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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 战 徽 州

第六章再战徽州

(1)

天微亮,太阳还未从东方的天际通云而出。清晨的微风吹过竹林,带来一股清新的芳香味,刮进林中的小院子。

楚玉坐在屋中的桌子边,吃凤飞烟为他准备的早餐。

早餐有两笼包子,四根油条,外加两碟酱菜。凤飞烟从锅里盛了一碗刚刚熬好的小米粥,放在楚玉面前。

楚玉道:“你是不是想撑死我,你为什么不帮我吃一点?”

凤飞烟在楚玉的对面坐下,静静地看着他,道:“我喜欢看着你吃。”

楚玉想起了银小雀的话。

凤飞烟只要有空,总是过来陪自己吃早饭,总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她每天醒来后,第一个想见的人,是不是自己?

楚玉不觉有些痴了。

凤飞烟奇怪的看着他,叹道:“你是不是想起了江南的哪个红粉佳人,连吃饭也没了心思。”

楚玉道:“我想起了一个朋友说过的话。”

凤飞烟道:“哦,他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一个女人经常陪一个男人吃早饭,那么这个女人,十有八九是想嫁给这个男人!”楚玉轻轻捉住凤飞烟的手,盯着凤飞烟的眼睛,道:“你也经常陪我吃早饭,你是不是想嫁给我?”

他的语气温柔而坚定,眼神也充满了期待。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一丝慌乱。

他实在很怕,怕凤飞烟会拒绝他。

凤飞烟居然也望着楚玉的眼睛,过了许久,才叹一口气,道:“如果我想嫁给你,你愿不愿意娶我?你知不知道我比你大很多,都快要成为一个老太婆了。”

楚玉一把抓住凤飞烟的双肩,大声道:“我愿意!就算你是世上最老的老太婆,我也愿意!”

他的声音因有点激动而有些嘶哑,双手也太过用力,弄疼了凤飞烟的双肩。

凤飞烟定定地看着楚玉,过了许久,才将身子偎在楚玉怀里,幽幽地道:“我一直以为你都是个呆子,一直以为要等我真的成了老太婆以后,你才会开窍!”

楚玉捧起凤飞烟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良久,唇分。

楚玉看了看凤飞烟,笑问道:“我还是不是一个呆子?”

凤飞烟双颊绯红,喘着气道:“从江南回来以后,你已变成了一头狼,一头色狼。”

“我在回来的路上听到凤舞阁与天鹰堡在徽州大战的消息,不知道有多担心你,你却说我回来以后,变成了一头狼。”楚玉叹一口气,道:“是狼也好,是呆子也罢,我都要留在你身边,想赶都赶不走。”

凤飞烟心里一甜,嘴上却道:“你还不能留在我身边,我要你去一趟四川,赶到巴中去。”

楚玉一愣,道:“你为什么要我赶往巴中,难道你也对那柄诛邪感兴趣?”

“我要你赶往巴中,是因为唐门也在巴中。天鹰堡的少堡主尹神鹰即将与唐门的三小姐唐沐雨大婚。我要你去拜访一下唐门,劝说唐门莫要参与凤舞阁与天鹰堡的纷争。”凤飞烟正色道:“凤舞阁与天鹰堡已成不死不休之局,此行事关重大,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

凤飞烟见楚玉默默不语,双目一转,轻笑道:“你若能将唐门的四小姐、五小姐也娶一个回来,我们便不用愁唐门和天鹰堡结盟了。”

“我对那柄剑没有兴趣,对唐门的四小姐、五小姐也没有兴趣。”楚玉一把抱住凤飞烟,道:“我只对你有兴趣,你如果不让我好好亲一下,我绝不去巴中!”

凤飞烟双颊羞得通红,啐道:“才下了一趟江南而已,没想到你的脸皮,居然已变得这么厚了。”

凤至厅里,凤飞烟居中而坐。屈不问、铁中义、叶科、邓君临、魏刘及凤飞十三使的四使徐正峰、十使李全安、十二使王节等人拱立两旁。

魏刘禀报道:“禀阁主。天鹰堡留在洛阳、亳州两地的人手,已全部肃清!其余各城的天鹰堡之人,也全在属下监控之中,只待阁主一声令下,一并肃清!”

