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你丢下我吧。”
林夏身上的汗凉下来,身体也逐渐变的冰凉。白轻轻往她的额头上摸,吓人的烫。
“轻轻,我头晕……”林夏又唤她。
“我不能丢下你!”白轻轻急得快哭了,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两个人都活着出去。
眼下,林夏因为伤口没及时处理恶化。除非有神仙把来帮她们,不然林夏是走不了了。
“我们躲着,只要他们找不到人离开,我们就安全了。”
来不及了!
白轻轻看见原处有火光朝着边过来,根本没有时间让白轻轻找东西隐蔽,小脸绝望了下来。
躲不掉了,不如一同死了吧……
林夏感觉到什么,坐在地上去扯白轻轻的衣服:“轻轻,能逃到这里我很满足了,待在那里左右也是死,但你必须逃出去……你是将军之女,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断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林夏……”白轻轻看着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林夏从脖子上缷下一根红绳,上面绑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雕,无比普通。可林夏说:“这是我娘,在我小时候赠我的,那些人嫌它就是一块普通的木头才没有抢走,你拿着它活下去,交给我的母亲,告诉她……女儿不孝。”
白轻轻蹲下来,林夏直接把木雕挂在她的脖子上,冰凉的指尖抚过白轻轻的脸颊,林夏又说:“我比你大,之前一直再想为什么没有个妹妹,轻轻,你能叫我一声姐姐吗?”
“姐……”白轻轻哽咽着,抱着林夏,在她耳边叫着:“姐姐,姐姐——”
士兵越来越接近了已经能听清脚步声,同样士兵也听到那块山石后面传来的声音,往她们的方向加速过来。
林夏把白轻轻推开,催促她赶快离开。白轻轻艰难的转身,握着胸前的木雕坠子,决绝的往黑暗里冲去。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白轻轻转身的时候,林夏对她说。
活下去才能做想做的事情,才能报仇雪恨。
没多久,士兵大叫:“这里!这里有一个!”
林夏见士兵来了,往白轻轻去的反方向大叫:“跑!快跑啊!”
之后,除了士兵奔走的声音,这里如死般寂静。
天终于亮了。
白轻轻成功的从那条小路下了山,不过跑反了方向,这个方向是去另一个大城的。
她找到官道的时候已经又渴又饿,又不敢停下来,怕一停就回不了家,满身狼狈。
白轻轻刚想要不等会儿找个人带自己回京,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她转过身,是一位面容亲近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妇女和一架捡漏的马车。
“小姑娘,你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怎么这么狼狈啊?”
白轻轻刚从军营出来,警惕心很强,看着男人一句话也不说,但自己这副模样确实像是和家人走丢的流浪失足少女。
男人见白轻轻不说话也不觉得意外,继续对她说:“我们是从外地要去京城做生意的,你家在哪儿啊?要不我顺路送你啊?”
这时后面的那个妇女也走上前,妇女直接拉起白轻轻伤痕累累的手,心疼地瞧着白轻轻,道:“瞧着小姑娘,得吃了多少苦啊。你饿不饿?渴不渴啊?”
他们有粮食和水……
白轻轻点头,妇女回头示意那个男人,男人很快就从马车上拿下来干粮和水袋,递给白轻轻。
“小姑娘,快吃吧!”
他们真诚的样子让白轻轻稍微放下了戒心,拿过干粮就狼吞虎咽起来,险些呛到自己。
妇女顺着她的后背拍了几下,笑说:“姑娘莫急,不够我们还有。”
填饱肚子后,白轻轻把对他们的戒心放下,白轻轻看马车行驶的方向确实是京城,于是上了他们的马车。
白轻轻焦躁不安的在马车上坐了半个时辰,越来越困,两天没睡的她在妇人的劝说下阖眼睡去。
谁知,她闭眼之后,妇人用力拍了拍她的手臂:“姑娘?姑娘!?”
发现白轻轻怎样都叫不醒后,打开车门叫外面赶车的男人停车:“她晕过去了!”
男人挺住马车进了车厢,看妇人在白轻轻身上上下摸索,自己也想去摸,被妇人打了回去:“老东西,你安分点儿!”
白轻轻身上肯定是没有别的东西的,妇人在她脖子上找到一条木坠子,她摸了一把,虽然表面光滑但也只是普通的木头,没有价值,又给白轻轻塞了回去。
“这丫头,虽然灰头土脸的,但也能卖个好价钱!”妇人满意的收手,又把男人赶去驾车。
马车从宽大的管道拐进走,进到一条小路。白轻轻在昏睡中没有想到她又被算计了。
白轻轻在一片哭喊声醒来,想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绑住了。
咯噔一下,她的脑子和视线迅速清晰起来。
她在一个茅草屋里,周围七七八八的绑着和她一样浑身狼狈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中间空着一大片地,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挥舞着手上的鞭子,地上惨叫的人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
才意识到自己被那两个人骗了。
“还不服!还不服!还不服!”
凶神恶煞的男人还在用力抽打着地上的人,白轻轻不知道这是哪里,不敢说话。见他又抽了好几下,地上的人都要没力气喊了,叫外面的人搬进来一个大缸和一把斧子,那个大缸里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接下来的一炷香时间,不仅白轻轻,被绑着的人也都被吓得面无血色,还有人当场干呕起来。
这些人竟然将地上那个有气无力的人按住四肢,由刚才执鞭的男人拿起斧子把人家的四肢砍了下来。
“啊——!!!”
前所未有的疼痛从人嘴里叫出来,叫声惊动附近的飞鸟,扑朔着翅膀忙忙飞走。
放肆的鲜血溅射到十尺之外的白轻轻脸上,还有些温热。白轻轻大脑跟炸开似的,带着她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被卸了四肢的人又被扔进那口大缸里,盖上只留了一个能卡住脖子的洞。
这个不服气的人……被做成了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