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蓝有自己的偶像，那是湘雨楼的终极王牌，在整个大魏占得四大家其中一位的陈也歌，陈大家。
梁蓝也一样自己能如同陈大家一样，通过自己的舞蹈去征服众人，去赢得自己的自由。能够像陈大家一样与湘雨楼签订雇属契约，将自己的自由攥在手心里，是梁蓝这十八年来唯一的梦想。
她不想这一辈待在湘雨楼，就算是成为像华如姐姐一样的姑娘又能如何。说的是以才侍人，但是真正等到风华不在，容颜迟暮，还有谁会来听她的琵琶？还有谁会来与她诗酒相谈？
到时候，除了以仅剩的美色侍人之外，还能有什么选择？
一入湘雨楼，此生无自由。
………………
“好！”一声喝彩，紧接着着一道响彻二楼的声音出现。
“陆公子打赏玖姑娘白银十两。”
随之阵阵响声传来，张啸看了片刻，却原来台上十三位少女每人的腰间都扣上了一个小小的号牌，张啸定睛一看，正努力跳舞的梁蓝腰间也有一块，数字是十八。
观察了片刻，十八号仅得了不到五两银子的打赏，张啸不由得心中阵阵烦躁，仿佛是自己的努力被人无视一般。
挥手招来在身旁静立，全无存在感的小斯，张啸开口问道：“我该如何打赏。”
“爷，您只需报上姑娘们的号牌，交上银子，我会给您登记唱名的。”
“好，你把这些给我打赏给十八号以如姑娘。”
“好的，爷您稍等。”
小斯接过银票，转身走向柜台，片刻，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张公子打赏十八姑娘白银一百两。”
“哄”的一下，一百两的打赏点燃了一楼，二楼的气氛。
虽然说能来湘雨楼消费都是口袋里薄有家资的人，但是一百两只作为打赏，平日里这样的冤大头也不常见，出现一位都能成为众人为数不多的谈资。
“陆公子打赏九姑娘一百五十两。”
又一次巨额打赏引起热议。
张啸清晰的可以听到周围人的谈笑。
“看到没，为了一个头彩扔下去一百多两银子，来湘雨楼才能见到整个镇江的有钱人。”有人一脸笑容的向身旁人炫耀，仿佛打赏的人是自己一般。
“你说刚才哪位陆公子还会不会继续打赏？”
“这该死的纨绔子弟，拿着欺压百姓的钱财在这争风吃醋，真是该杀！”这一道声音引起了张啸的注意。
目光转去，确实三位身着麻衣之人，二男一女，开口的正是其中的女子。
“三妹，不许胡说。”其中一位男子开口教训道。
三人便不在言语，张啸回过头来，一张银票甩给小斯道：“继续打赏给十八姑娘。”
我的钱可不是欺压百姓得来的，我这是劫富劫来的。
“张公子打赏十八姑娘白银五百两。”小斯接到手中的银票，走路的步伐都有些颤抖了，经其手的打赏可是会抽出一些作为他的小费，这两下就要赚翻了。
“张爷，这是我们掌柜的送您的酒。”带着银票去的小斯，回来的时候却带回来了一壶酒。
张啸轻笑了一下，示意小斯倒上，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酒度数不高，却醇香四溢，饮下之后，片刻居然还犹有余味。
“果然好酒，替我谢谢你们家掌柜的。”
“是是。”
台下演出已经结束，再没有人的打赏高出张啸的五百两。
十三位少女缓缓退场，一张纸条却由人送到了梁蓝手中。
一看纸条上的字迹，梁蓝目光一愣，旋即回到舞台，向着张啸所在的方位轻轻做福。
四周的丝竹之声再起，这一次是梁蓝的独秀。
“原来，这就是头彩啊。”突然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办坏了事情的张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能一杯杯的引起酒来。
看着梁蓝在台下又开始跳起舞来，不知是因为刚才张啸的巨额打赏带来的效果，居然又有人开始零零星星的打赏起来。
“我能不能见见你们的楼主？是叫慧姨吗？”
“张爷，当然可以。只是慧姨近日离开了镇江城，还未归来，不然早就来见您大驾了。若是您不着急的话，小的一等慧姨回来就通传一声？”小斯的话虽得体，却也让张啸有些失望。
“可以，那我现在能见一见华如姑娘吗？我有些疑问想请她帮忙解惑。”
“张爷，您请稍等，小的这就去询问华如姑娘有无时间。”小斯也不敢保证，只能如此回复道。
张啸等了半刻钟左右，小斯就回返回来了，来到张啸跟前，恭敬的说道：“张爷，华如姑娘在三楼恭候您的大驾，请您移步三楼。”
来到三楼包间，华如已经在其中等候，看到张啸进来，起身做福道：“见过张公子，不知张公子有何事需要华如帮忙？”
张啸并未卖关子，毕竟在整个湘雨楼，自己只认识有过一面之缘的华如，如今迫不及待的将问题问了出来：“是这样，我想替以如姑娘赎身，不知湘雨楼可有这样的规矩？”
“张公子，以如是湘雨楼花费数年精心培养出来的，如今名气初显，你想要为她赎身，恐怕慧姨不会答应。”
“一万两能不能让慧姨同意？”张啸不认为开着湘雨楼做生意的慧姨会咬死不松口，拒绝的理由无非是银两不够。
“这恐怕…”
“十万两呢？”不待华如继续说话，张啸又开口说道。
听到张啸的话，华如眼神闪躲，未再开口。
“好，我明白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的张啸起身走了出去，事情已经走了决断，那就等主事者——慧姨回来之后再谈吧。
张啸走后，华如紧握茶杯的手指终于放松了下来，眉间一抹化不来的忧愁更加浓郁了。
“唉，这都是命啊。”华如不敢跟态度坚决的对张啸说慧姨不会答应，因为他知道，如果张啸真的能拿出十万两，慧姨百分百的会答应。
华如不敢骗张啸，更不敢阻挡慧姨的财路。
以如是她很要好的一位朋友，可是她也不敢忤逆慧姨的权威。说起来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才子佳人，赎身做妻的美好事情啊。
花费了大量钱财来给姑娘赎身的事情虽然少见，但是也有发生。被赎身的姑娘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真的就能脱离苦海。
能拿的出大量钱财赎身的都是一些达官巨富，这些人怎么可能会取一位湘雨楼出身的女子。赎身或许是一时之兴趣，或许是别有目的。
在湘雨楼或许还有一丝出头的机会，但是一旦被赎身出去，想想之前姐妹的遭遇，华如就一阵后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