凤飞烟道:“不必着急,待此次徽州大胜后,再一并收网。”

魏刘道:“江南的信使已到洛阳,我等已可以开始徽州的行动。”

凤飞烟点点头,道:“上次徽州之战,铁血堂损失最大。此次参战之人,仍以铁堂主率铁血堂的人为首,徐堂主率眀月堂的人马为辅,其余各人,全部随行,务必将天鹰堡布置在徽州的人手,全部剿灭!”

众人齐声应道:“是!”

凤飞烟扫视众人一眼,道:“江左盟的于盟主和向前辈慷慨赴死,义薄云天!此次之战,可令左方统江左盟弟子一百人,切断天鹰堡诸人退路,亲手为于盟主和向前辈报此血仇!”

铁中义道:“江左盟的兄弟到了洛阳后,没有一日不想着为两位前辈复仇。阁主之令,正合他们心愿!”

凤飞烟换顾众人,道:“你等速速回去准备,明日一早便可以出发。路上一定要小心,千万莫要露了形迹。”

众人躬身报拳,齐声应道:“是!”

冯世龙与扬逍、镇江分坛坛主古全义三人坐在内厅中,一边品茶,一边议事。

冯世龙皱着眉头道:“据洛阳、亳州传来的消息,凤舞阁此次袭击的目标,极有可能是扬州的鹰扬堂。不知堡主那边有何准备?”

古全义冷笑道:“凤舞阁好大的胆子,竟敢深入我江南腹地!堡主英明神武,必教凤舞阁来袭之敌,有来无回!”

冯世龙叹道:“可是我等在此苦候,凤舞阁的人若不来,岂非无趣得很?”

杨逍笑道:“冯堂主稍安勿躁,若凤舞阁真敢远袭扬州,堡主必有安排,我等仍有机会与凤舞阁一战。”

窗外响起一阵鸟儿扑动翅膀的声音,一只鸽子飞到窗前,落在窗台上“咕”地叫了一声。

冯世龙走至窗前,抓了鸽子辨认了一下鸽爪,道:“是总部传来的消息。”

古全义和杨逍相视了一眼,道:“堡主英明,果然已有安排。”

冯世龙自鸽爪取下竹筒,自筒中倒下一张纸条,打开念道:“接洛阳、亳州等地消息,凤舞阁二百余人一路南下,欲在神鹰大婚之时,袭我扬州鹰扬堂。汝等将在徽州之人手,三分其一,速赴扬州,助鹰扬堂歼灭凤舞阁来袭之敌。其余各人,仍须警惕,严防凤舞阁来袭。”

古全义道:“总部令我等分人手前往扬州,就由我们四个分坛的人马赶往扬州应敌,两位以为如何?”

冯世龙没好气地道:“上次徽州一战,堂主战死,我鹰战堂弟子,无一日不念为堂主复仇。此次赴扬州,应由我率领鹰战堂勇士,与凤舞阁决一死战!”

杨逍轻笑道:“冯堂主之言错矣!徽州乃鹰战堂驻地,你岂可轻离?想我塞外十雄,投效天鹰堡已半年有余,至今未立寸功。此次扬州之行,正应由我们五人前去,为堡主立一大功!”

三人都以为,若与凤舞阁在扬州开战,必获全胜。

三人争功,互不相让,都想赴扬州参战。

争吵过后,三人最后商定,鹰战堂派五十名好手参战。杨逍携老五、老六率部下六十人参战,老八、老幺留下助冯世龙守徽州。古全义率镇江分坛的人马参战,其余三个分坛的人,继续留守徽州。

三人互相抱拳作别,各去准备人手,在城外会合后即刻出发。

徽州往南五十里,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宽阔的古道穿林而过,犹如一柄利剑,将树林一分为二。

古道上有一辆拉货的马车,左边的车轮断裂,车架倾斜,货物散了一地。

几个车夫、伙计忙着捡拾道上的货物。一旁有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指挥几个伙计,将车架上还未散落的货物,一件件搬到路边。

马车的前面和后面,已堵起了数十人马,不时有骂声从人群中传出,商人只能不停地抱拳致歉。

远处传来如雷的马蹄声,徽州方向有一大队人马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不多会儿,就到了近前。

这支人马约有一百五十多人,奔在前面的大汉见了前面的情形,皱了皱眉头,勒马冷喝道:“天鹰堡等人赶路,你等速速让路,莫要耽误了我等大事!”

