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汇演的落幕，也伴随着考试的到来。
市里要进行统考，这是一次检验全市学生知识水平的考试，学校不敢掉以轻心。大家纷纷收起玩心，开始新一轮的学习轰炸。
在统考的前一个星期，班主任专门抽出时间，找了个别同学约谈。其中有韩数，上官睦和陈煊歌，掺着其他几个同学，三人陆陆续续被叫到外面。
“怎么说？”上官睦的目光跟随着刚走进教师的鲁向安。
他有些垂头丧气，摆摆手叫下一个同学出去，然后拉开椅子边坐边说：“把我批了一顿……不是，这，本来还说的好好的，结果一聊到学习，就扯到打游戏，一扯到打游戏，就扯到我带动其他同学在教室一起聊游戏。然后越扯越远……我都感觉你们现在应该把我抓出去批斗一下！”
后面跟着几句脏话，上官睦回头，给了韩数一个求救的眼神。
“你别看我。”韩数做出口型，重新低下头。谁让他整天和鲁向安聊的最欢？如果班主任要找人出去批……谈话，第一个找的就是上官睦！
教室门被再次打开，走进来的男生对教室喊道：“韩数！”
“我？”韩数再次确认，在几个人诧异的目光里，他耸耸肩走出去。
“坐下吧。”徐老师一看韩数来了，微笑着让他坐下。
晚上的温度比较低，一阵风吹过来，拨动韩数额前细碎的刘海。
等他坐好，徐老师的目光从手上那几张表格移开，看向韩数，缓缓吐出一口气：“韩数，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出来，是要谈什么吗？”
韩数摇头：“学习，生活两个方面，但那些都是老生常谈了，而且我最近，自认为学习态度良好。”
“那老师就开门见山了？”徐老师扶一扶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
惠意很是平静，写完作业写习题，一刻都没有停下。
一张纸条在桌子上弹几下，落在自己的手臂旁边。惠意抬头看了一眼颜喻，打开来看。
颜喻：你就不担心？
惠意：我从文艺汇演开始前就在准备统考了，没事。
颜喻：哎呀我不是说这个啊！韩数刚才被叫出去了你没看到吗？
惠意：看到了，怎么了？
颜喻：万一他被骂了一顿呢？
惠意：……难道你想让他哭一回？
传纸条到这里直接中断了，一是颜喻觉得自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二是韩数回来了。
“喏，轮到你了！”韩数路过，拍了拍上官睦的肩膀，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他嘀嘀咕咕走出去了，韩数回位置坐下。
罗梧桐和颜喻第一时间凑上来，一个关怀一个八卦。
惠意在一旁静静听着，韩数很自然地回答：“叫我好好学习什么的，不是文艺汇演嘛！怕我态度松懈耽误这次考试，把我叫出去提提神，困死了！”
他还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神情很是放松，让人不疑有他。
直到晚上，韩数在上铺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这和教室里那个打着哈欠一脸倦怠的韩数判若两人。
脑海里始终回荡着刚才谈话的内容，久久不散。
“你为什么会有现在这个同桌，老师猜你心里是很清楚的对吗？”
“……”
“我不清楚惠意怎么想，但是这孩子看着就是老实本分的，老师不是想多说什么，你是最清楚自己目前首要的任务的。”
“老师……”
“你那点小心思，老师不是没看出来，只是希望你更多的专注于学习，你一直稳在年级排名的前面，我不希望你掉下来。这次统考，我更希望你不要辜负自己，这次考试有多重要你心里也很清楚。”
“……嗯。”
“谁都有青春的时候，尤其是你这个年纪。但是你已经是这个年纪里的孩子当中，少见的乖顺懂事了，人也算是出色，做事很稳妥。当然，这些，老师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说，凡事都要有个分寸，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可以做出不符合你这个年龄的举动，你明白吗？”
“明白，谢谢老师。”
“嗯……既然说到这里，那我们来分析分析，这几次你的测验成绩吧……”
他的所有小动作，小心思，自以为隐藏的很深，自以为别人捉摸不透。实际上，但凡是一个眼神还是一句话语，处处透露着自己对于惠意的所想。
徐老师应该是很早就看出来了，却并没打算扼杀这个苗头，反而把他们的位置调在一起。她只是希望这个苗头被压制住，最起码不会影响其他苗头的发展，这才是给予双方最大的尊重。
也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和韩仲和江闻兰谈过呢……
他轻轻叹气，再次翻身。
这边的陈煊歌也没能睡着。
回想徐老师始终含义不明的话，窗子搬开，月光貌似很柔和的铺开来。但是心里始终无法平静，究竟是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思来想去，陈煊歌还是一头雾水，索性爬起来，打开邮箱，一个个地回复那些国外发来的邮件。
“咱们班上都有谁在谈恋爱，你知道吗？”徐老师笑着看向自己。
陈煊歌老实回答：“不知道。”
“你身边的人呢？有谁是有这个心思的呢？我的意思是，照你的观察。”徐老师不死心，接着问。
“没有发现，大家都挺爱学习的，我从转学过来，就没见过大家会随便放下书本和习题，”陈煊歌顿了顿，“谁在谈恋爱，我真的没有注意过。”
所以班主任的意有所指，似笑非笑，暗示性的引导……是发现谁了呢？
这场谈话好像就这么过了，统考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剩下唉声叹气或者捶胸顿足的学生，乌压压的人群挤在一起，看着公布的成绩排名叽叽喳喳。
“想好分科了吗？”罗梧桐问。
上官睦很不耐烦地回答：“没呢没呢！我又不偏科！每个都这么平均，老实说，真的很难选啊！”
“说好选理科的啊！”韩数一拳捶过去，“问问她们选什么。”
顺着韩数的目光看过去，惠意和颜喻正站在人群中，专注的看着排行榜上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