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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苍蝇小馆的味道,猫和你都很想知道

来的人正是我心心念念的木木。

木木穿了一条牛仔短裤,搭着一见白色T恤衫,脚上耷拉着一双黑色凉拖,精致的脸上连粉都没打,素面朝天地坐在了我对面。反观自己,我们竟然心照不宣的穿了同样一条牛仔短裤,这是我们大学时候一起去买的,号称要一起穿情侣装,结果买来只穿了三次:买完一次,创业开始一次,最后一次就是现在。

“呦,你个小骚娘们儿,穿这么少,准备去哪勾搭野男人啊!”木木扯了一下我上半身的小吊带说道。

其实我是一个特别怕热的人,夏天穿衣服完全是为了照顾其他人的感受。那会大学宿舍还没装空调,南方的冬天和夏天,并不像南方这个名字一样温柔,冷的吓人,热的杀人。而我在宿舍,就是一件小吊带加内裤,以至于这个瓜娃子喊了我四年“小骚娘们儿”。

木木跟我说,没认识我之前,她是一个温婉贤良的南方女子。但是,每当“温婉贤良”从这个泼妇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就笑的腹肌疼。她说认识我之后,被我的一身痞子气完美的传染了,嘴里不带个脏字,都说不出一句整话。每次我都会反驳:这个跟我没关系吧,是被南京话传染了好吧,你个屌呆逼。

狮子座就是容易陷入感情的回忆无法自拔,正当我回忆的时候,木木已经点完了菜。我只听到她跟老板说道:“再来十个大腰子,我得给这个小骚娘们儿好好补补,不然晚上她伺候不好我……”

我一脸苦笑的看着同样一脸苦笑的老板,心想这个小祖宗什么时候能改改口无遮拦的毛病。这时候,这见木木从包里拿出了一个1.5L的矿泉水瓶。她的包就像是哆啦A梦的口袋,你永远不知道这个瓜娃子会从里面掏出什么东西。根据7年来我对木木的了解,这瓶子里的内容绝对不会简单。

她拧开瓶盖,拿过我面前的玻璃杯,二话不说,将水瓶里的液体倒进了杯子中。借着小饭店不太明亮的灯光,我发现那液体竟然微微泛着金色,柔软的金黄色中还带着一点点绿。我大概已经猜出这是什么了。

我接过杯子,闻了一下,并没有很想呛人的味道,反而就像是一个男人的臂弯,有些刚烈,也有些温柔。木木给自己也倒满了一杯,说道:“你个骚娘们有口福了,我跟我爸要了两年他都不给。我一说我家蔓兮要喝,老爷子二话不说就寄了过来。”

忘了说,我叫蔓兮,辛蔓兮。父王大人说,取名字的时候随便翻了一页诗经,正好是《野有蔓草》,就取了“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这句。以至于我从小就对《诗经》充满了兴趣,虽然有些文字佶屈聱牙,但是一旦读懂了,那种汉字最质朴的美感,就如同手中握着一块璞玉,温润非凡。不过,后来我也问过我家老爷子:如果那天您翻到的是《硕鼠》,那我是不是要叫辛硕鼠了?结果老爷子煞有介事的思考片刻道:那你可能就叫辛三岁了,因为“三岁贯女,莫我肯顾”。于是,在我和木木说了这个梗之后,我就有了一个新的外号——三岁。

不一会,老板端着一盘滋滋冒油的烤串朝我们走来。木木咽了咽口水,抄起了一串肉筋就往嘴里塞。吃了一口,她一脸要哭的表情看着老板,嗲声嗲气地说道:“张哥,今天这不好吃……”

因为来的次数比较多,跟老板也比较熟。但是今年还是第一次来,从年初到现在工作室公司倒闭,我们一直在全国各地出差。

老板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哎,现在不让动明火啦,都他妈电烤。”

作为一个从业美食新媒体3年的资深吃货,我个人认为,火的使用,是人类烹饪史上最重要的一个里程碑。因为火的加入,人类从生食变作熟食,饮食结构的变化,也推动了人类脑部的进化。如果人类没有用火烹饪,可能人类还在拿着长矛石斧追猛犸象呢,也就没有后来的工业革命、信息革命。所以,美食才是人类进化发展的源动力,因为美食,人类才从最开始的禽兽,变成了现在的衣冠禽兽。毕竟现在自认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为了吃可以不择手段。

碳火烧烤和电烤相比,前者更有炭火的气息,这种原始的味道,貌似一直隐匿在人类的基因里。每次闻到炭烤的味道,人都会不自觉的吞咽口水。而电烤,只是为了将食物烤熟,是冰冷的,没有灵魂。人生不易,尤其是像我和木木这种,苟活在大城市中的小蚂蚁,恩格尔系数高的顶翻苍穹,生活节奏快的像是20倍速度快放,而真正的生活,是需要仪式感的。因为仪式感,我们才不会忘记,我们的存在,我们是活着的,而不是骇客帝国里,只是一条编码般的存在。

这家店一直用果木碳,烤制的时候,木炭的会有果香渗入食材之中。明火,会很好的激发出肉的香味。肉的肌理在火的温度下渐渐收紧,而肉中的油脂也会慢慢渗出,还有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的噼啪声响。记得小时候,一到夏天,路边就是各种烧烤大排档。那股炭火烤肉的香气,闻着都叫人心旷神奇。然而,现在因为一个叫雾霾的倒霉玩意,这些吃了几千年的食物,被叫停了。

“我就纳闷了,吃了几千年也没吃出雾霾,这才吃了几年,就吃出了雾霾!”木木撕了一块鸡翅,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肉,生怕我跟她抢一样。

“谁说不是呢?我小时候还不这样呢。你慢点吃,我不跟你抢,瞅瞅你那德行,跟个护食的小母狗似的。”我咬了一口手里的大腰子说道。

木木抬起头瞪了我一眼:“你才小母狗呢!”

“那你是小公狗行了吧!”

木木抓起一块酱猪蹄说道:“我要是小公狗,肯定干的你不要不要的……”

我举起杯子,说:“我呸,你太短了。”说完我们相视一笑。

两杯酒碰在一起,木木说了句:“敬我门第一次失败的创业,创业都他妈是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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