话声刚落,林中的树木上,忽地射出一排排利箭。猝不及防之下,已有十余个天鹰堡的人中箭落马。

天鹰堡众人大惊,纷纷拔刀下马。又一波利箭袭来,众人挥刀格挡,仍有数人中箭倒下。

原来滞留在古道上的树十人,早已自货物中抽出兵刃,挡在了前面。两旁的树林中也奔出了不少人,将天鹰堡众人围在了中间。

箭落如雨。古全义大喝道:“鹰战堂和镇江分坛的人,随我往后突围!”

杨逍亦大声喝道:“老五、老六,带人随我往前冲!”

商人扬起手中缅刀,大笑道:“铁中义在此恭候多时,各位往哪里走?”

说罢,挥舞缅刀,向杨逍冲去。身后的徐正峰、李全安也展开兵刃迎往老五、老六,捉对嘶杀起来。

两旁的树林里,又涌出百余人,在王节、叶科的带领下,和古道上的人马一起,将塞外十雄的人死死捆在了中间。

眀月堂堂主徐明,带着一支人马,拦住了古全义。屈不问突入天鹰堡众人之中,铁扇上下翻飞,左挥右舞,所过之处,惨叫连连。

邓君临与魏刘各领着十余人,在两边掠阵。偶有天鹰堡突围的天鹰堡之人,在两人的阻击下,纷纷倒地。

只一瞬间,古道上便成了人间炼狱!

不过半个时辰,场上除了古全义、杨逍及老五、老六外,其余天鹰堡之人,几乎死伤殆尽。古全义、杨逍几人也被围在中间,身上沾满了血迹,个个面如死灰。

他们实在没有想到,中间本是要往扬州剿杀凤舞阁,却被凤舞阁围杀在这里。

屈不问巡视战场,发现有受伤倒地,尚未气绝的天鹰堡之人,便打出一枚透骨钉,断了那队人的生机。不过片刻功夫,地上的天鹰堡之人便已死绝对。数十个受伤的凤舞阁弟子,也早被阁中的兄弟扶起,坐在林中疗伤。

古全义冷冷地道:“三使出,鬼神苦,屈先生果然无情,连重伤之人都不放过!”

屈不问冷笑道:“当日徽州大战,你天鹰堡设下陷阱屠杀我凤舞阁之人,可成留情?我飞凤十三使,一战失其三,于盟主和向前辈,为救我与铁堂主,也以身赴死。今日轮到你们,却说我无情,真是可笑之至!”

古全义看了看古道上天鹰堡众人的尸体,脸上满是怨毒之色,举起手中长枪,恶狠狠地道:“屈不问,可敢一战?”

屈不问挥扇往前。冷冷一笑道:“强弩之末,还敢言战?”

古全义冷哼一声,抖起数朵枪花,疾刺屈不问前胸。

屈不问合起铁扇,一拨长枪,身形顺着长枪斯身直进,左手双指疾点古全义喉咙,口中大声喊道:“古全义交给我便可。再过数个时辰,我等还有一战,各位当速战速决!”

