓!他向后退了两步,将上官欣怡护好之后,便随时从这里撤离!
但似乎,凤鸣宫之人并没有给邪风冥这个机会,上官欣怡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凤鸣宫的几位掌事之人是看的一清二楚,而这掌事之人之中便包括冷夜与冷傲二人!
她们并不想将自己的主子留在邪风冥那般危险之人的身边,即便是主子自己想要留在那人的身旁,也要等其醒了自己再做定夺,而如今她们只能是动手抢人!
只是转瞬之间,天空之上竟布满了颜色各异的羽毛,那羽毛打眼看去好似凌乱的飞舞着,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羽毛竟犹如凤凰的翅膀一般,缓缓的将邪风冥等人包裹在其中,竟让其动弹不得。
邪风冥发现这一点之时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而在他怀中的上官欣怡不知在何时早已晕了过去,不醒人事。
随着这羽毛的下落,一行蒙面黑衣人出现在邪风冥与那被围住的三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的面前,他们迅速的将上官欣怡与白朗护在自己的怀中,然后飞快的离去。
邪风冥此刻正保持着抱着上官欣怡的动作,眼中竟是戾气整个身体犹如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动弹不得。
他很想知道胆敢这般做的人是谁,但从他们的那一身夜行衣,以及所使用的手段之中却判断不出分毫。
羽毛依然在不断的飘落着,但那一行黑衣人却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待到这漫天的羽毛落在地上,化作泥土,消失不见之后邪风冥与他的那群人才能动,但这也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邪风冥更是由于急火攻心而在顷刻之间倒了下去。
待到邪风冥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日之久,而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寻上官欣怡,他还没走出房门便被邪未然给拦住了去路。
“九哥你才刚醒不宜大动!”邪未然扶住邪风冥的肩膀,道。
“上官欣怡呢!让她来见我!”邪风冥焦急的望着邪未然,他此刻甚至希望两日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上官欣怡依旧在,他依旧可以抱着她。
邪未然轻叹了一口气,道:“九哥,你的伤还没好,在加上急火攻心若不好好的静养恐怕要落下病根,我先扶你回到床上,我在与你细说!”
邪风冥原本还在挣扎,但却被邪未然给硬生生的给吼住了:“你够了!你若是落下病根还怎般的去寻嫂子?你难道便想看着嫂子与那白朗就此在一起一辈子么?”虽然他不曾跟去,但事情的大概他已经略知了一二。
邪风冥错愕的看着邪未然半响,任由这邪未然将还穿着底衣的自己回到了床上:“她……真的离开我了……是么?”他面无比平静的望着邪未然道。
邪未然看着邪风冥点了点头,道:“九哥,对不起是我没能看住嫂子,我没料到嫂子那般的虚弱竟能从这悄然离开而不被发现……我本想让她好好休息休息的……”
这件事他有错,若不是他没看住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的这般模样?听说嫂子受伤了,她原本身子便那般的弱,又受了伤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事,他此刻还是很担心她的!
“此事并不怪你,呵呵,她对我原本便有二心,不然也不能以死相逼……她的身子那般的弱,弱到连三人都抵挡不了,却还要硬撑着,甚至连我受伤都不顾及,依旧在帮那人求情……”邪风冥的眼中的戾气越发的浓郁起来,那日之事他仍旧历历在目,他的心似乎已经被她给狠狠的击碎了一般。
“九哥,你是不是未免有些偏激了?这件事在最开始之时我便说过,嫂子那你过不了,她不会让你动她的朋友……”邪未然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邪风冥给打断了。
“朋友?他们之间仅仅是朋友那般的简单么?呵呵,一直以来都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多年前,她突然被白朗劫走我便该猜到的!白朗向来是阴毒之人,为何他在能置我于死地之时却要放了我?
恐怕是因为上官欣怡心软吧!或许是因为她发现她怀了我的孩子,所以才放我一条生路也未必!十五弟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邪风冥望着邪未然,笑的很是邪魅。
“九哥,你怎么会有这般的想法?虽然我不知两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却知嫂子绝非是那样的人,不然她便不会三番两次的救你!”上官欣怡对邪风冥所做之事他邪未然皆是看在眼中的,她绝对不会想九哥说的那般模样的。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此刻要比你清楚!我的义儿呢!将他抱来,只要义儿在,我便不信她不回来!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我,哪怕是一步也不行!”邪风冥望着邪未然淡淡的说道,他心中虽恨她,但最多还是对她的眷恋,她的一颦一笑都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邪未然见邪风冥提到孩子不由得缓缓的低下了头,,脸上皆是愧疚之色:“那个……九哥……义儿他……”
“义儿他怎么了?”邪风冥见邪未然这般模样心中不好的预感腾然而生……
“九哥,义儿被奶娘抱走了,就连……就连尘儿也不见了踪迹,而原本伺候嫂子的人,也在一夕之间不见了踪迹……”邪未然说完这邪话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头上已经在不觉之中布上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要知道这可皆是由于他的大意才造成的这般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