铁中义等人纷纷点头,展开兵刃往杨逍三人攻去。

古全义后退两步,避过屈不问双指,右手压枪,横扫屈不问头部。

屈不问冷笑一声,铁扇抵住枪杆,借力绕着古全义转了一圈。右足一点地面,身形忽地掠向空中,十数点寒星自铁扇中暴射而出,攻往古全义全身要害。

古全义大惊,奋力扭身,虽避开头部和胸部等要害。右腿和右肩,却各中了一枚扇骨,闷哼一声,身体往后跌去。

屈不问落地,收起铁扇,冷冷地看着古全义。

古全义忍痛用右臂撑起身体,左手握枪,枪尖点地,硬撑着身体从地上慢慢地站起,目中满是怨毒之色,紧紧盯着屈不问。

屈不问冷笑不语,身形忽地掠出,冲向古全义。

古全义左手奋力将长枪掷向屈不问,右手掏出一颗轰天火雷,作势往屈不问投去。

屈不问一惊,双足连点地面,身形向后疾掠,铁扇翻飞,护在身前。

古全义狂笑,忽地转身,将那颗轰天火雷,打向了正在林中疗伤的数十个凤舞阁弟子。

火雷“嘭”地一声在空中炸开,林中惨叫连连,数十个凤舞阁弟子身上刺满了亮闪闪的银针,在地上翻滚不已。

屈不问大怒,左手抓住古全义掷来的长枪,调转枪头,右手一掌拍在枪尾,长枪“嗖”地一声,往古全义飞刺而去。

古全义眼见凤舞阁弟子惨状,正自仰头狂笑,长枪“噗”地一声穿过他的胸膛,钉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在铁中义等人围攻下,塞外十雄的老五与老六身负数创,倒地不起。杨逍亦中了铁中义一刀,浑身浴血,双目尽赤,手中镔铁棍左格右挡,奋力往树林中冲去。

铁中义手中缅刀横削杨逍腰部,大喝道:“你等为我掠阵,待我来试一试塞外十雄,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众人依言散开,将二人围在中间。

屈不问缓步走进场中,冷冷地道:“此战拖的越久,消息就越有可能传到徽州,下一战阁中的兄弟死伤的可能就越多。现在绝不是呈一时之勇的时候。”说罢挥舞铁扇,往杨逍攻去。

徐正峰、李全安等人闻言纷纷展开兵刃,往杨逍扑去不过倾刻功夫,杨逍就不支倒地被王节的链子枪穿透胸部,钉在了地上。

铁中义喝令堂下弟子,速速清理战场。又自车架上取下一个笼子,抓出其中的一只鸽子放飞。

鸽子在树林上方盘旋了数圈,然后往徽州方向飞了过去。

(2)

杨逍等人走后约有两个时辰,冯世龙又接到总部传来的消息。

消息仍然是信鸽传来的,竹筒中的纸条上写着:“据沿途暗哨传言,凤舞阁来袭扬州之敌中有铁中义,屈不问及十三使其余诸使计十余名高手。汝等将徽州人手,再分一半速赴扬州,于城北三里小杨庄处设伏,务必将凤舞阁来袭之敌,尽歼于扬州。”

冯世龙心中叹息,扬州之战,堡主果然看重,一日之内,竟然两次传言!可惜自己身为鹰战堂副堂主,不能轻离徽州,此次战功只能拱手让人。

冯世龙没有再与人商量,直接让金坛、巢湖、宣城三地的坛主,各领所率人手,疾奔扬州。塞外十雄的老八、老幺,则继续留下协守徽州。

冯世龙觉得,老八与老幺留不留都无所谓。堡主如此重视扬州之战,必能全歼铁中义等人。加上上次在徽州战死的钟长鸣、陈平、古泽,凤舞阁得力战将已去其半,短时间内绝对无力再袭徽州。

金坛分坛主杨威、巢湖分坛主肖战、宣城分坛主李云德,各率坛中人马,在城门外会合后,沿着古道往扬州方向疾驰,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一片树林边上。

林间的古道上,断裂的车轮、倾斜的车架、满地散落的货物、忙碌的车夫和伙计、被堵在两边不住骂娘的旅客,一脸歉意的商人,一切都和上午的情形一模一样。

人马已驰进了树林,李云德却突然挥手喊停,道:“情况有点不对,林中怎会有一股血腥味?”

杨威和肖战对视一眼,用力吸了吸鼻子,亦点头道:“好像是有一股血腥味。”

肖战道:“堡主有令,要我等急赴扬州,就算林中有异,恐怕也要闯一闯。”

杨威笑道:“我等有一二百人马,闯一闯又如何?难道在江南地带,还有人敢阻我天鹰堡去路?”

李云德却摇头道:“天鹰堡玉凤舞阁战事已起,江南已不是绝对安全,我等还是小心为上!”

肖战看了一眼李云德,道:“我等分批前进,我为前锋,杨兄居中,李兄殿后,两位以为如何?”

李云德道:“如此也好,肖兄请一定小心!”

肖战一抱拳,带领所率领人马,当先往林中驰去。杨威待肖战驰出约有数十丈之后,也催动人马,往前跟了上去。

李云德却呆在原处,静静地看着肖战的人马。距林中的车马处,越来越近。

左方一直领着江左盟的人,伏在距树林约两里,古道两旁的壕沟中。

上午树林中曾传来第一次嘶杀声,却没有一个天鹰堡的人奔出树林。左方知道,他们已被凤舞阁尽歼在树林之中。

这一次天鹰堡的人疾驰而过后,左方立即紧紧地盯住了树林出口。他希望树林中能逃出一些天鹰堡的人,自己好率领盟中兄弟亲手杀敌,为盟主报仇。

他已经决定,如果天鹰堡这次仍然没有脱围之人,他就带着江左盟的人杀进树林里去。反正此战之后,凤舞阁的人也是直奔徽州鹰战堂驻地,不怕走漏了消息。

树林里已传来厮杀打斗的声音,左方静下心神,紧盯着树林。

忽然有一匹人马,约五十人,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徐明和徐正峰领着数十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左方大喝一声:“绊马索!”

旁边立即有人将绑在绊马桩上的铁索,奋力往古道对面抛去。对面的人接住,亦绑在绊马桩上,瞬间在古道上拉起了八道绊马索。

左方领人跳上古道,大喝道:“箭!”

江左盟众人中的弓箭手立即张弓搭箭,朝奔来的天鹰堡众人“嗖”地放出了一排劲矢。

李云德正带着属下狂奔,忽闻利箭破空声,惊喝道:“小心弓箭!用诸葛神弩和轰天火雷开道,不要停留!”

说罢右手挥起一片刀光,护住身前,左手摸出几颗火雷,奋力往拦住去路的江左盟众人仍去。

左方大喝一声:“合!”

江左盟众人掀起背上的盾牌,半蹲于地。外围的人将盾牌立于身前,圈内的人盾牌举至头顶,盾与盾交合重叠,将所有人护于阵形之内。

阵形刚成,众人即听到一阵“嘟嘟嘟”的声音,“嗤嗤嗤”的声音,正是诸葛神弩和银针射在盾牌上的声音。又听到惊马嘶鸣声和人马坠地声,应该是绊马索已绊倒了天鹰堡冲在前面的人马。

左方大喝道:“起!箭!”

众人起身,弓箭手又朝天鹰堡众人射出了数排利箭。

左方望着前面人仰马翻,一片慌乱的天鹰堡之人,嘴上冷笑连连,摸出两颗轰天火雷,朝天鹰堡众人头上扔去。

火雷在空中“嘭”地炸开,细如牛芒的银针漫天飞舞,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天鹰堡众人坐骑被绊,本已乱了阵脚,又被几排利箭逼的手忙脚乱,哪里还避的开漫天飞舞的银针。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不少人的身上、脸上便扎满了银针,纷纷惨叫着落下马来。就连李云德的腿上,亦中了不少银针。

徐明和徐正峰已带人追到,立即杀入人群。左方挥刀怒喝,带着江左盟的人挥舞手中兵刃,狠狠地杀了过去。不一会功夫,天鹰堡之人便被杀得干干净净,李云德也被左方一刀砍下了脑袋。江左盟的人已杀红了眼,转身又往树林中奔去。

树林里的大战也已经结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天鹰堡之人,凤舞阁的一些弟子,已开始清理战场。

鹰战堂的驻地,是徽州城偏东很大的一座院落。

驻地的前院是一个开阔的演武场,四周的木架上,摆满了各式兵器。演武场的两边各有一排营房,住着鹰战堂的普通弟子。

从演武场往里走,是一个大厅。鹰战堂平时议事,皆在此厅。由大厅再往里走,便是驻地的后院,中间有花坛,假山两边有十余间厢房,是鹰战堂的头目们所居之地。

再往里,是一个小厅,厅中摆有几条椅子,几张茶几。鹰战堂弟子称此厅为内厅,向来是堂主会客之所。

冯世龙坐在内厅中,半闭着眼睛,想着心事。

原来伏在徽州的塞外十雄的人手,以及四个分坛的人马,已奉令赶往扬州,光凭鹰战堂现在的力量,便略显薄弱。虽然凤舞阁已派了大量高手前往扬州,应该无暇顾及徽州,自己仍不能掉以轻心。

现在堂主之位空缺,凤舞阁虎视眈眈,正是自己好好表现的绝好时机,绝不可轻心大意。等扬州大胜之后,自己可以领着堂中的人马对凤舞阁的外围,来几次偷袭,立些功荣。只要堡主高兴提拔自己做鹰战堂的堂主,也不是不可能。

吃过晚饭的时候,冯世龙就已吩咐下面,加强夜间的巡逻人手,在外围和后院,增加了好几处暗哨。

他甚至将杨逍留下的五架诸葛神弩和五颗轰天火雷,也发给了夜间当值的守卫人员。

他现在已经很方向。他相信借助诸葛神弩和轰天火雷的威力,就算真的有凤舞阁的人来袭,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窗外又想起一阵鸟儿扑动翅膀的声音,打断了冯世龙的思绪。

冯世龙捉住了鸽子,便让了一下鸽爪,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已经是天鹰堡总部今天的第三次飞鸽传信了。

冯世龙取出纸条,只见上面写道:“素闻鹰战堂乃天鹰堡三大堂之一,战力卓绝,凤舞阁铁中义、屈不问携阁中弟子,今夜特来拜会,以求一战。”

“铁中义?屈不问?他们不是去了扬州吗?”冯世龙呐呐自语,忽地面色大变,迅速冲出厅门,大喝道:“凤舞阁来袭,众人备战!”

话声未落,空中已传来“嗖嗖嗖”的声音,约有数百个黑漆漆的纸袋子,密密麻麻地自天边呼啸而来,落在院子中,四处炸开。屋檐上,假山边,院落里到处都是袋子中溅开的黑色水珠。

冯世龙用力吸了吸鼻子,大喝道:“不好,是火油,众人严防火袭,千万别沾上火油!”

原本黑暗的天空忽然大亮,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火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疾射而来,落在院子之中。

火油一遇火箭,瞬间燃起熊熊烈火,眨眼之间,院子中就已火光冲天,黑烟弥漫。

鹰战堂众人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有些已睡下的,尚未及穿衣服,就抓起兵刃往外冲。有些不小心沾上火油的,衣服上已起了火,在那里左拍右打,不住地哇挖大叫。伏在暗处的暗哨,也被火烟呛得不住咳嗽,从暗处跑了出来。

冯世龙一边往演武场跑一边大喝道:“速往前院,在演武场集合!”

演武场也成了一片火海,两边的营房早已燃起了熊熊烈火,场中弥漫着呛人的黑烟,不时有火箭自远处射来,不少鹰战堂的弟子在场中左避右闪,不住骂娘。

冯世龙到了前院,一把揪住一个正在破口大骂的弟子,怒喝道:“骂个屁,还不往外冲!”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展开兵刃往门外冲去。冯世龙和塞外十雄的老八、老幺,也展开身形往墙上掠去。

三人的身形刚刚掠上墙头,就有数十支利箭迎面疾射而来。冯世龙挥动钢刀拔开利箭,虽未受伤,身形却被逼回了院内。

冲向大门的鹰战堂弟子,刚打开大门,一排排利箭就疾射而来,当先的几个,当即中箭倒地。众人挥刃格挡,无奈箭矢密集,源源不绝,只能退回演武场中。

墙外响起一声大笑:“冯堂主,我这一道“烈火烤鹰”味道如何?”

冯世龙又惊又怒,怒声喝道:“凤舞阁的人既已来了,何不现身一战!”

墙外人又大笑道:“不急不急,诸位请再尝尝我这“四面开花”的滋味。”

话音刚落,五颗黑色的圆球自墙外飞了进来,散在众人头顶,“嘭”地一声炸开。

火光中银针闪闪,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鹰战堂众人惨呼连连,倾刻间躺了一地。

冯世龙的肩背处也中了数根银针,又痛又麻。眼看着满地惨叫的鹰战堂众人,他心里又惊又急,大叫道:“凤舞阁敢行此偷袭之事,却不敢正面一战,当真卑鄙无耻!”

门口传来一声冷笑,屈不问手摇铁扇,徐徐走来,道:“兵者,诡道也!鹰战堂当日于于徽州大街上设伏屠我凤舞阁兄弟之时,冯堂主怎不说卑鄙二字?”

说罢一挥手,身后凤舞阁的弟子如潮水般涌进演武场中,发一声呐喊,朝鹰战堂众人冲去。铁中义和徐明、李全安等人,也上前将冯世龙及塞外十雄的老八、老幺围了起来。

冯世龙长叹一声,对铁中义抱拳道:“今日之局,冯某自知必死!但堂中弟子,已大多伤重,素闻铁堂主侠义,还请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铁中义尚未答话,屈不问已冷冷地道:“今日你或可不死,他们却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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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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